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毅的話到讓華夏先是一怔會,隨即恢復平靜:“蒙毅,為何突然要進宮?”

“大哥已不在,母親終日悶悶不樂,睹物思人,我不想母親難過,現在我是這家中唯一的男子,定要有所作為。”說到這,蒙毅的口氣異常堅定。

“可我不懂朝堂,怎麼——”華夏亦覺得自已對不住蒙家。

“你是皇后娘娘,一定有辦法。”蒙毅打斷她。

“好,我試試。”華夏暫且答應,心裡卻在盤算著如何向胡亥開口。

蒙毅見狀也不再打攪,禮貌退下。

華夏看著蒙毅許久有些出神,現在的蒙毅變化之大,有些讓她認不出,周到的禮數,看似沉穩的性子,年少的輕狂也消失不見,她感慨這種種鉅變讓一切既熟悉又陌生。

晚膳中,華夏還在想著蒙毅的請求,一桌子的佳餚香味喚醒了華夏的味蕾。到嘴邊的飯菜,卻因腹中湧上的噁心難以下嚥。

“夏兒,你怎麼了?”蒙老夫人關切道。

“腹中有些不適,忽然吃不下東西,可惜了這一桌菜餚。”

“夏兒,你,是不是有孕了?”依著華夏的話,蒙老夫人說出自已的看法。

華夏秀眉微擰,臉上露出詫異,連蒙毅微微抬眼,注視著她,似乎想得到證實。華夏立刻恢復神情,淡淡解釋道:“母親,我只是前幾日著了風寒,凍著了,太醫已看,無礙。”

“母親,我去休息,你們先用膳吧。”

蒙老夫人這才放心的點點頭,叮囑下人好生服侍。

床榻上的她輾轉反側,努力回想最後一次月事的時間,感覺似乎都記不起何時,她感覺心口抽緊,背後有些隱隱發冷,漸漸攥緊胸前的裡衣。

省親的日子就要結束,華夏在戀戀不捨中道別蒙老夫人,此次回宮,蒙毅自告奮勇護送,城門外,蒙毅再一次提醒她請求她幫忙,華夏自然把這事放在心上,回了他,讓他在家等訊息。

久違的寢宮,只有玲瓏領著宮人們參拜。華夏省親回來,未見胡亥迎接,心情略有些失落,想著蒙毅的事,她還是遣玲瓏去請胡亥過來,不一會,玲瓏回來回了話,胡亥今晚留宿流雲殿。華夏滿懷期待的神色逐漸黯淡下來。

流雲殿

胡亥在皇后回宮之時卻來陪同趙黎,她自然是欣喜若狂,嬌柔撒嬌狀撲向胡亥。

“臣妾以為,今日陛下會去陪姐姐。”

“這宮裡誰人不知,麗妃最得聖寵,朕,自然是來陪你。”

每每胡亥的甜言蜜語都讓趙黎迷了心智,眼神微微泛著光,緊緊抱著胡亥,聲音溫柔:“陛下~”

她嘴上說著,纖纖玉手開始為胡亥寬衣,胡亥濃情蜜意般注視她,任由她擺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坐胎藥可有按時喝?”

“自然。”趙黎玉手勾住胡亥的脖子,笑臉相迎。

說著兩人這才屏退宮人大步朝內殿而去,宮人們也識趣的關上門,各個臉上的得意掛滿全臉,

接連兩日,胡亥留宿於流雲殿,宮人的阿諛奉承讓趙黎忘乎所以,覺得自已才是胡亥心中在意的人,欣喜自然不言而喻。

很快皇帝撇下皇后獨寵麗妃的言語傳滿皇宮,宮人們私下議論紛紛,皇帝最終寵愛的女人是麗妃。華夏有意無意的聽著,並未有為何不快,可身體的動作很誠實,一整天的心不在焉,玲瓏守著也替她擔心著,陛下前幾日還對娘娘很好,如今回宮連見都不見。

身體的不適,胡亥不見自已讓華夏心煩意亂。她思忖如何向胡亥提及蒙毅的要求。

傍晚,華夏終是忍不住,前往政陽殿,這才見到胡亥。

“臣妾拜見陛下。”

“皇后來啦,平身吧。”

胡亥的語氣在平常不過。

華夏欲言又止。

“皇后有何事?”

“陛下,不見臣妾,那我就來見你,有一件事想請求陛下,希望陛下答應。”

“這麼肯定朕會答應你?”

“我——”華夏心裡有些打怵,摸不清胡亥的脾性。

“我不知道陛下是否能應允,但我還是要說出來。”華夏的底氣不足,聲音極小。

胡亥自是聽不清他的聲音,走至跟前,華夏抬眉與他正好對視。

“陛下,如果你能答應我,以後我一定與麗妃好生相處,也不會給陛下惹事端。”華夏自已都想不到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理由。

胡亥輕笑兩聲:“皇后在怪朕回宮之日沒有去見你?而是去了流雲殿。”

“不,不是。”

“說吧,什麼事?”

“臣妾的弟弟蒙毅如今已到了謀事的年紀,我不想母親終日鬱鬱寡歡,懇請陛下給他個一官半職。”

怕胡亥不答應,華夏又繼續說道:“如果能跟著李將軍從底層做起也可,不必封他多大的官職。”

“蒙恬身死,他不會——”

“不會,我可以保證,蒙毅此一時彼一時,已不是當年那個孩氣十足的少年,他有自已的分寸,我相信他一定會好好當值。”華夏打斷他,為蒙毅說著好話。

“但願如此,朕答應。

華夏一愣,胡亥答應的如此爽快,要知道她可是想了好多話術如何與他說。撞上胡亥炙熱的眼神,華夏眼神躲閃。

“朕答應了你,皇后如何謝朕?”胡亥英俊的面容湊近。

胡亥生的一雙自帶風流的黑瞳鳳眸,漫不經心的樣子,即使不是天子,渾身上下充斥著玩世不恭的矜貴之氣。

華夏有些恍惚,漸漸回過神。

“陛下今夜,不是留宿麗妃處嗎?”

“皇后吃醋了?”胡亥邪魅一笑。

“我沒有。”

“好吧,既然皇后不願,回吧,蒙毅的事,朕會在和大臣商量。”

一聽胡亥要改變主意,華夏走上前,將手緩緩伸向腰間。

“在這裡可不行。”

還未等華夏反應過來,胡亥拉著她大步流星朝著內殿而去。宮人心領神會,關上大門。偌大的床榻,華夏想起第一次,那晚歷歷在目,轉又想到胡亥這幾日寵幸麗妃,面露不悅。

“陛下今晚還是傳麗妃侍寢吧,我臣妾的身體有些不適。”

“這裡只屬於你我。”

“夏兒,現在無人,朕想告訴你的是,無論你聽到什麼、看到什麼,都不要相信,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我不想因朕對你的偏愛,讓你成為眾矢之的,這裡是我們的第一次,以後也只會屬於朕與你。”

華夏低頭不語,不敢撞上那雙炙熱的雙眸。

胡亥將她攬入懷中,緊緊抱著。

“你從未主動,只是有求於朕時,才會這樣,朕不想勉強你,但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對你情意,不比扶蘇少。”

頭頂的聲音輕而細膩,氣流灑在烏髮上,如一股暖流包圍著她。胡亥輕輕放開華夏,兩人對視,氣氛安靜曖昧,距離捱得很近,他的下顎便在她的頭頂,他順勢低頭看她,她幾乎與他面對面貼著。胡亥的呼吸漸漸深沉,眸子裡墨色翻湧,眼中濃重的情意沒有一絲一毫掩飾,如海水般波濤洶湧。薄唇慢慢靠近,華夏只感覺自已的肩膀緊緊的抓住,她略抗拒,卻被被胡亥扼住肩膀,不許她有半分推搡,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任由他熾熱的唇緊緊壓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