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候已經入秋,二人的晨跑已經進行了將近一個月。

還記得第一天那個下午,因為沒有做好運動後的拉伸,程苗苗的大腿痠痛最後竟導致路都走不了,李默將她放在背上背了回去。就當李預設為第二天程苗苗會放棄,沒想到她第二天早上依舊準時叩響了李默的家門。

現在二人的體力已經迎來了很大的進步,原本瘦小的小腿肚也漸漸鼓起,不但如此李默最近胃口也是大開,總覺得飯吃不夠。

“苗苗~你有沒有聽說過我們學校白衣鬼的故事?”

一下課楊州三月從座位上跑來貼著程苗苗說道。

“沒有噯!什麼是白衣鬼?”程苗苗好奇的問道。

楊州三月見狀清了清嗓子,神神秘秘的說到:

“前一陣有高年級晚上來學校取書包,結果路過一間教室時,裡面黑漆漆的但似乎看見裡面坐著一個學生。起初他還沒注意但轉念一想這都晚上9點多了教室怎麼會有人。於是他藉著月光壯著膽子爬在窗子上看了一眼,你猜怎麼著?”楊州三月突然一個停頓。

“怎麼著?”程苗苗捏著拳頭緊張的問道。

“那確實坐了個人,不過他的頭上蓋著一層白布!就當那個高年級還以為是什麼東西蓋了塊布時,那竟然朝他轉過了身子,而且更可怕的是,他的耳邊還響起了一段歌聲,唱的是……”

“是不是,月兒郎~情兒郎~哪個是我滴兒郎~”

“哇!!!!!”

不知道何時冒出來的白初用陰森森的口氣唱道。這一下可把楊州三月、程苗苗以及圍在旁邊的小朋友給嚇了個遍。

“白初,你幹嘛呀!”楊州三月捋著胸口說道。

“本來就是編出來的故事騙騙你們這些小孩子滴。”白初坐在桌子上說道。

“才是不編出來的呢,明明就有人看見了。再說難道你就不是小孩子嗎?”楊州三月說道。

“就是說啊,我可聽說我們這新學校以前是個墳場呢!”旁邊的女生說道。

“我也聽說我們學校之前死過人,而且還有人在廁所裡面看到過無頭鬼呢!”另一個女生補充道。

“那要不然~我們今天晚上留下來看看?”白初眼珠子一咕嚕說道。

“啊?我才不要呢,嚇死人了。”

“我也不要,我也不要。”

兩個圍觀的小女生連忙擺著手拒絕道。

楊州三月也皺了皺眉她也害怕“我……”

“膽小鬼班長。”白初做了個鬼臉說道。

“你才膽小鬼呢,留下就留下!”楊州三月叉著腰說道“苗苗你陪我一起嘛。”她又晃著程苗苗的胳膊撒嬌道。

“啊?我嗎?”程苗苗指著自己的鼻子問道。

“嗯~”楊州三月用她那雙似乎快要梨花帶雨的眼睛看著程苗苗說道。

程苗苗顯的有點不知所措,但她很快注意到趴在桌子上睡覺的李默,也搖了搖李默的胳膊說道。

“李默你陪我們一起嘛,我也不敢。”

李默剛抬起頭,就看到兩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帶著祈求的味道盯著自己,也是心裡一驚。

“你倆是犯了什麼事嗎?”李默試探性問道。

楊州三月只好又將故事講了一遍。李默聽完也是打了個哈哈,對著白初說道:

“你就別再嚇唬她倆了,本來姑娘家膽子就小。”

李默本是好心勸阻,沒想到話到楊州三月耳朵裡就變味了。

“什麼呀?什麼叫姑娘家膽子小,今晚就讓你看看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說完好傲氣的哼了一下鼻子。

“好志氣,那今晚咱就待到九點,九點一過就從後門的窟窿鑽出去回家。”白初拍拍手說道。

“行,一言為定!”

“一言為定!”

五點鐘放學鈴聲準時響起,四人藉著打掃衛生的名義沒有和大部隊一起回家,將近五點半左右學校已經從剛放學的吵鬧迴歸到平靜。

四人擠在桌子底下分享著她們的捉鬼道具。

“這個呢叫電棍,按著就會刺啦刺啦響,電人可疼了,給你。”白初塞給楊州三月說道。

“這個是辣椒水,噴到眼睛裡面火辣火辣的,給你。”他又塞給程苗苗一瓶噴霧。

“這個是防毒面具,如果……”

李默看著白初一件一件的從包裡拿出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也是覺得有點好笑。

“嘿嘿,接下來這件東西才是最厲害的。”說罷白初從包中掏出一把桃木劍。

“這可是我們家之前去道館祈福,人家道長特地送給我,說是開過光的寶劍傳承了好幾代呢,專斬邪魅。”

李默接過桃木劍,看著劍座底下刻著的四個小字“義烏製造”覺得有點無語。

“至於這個呢是我在教堂找牧師買的十字架,萬一那傢伙是個外國鬼呢是吧。”白初又摸出一個小小的十字架。

李默接過看了看,這次倒沒有什麼奇怪的商標。

看著漸行漸遠的黃昏,楊州三月蜷縮在牆角,有些害怕的說道“要不我們還是回家吧,我有點害怕。”

白初嘴裡含著一塊餅乾,含糊的回答道“來都來了,你就不想看看到底有沒有鬼嗎?”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噓~”白初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是查樓的保安。”

幾人立馬縮到了門口的角落,不一會就看見窗外一大爺哼著小曲走過。查樓保安的主要作用還是看看有沒有班級沒有關燈和有沒有孩子還在班裡,畢竟學校馬上就要鎖門了。

躲過了保安的巡視幾人也是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腎上腺素的分泌讓原本還害怕的楊州三月亢奮了起來,她也不再感到那麼害怕。

“你聽到的那個故事是在那個班級?”白初對著楊州三月問道。

“唔,我想想好像是三樓倒數第二個班。”楊州三月回憶道。

“那應該是沒錯了,六年三班,那個班前兩天爆發過水痘病毒,整個班都回家隔離了,學校對那個班也進行了整體消毒。”白初說道。

“走唄,我們去那個班裡。”白初站起來拍拍屁股。

“為……為什麼要過去啊?”靠在李默旁邊的程苗苗問道。

“因為白衣鬼是在那個教室啊,這裡又沒有。”白初說道。

“不……不去行不行哇。”

“快走啦,天馬上黑了,我還想抓鬼呢。”說完白初便悄悄開啟門溜了出去。

“害怕你倆就先回吧,我跟上去看看。”李默也站起來拍拍屁股上的灰,對倆小姑娘說道。

作為一個堅定的社會主義青年,對於白衣鬼這種嚇唬小朋友的故事他是不信的。而且高中的時候晚自習都要上到十點半,待到九點對李默來說根本沒有壓力。

“你走那我也走。”程苗苗拽著李默的衣角語氣堅定的說道。

“那我也走!”楊州三月也舉著手說道。

李默倒也沒再說什麼,帶著二人往三樓走去。

白初站在六年三班的門口,看著趕來的三人,笑哈哈的說道“嘿嘿,我就知道你們不會拋下我的。”

整個六年三班由於要定期消毒,所以班門並沒有鎖住,教室內充斥著消毒水的味道,桌面和地面上鋪滿了密密麻麻的水漬。

“奇了怪了,這地方確實要比其他地方乾淨一點。”白初指著教室中間一個座位說道。

李默湊了過來,確實如白初所說。和其他椅子一對比,這塊明顯有人坐過的痕跡。可是整個六年三班都回家隔離了,誰會跑到這坐呢?

“我靠,不會真的有什麼白衣鬼吧。”

聯想到之前的故事李默的胳膊上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