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塞

莫瑤請求扶蘇想去見見父王,看著莫瑤倔犟的面容中透著些淒涼,於心不忍答應了她,但沒有蒙恬的命令只能跟著一同去,以防出現什麼差池。

大漠的監牢是用帳篷圍起來的,簡陋而陰冷,匈奴王被隔離起來,單獨關在一個牢房中,破舊的木質凳子發出吱吱嘎嘎的聲音,匈奴王蓬頭垢面的倚在那裡,莫瑤看到此景,眼淚奪眶而出急忙奔向她的父王,兩人面面相覷,父女相擁,淚水浸溼衣袍,莫瑤隱隱約約覺得父王在忍著什麼,掀開衣角,許多傷口赫然在目,父王的脾氣,秦軍怎會忍受。

“父王,我們不要再打仗了,我們回家吧。”莫瑤抑制住眼淚心疼的問道。

“為什麼?難道我們輸了?不,我們是大漠的英雄,我們不會戰敗!”匈奴王不願承認。

“父王!哥哥已經戰死沙場,那麼多計程車兵也都戰死在這無情的大漠上,您還想讓多少人流離失所?他們失去了親人,怎能再為我們延續我們大漠的兒女!”

匈奴王抑制住自已,不再言語垂下頭,可肩膀在微微顫抖。

“父王,莫瑤知道父王不喜戀戰,可是大漠的兒女也不希望有戰爭,他們只想安安穩穩的過著簡單的放牧日子,這場戰役給他們帶來了多大的傷害,父王豈會不知?父王,大漠需要你去治理,而不是透過戰爭,大漠內的戰爭要比此戰更兇猛。”莫瑤分析利弊,竭力勸誡著。

匈奴王依舊不語。

“父王,這幾日你受了很多委屈,曾經莫瑤與哥哥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圍著父王,讓父王享天倫之樂,我已經失去哥哥,莫瑤不想再失去父王,求父王不要在打仗了,莫瑤只想父王好好的”。莫瑤緊緊攙扶著匈奴王說道。

“莫瑤······父王的好女兒······”

匈奴王終於忍不住老淚縱橫緊緊抱著女兒。

許久,匈奴王鬆開女兒道:“那秦軍會這麼輕易放了我們?”

“只要可汗答應撤退,本將軍自然信守承諾,只不過莫瑤公主要作為人質押回咸陽。”蒙恬不知何時早已站在牢房外。

“不行!本王寧願跟你們一決勝負也不會讓你們帶走我的女兒!”匈奴王情緒忽然很激動。。

“勝負已分,可汗還要說什麼嗎?即使你不同意本將軍即可殺了你同樣會帶走莫瑤公主,到時可由不得你!”蒙恬地眼神此時已充滿殺機,異常犀利。

“父王,是女兒心甘情願去的!我不想失去父王,大漠也不能失去父王,我去當質子百利而無一害,秦國與我大漠暫時休戰,兩邊和平共處,何樂而不為,父王就可安心處理內政。”

“莫瑤,你真是傻啊!父王不想失去你啊!”

“父王教導我要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父王的宏圖壯志還未實現,汗位之爭動盪不安,用女兒的幸福如果能換來父王與大漠的安寧,莫瑤在所不惜,父王,女兒心意已決,父王定不想看到大漠陷入戰亂。”莫瑤的絕決讓人看著心疼,她別過臉的背影印在匈奴王的眼中,匈奴王無奈的掩面而泣,想著大漠,想著自已的女兒他必須取捨一個。

“好,本王······答應!”匈奴王老淚縱橫,莫瑤公主終於再次忍不住,哭著戀戀不捨離開了牢房,外面的風聲愈來愈大,更為莫瑤的心頭添上了陰霾。扶蘇看著眼前的女子著實很佩服她的深明大義,這樣的女子在大漠一定是一位奇女子,想到著他忽然想起夏兒,莫瑤與夏兒一樣都是讓自已感到震驚的女子。

咸陽城外

夏兒終於拖著胡亥走出了樹林,夏兒也累到快要不行,癱倒在地,這時遠處傳來陣陣馬蹄聲,夏兒終於鬆一口氣,吃力的揮揮手,眾人騎馬而來。

“快!救人!胡亥·······胡亥殿下受傷了,快,快救人······”還未說完夏兒也倒下了,模模糊糊中,夏兒感覺被人抬了起來。

夏兒醒來時發現自已躺在床榻上,夏兒起身,房間沒有一個人,她緩緩走出房,揉揉有些頭疼的太陽穴,外面的陽光晃的人兒眼睛有些睜不開,這是哪裡?

這時一個丫鬟步態輕盈的走來,手裡端著木桶見了夏兒輕輕問道:“姑娘,你醒啦?”

“請問這是哪裡啊?”夏兒試探問道。

“這裡是閻府,昨天你與胡亥殿下被人救回府裡的。”

閻府?夏兒這才反應過來,昨天是被人抬了回來,夏兒突然抓住丫鬟急切的問道:“殿下呢?殿下在哪裡??”

“回姑娘的話,殿下傷勢很重在廂房,現在還未醒。”

夏兒撇下她顧不得穿上外衣,奔向廂房,終於找到廂房推門直入,房間裡有許多人,看著裝扮像是閻府的主人們與大夫。夏兒快步走至榻前,呼喊著胡亥的名字。

“咳咳。”一陣咳嗽聲打斷夏兒。

夏兒這才注意身邊的人們,向一位年長的男子行了禮,道:“這位一定是閻大人吧,我叫夏兒,是殿下寢宮的女官,夏兒謝謝閻大人的救命之恩,只是胡亥殿下不知道何時可以醒來?”

“夏兒姑娘不必言謝,大夫已經為胡亥殿下吸出了毒素,但是殿下中毒太深一時半會還無法醒來,姑娘不必擔心。”閻大人回答道。

夏兒稍稍放心,看著床榻上的胡亥,雙眉緊閉,表情微微有些痛苦的異樣。

“夏兒姑娘,你好生歇著,老夫已向陛下稟明,不日陛下就會派人來接殿下回宮。”

“陛下回宮了?”夏兒很驚訝。

“嗯,此次遇刺事件陛下龍顏大怒,命人徹查,參與的狂徒有些已經被正法。”

夏兒想起遇刺的經歷還有些後怕,如果沒有胡亥,或許自已已經命喪刀下。

一陣寒暄過後,閻大人一行人退下,夏兒獨自留在榻前守著,睡夢中的胡亥表情很嚴肅,深邃的眼眸少了平日的不羈與冷漠。

“夏兒姑娘的傷好些了嗎?”身後突然傳來男子的聲音。

夏兒轉身發現並不認識此人疑惑的問道:“請問閣下是?”

“本少爺是閻樂。”

夏兒細細打量這個男子,端正的五官,長得也算相貌堂堂,不說話 還以為是個紳士,一開口就透著與胡亥一樣的放蕩不羈,話語中透著戲謔。

“見過閻少爺。”華夏還是作揖回敬著。

閻樂並未離開,輕輕倚著床柱旁,饒有興趣地看著她說道:“我認識胡亥殿下這麼長時間,可從未看到一個女子對他這樣上心,你可是第一個。”閻樂特意加重最後一句。

夏兒並不理會他。

見夏兒不理會,閻樂繼續說道:“我早已素聞你的大名,你與阿房生的如此相像,如此標緻,卻被誣陷為細作,這胡亥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閻公子請自重!殿下母親的名諱豈是你能直呼的!”夏兒有些不耐煩,她討厭閻樂地輕浮調侃。

夏兒不想理會,轉身離開卻被閻樂擋住去路,口中一直說著:“這臉蛋真的是生地漂亮啊。”

說著閻樂欲用手抬起她的下巴卻被夏兒狠狠開啟,壓著心中地不耐煩,依然恭敬道:“閻公子是想讓我喊人呢,還是等我向胡亥殿下數落你的不是,在稟明陛下,陛下寵愛殿下,若知道你光天化日之下調戲宮中女官,而且是胡亥殿下的人,按照大秦律法調戲女官可是受鞭笞,親人也要降職的,你說你還能站在這裡嗎?”

閻樂瞬間拉下臉,面露黑色,有些不悅,憤憤的離開。

邊塞

匈奴可汗同意受降,出牢房之日懇請扶蘇帶走自已兒子的屍首,莫瑤忍著眼淚與父王道別,老可汗已經有些泣不成聲,無奈的離開邊境之地回到大漠,莫瑤望著遠去的背影默默留下眼淚,這一離別將是終生的不見。秦軍大獲全勝,收復失地,將士們收拾行囊準備班師回朝,莫瑤被戴上鎖鏈單獨安放在一個馬車之上,蒙恬命人輪流看管,秦軍浩浩蕩蕩的踏上了回朝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