第25章 冰雪埋舊事

放眼過去皆是雪色。

兩個戴著圍巾身穿絨服的人影正在‘覆雪之路’上緩緩移動。

司愁和溫迪是不畏寒的，但按照溫迪的話來說

“去雪山，總要有點氛圍感嘛。”

由楓丹先進技術製成的保暖衣物在蒙德賣得價高。

但因為解決了特瓦林的問題，騎士團私下裡給了一筆不少的酬金，溫迪有什麼需要直接買就是。

司愁還買了不少食物和蔬菜儲存在揹包裡。

雖然前陣子很忙，但也是有閒暇時間學習食譜的，到時候剛好露一手。

兩位還真像是來雪山探險的冒險家啊。

今日的龍脊雪山，已經看不到往昔活躍的愚人眾了。

只留下了些破敗的帳篷和火炬，昭示著曾經有人駐紮的現象。

兩人從蒙德城出發離開其實並沒有太晚，龍脊雪山的天太過陰沉，幾乎讓人看不見放晴的一點跡象。

也不知道溫迪冷不冷......

心裡頭雖然對答案有數，但司愁還是下意識地讓自己跟他緊緊地貼在一起。

溫迪眼角帶笑，即使穿得很臃腫但走路仍然輕快。

在覆雪之路的盡頭處，司愁的心跳微微加快了一點。

兩人一眼望見了詭異的景象。

巨大的冰柱斜插在雪地中央，這種冰塊不像是從高空墜下，而更類似於自地面而生長。

堅冰穿透破舊不堪的樹皮，就像有人把另一人殺死。

周圍生長著很多藍晶色的小草，它們成堆在風雪中一起抱團。

那冰柱之前有一道藍色的光柱，光柱之中是一塊懸空而浮的冰狀結晶。

司愁的目光好像要把那道光柱穿透，露出了凝重的表情。

他對這種感覺很熟悉。

“這個地方有古怪。”

司愁立刻對溫迪說道，溫迪卻微微眯眼，盯著生長藍色小草的雪地。

詩人半蹲下來，把手放入了雪地裡，周圍聚集青色的風素。

目睹他從蹲下到站起的全過程，司愁靜聲等著好友說話，溫迪戲謔地開口道：

“這片雪地，是活的哦。”

司愁眼裡微微流出驚異的光，他把手也放在面前的雪地上，閉眸感知。

咚咚......

地底深處不知有什麼東西正在輕微地跳動，雖然聲音幾乎不可聽聞，但確實存在。

生命力早已凋敗得一乾二淨，但卻依靠吸取著什麼而苟延殘喘。

在無止歇的風雪裡，進行著無止境的長眠。

那一刻，司愁聯想到了一個問題。

蒙德的周旁四季如春，為什麼只有這座山被風雪環繞。

好詭異。

司愁在溫迪的注視下站起身來，把視線投放在那塊散發藍色光暈的長冰上。

就像是有蠱惑的心聲存在推著他前行。

司愁不喜歡這種被拿捏的感覺。

溫迪看出了他眸底那份疑慮，牽住了司愁的手，兩人的掌心相貼。

“不是想去看看嗎？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

指尖回暖的溫度消解了他的不決。

“放心，有意外的話我會在旁邊拉住你的。”

司愁和溫迪一起漫步走到懸浮的長冰之前。

越是靠近，就越是能感覺到古怪。

冰柱自地底而出，就像是為了抑制什麼長出新芽。

而那塊冰晶上有著奇怪古老的符文，更是有什麼東西被藏在了中心。

司愁向冰晶伸出了手，冰裡的東西閃著淡光回應著他。

手穿過了最外層的冰塊一步就位。

他將中心的物品直接拿出。

是一個閃著藍色光暈的球形碎片。

瑰麗剔透，正中心閃爍蠱惑的亮光，像是什麼東西的一部分。

心臟狠狠地抽痛了一下，腦子裡閃過一些看不清畫面的片段。

......！

他緊皺著眉頭把那道碎片丟回了冰裡，在瞬間被風拉回後退。

寒釘從天空墜落，古樹枯萎而死......

他看見的，是碎片的回憶...還是過去呢......

“司愁，沒事吧！”

溫迪的語氣少見地這麼焦急，司愁對他回以一個沒事的笑容，但仍是餘力不足。

要找的東西，並不是剛剛那個玩意......

遠不如遙望雪山之巔一眼給他的感覺更直接。

“沒事的，我們走吧。”

“真的嗎？不再休息一下嗎？你的臉色很不對勁......”

溫迪的眸子裡湧出的憂慮幾乎都要傾瀉而出了。

“有溫迪在這裡，我能有什麼事？”

司愁嘴角泛起弧度，很認真地表示自己已經清醒了。

“你剛剛拉住了我，我已經好多了。”

被溫迪用風元素在身體裡探查了一遍，完全沒事的司愁對他擠眉弄眼。

兩人繞過了巨大的冰柱，從它旁側而過繼續上山。

冰雪掩埋了文明的臺階，周圍有石燈、石牆或是破損不堪的馬車。

雪山之下，沉澱了多少往事呢。

文明被毀滅在須臾之間，陸地上的歡笑聲於天空不過謊言。

“這裡，曾有一個名之為‘沙爾·芬’的國度。”

一眼就看出了司愁的所思所想，溫迪裹著圍巾眼裡露出回憶的神色。

他的圍巾有些鬆了，司愁給他理了理保證不會太緊的同時也足夠保暖。

“在我還未誕生的之前，蒙德幾乎到處都是這樣的凍土。”

如今的蒙德，抬眼便是蒼綠的樂土，到處四季宜人。

“現在的蒙德，是令我神往的國度呢。”

這是一座沒有君王統治的浪漫城邦，蒙德的居民都在為著自己的‘自由’而活。

溫迪只會在蒙德需要他的時候挺身而出，卻總是在故事的最後拂去自己的身與影。

司愁不太瞭解蒙德過往的歷史，但也能從短暫的瞭解中認識到‘詩文’、‘自由’與‘抗爭’三個詞語。

曾經的龍脊雪山是否也為一方綠土，而又是什麼將它倒退回了冰雪之中......

“這段故事太長了，等回去以後再彈給你聽吧~“

一路向上，終於是來到了一處分岔路口之前。

今天的天色實在有些暗了，乾脆就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雖然不懼危險，但總要保持精力充沛才是。

愚人眾的執行官不見得出現在這個地方吧......

“要不往左邊走走看？說不定會有驚喜呢。”

司愁篤定，每當溫迪說出驚喜那就一定有驚喜。

兩人從左邊向前直行，溫迪指了指山崖腳下的一塊雪地。

司愁蹲下身往下面看去，雪地上多多少少有些冰塊。

冰塊裡是有什麼東西嗎？

溫迪神秘兮兮地在司愁耳邊說道：

“是‘雪豬’哦。”

啊，那是什麼高階的動物名稱嗎。

從未聽過的物種名字啊，感覺比蒙德的普通山豬高階好多。

溫迪的眼中眸光閃閃。

“這可是絕佳的料理食材，難得來一趟龍脊雪山，總要吃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