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等人。

在收到華夏官方代表團正在京城集合,準備訪問歐洲的訊息後,趙和平沒功夫在歐洲等著老雅迪慢慢湊錢。

趙長安到倫敦之後的第二天,民間投資代表團就從歐洲直接飛往北美洲,要和官方派出的入世談判代表團錯開時間。

畢竟,他們的作用是為了官方打前站,不能搶了官老爺們的功勞和風頭。

而且在北美洲,還有最後一個阻撓華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的釘子戶——墨西哥。

墨西哥作為領土面積排行世界第十四,達到196.44萬平方公里,擁有1億人口的國家,又是美國的鄰居,原本過得應該很富足很和平。

從地理上看,華墨兩國相隔萬里,墨西哥和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照理說不應該給咱們設定路障才對。

可實際上不是。

倒不是和它為鄰的地球之癌表面一套背面一套從中作梗,而是墨西哥對外出口的產品型別,大多數都和華夏重合。

它出口的產品都是以製成品為主,進口產品又大多數為半成品,簡而言之,它就是北美洲的加工廠。

佔比超過出口總額的80%,銷往只有一牆之隔的美國。

如果讓華夏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它在坐擁960萬平方公里土地面積,擁有12.95億人口的東方大國面前,壓根就沒有還手的機會。

原因很簡單:華夏的勞動力資源比墨西哥要豐富,勞動力成本也就比後者更低!

單是在產品成本上,它就已經輸了。

一旦華夏的製成品衝進美國市場,墨西哥銷往美國的出口額將會出現斷崖式下降,現有格局就會被打破。

在沒有找到替代的市場之前,墨西哥在這件事上不鬆口,就相當於自保。

誰也不能對一個只是自保的人說三道四!

墨西哥:我才不是眼紅華夏的科技產業!

說起來都怪日本和哥倫比亞。

若不是過去那些年,日本的低價商品充斥著美國的大街小巷,我也不至於對你們華夏這樣的東方大國抱有深深的戒心啊!

一個蟲子大的日本就差不多把我們這些美國的鄰居給乾沒了,讓您進了這個門,那還不得直接把我們給埋了啊!

還有你,哥倫比亞!

如果不是你禁毒,把毒販都趕到我這裡來,我也不會被這些傢伙給禍禍得抬不起頭來!

你知道啥叫造孽嗎!?

貧民窟裡的孩子們,70%人的理想是長大要當DU販!

搞得政府執法部門更像是這個國家的非法組織!

至於美國…

算了算了,你家裡那幾個毒品合法化的州,每年能給我帶來800億美元的收入呢!

謝謝榜一大哥!

……

墨西哥這國家怎麼說呢…實在不好評價。

它的開放是真的,它的混亂也是真的。

其他國家的灰色產業排名是黃賭毒,而在這個國家,毒販控制一切。

包括政府各個部門。

以至於,華夏民間代表團從落地胡亞雷斯機場的那一刻起,人數就增加了200多人。

這些提前一天到達墨西哥的安保人員,全是周萊從密林裡派出來保護老闆的特戰精英。

他們給當地的某些勢力帶來一批神秘的禮物,從對方手裡換到各種長短不同的輕重武器,全副武裝的在機場等候他們從沒見過的老闆。

三百多人的團隊從機場一路浩浩蕩蕩開進墨西哥城,在各種意圖不明的監視中,住進卡爾頓酒店,然後閉門不出。

方誌安聯絡該國政府,讓他們直接派人到酒店裡來談。

在這個國家,投資考察就別想了,還不如在成為綁架目標之前,花一筆錢收買人心,趕緊辦完事情趕緊走人。

蘇小北和趙潯陽這兩個總愛亂跑的女人,被趙和平勒令留在安保嚴密的酒店裡不許外出。

蘇小北本來想靠著撒嬌賣萌跑出去看看當地有多混亂,但被傻兒子殺人的眼神和一句話直接給嚇住,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趙和平說:“你的命是命,安保人員的命也是命。如果你跑出去被人搶劫或者綁架,我是不會管你的。”

他站在酒店最高層的落地窗前,眺望著近在咫尺的美國方向,最終還是打消了要在墨西哥留下暗手的計劃。

在毒瘤沒有被清除之前,派到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面臨著朝不保夕的命運。

把密林裡這些年收繳的存貨,“送給”墨西哥的那些大佬們買一條路,也就夠了。

誰讓隔壁的美麗國,是一個DU品合法化的自由民主國家呢!

……

2001年6月8日,代表團成員終於在上海浦東國際機場落地。

自從向當地某些勢力低頭,按潛規則老老實實做生意之後,羅遠濟立刻把遠大房產、龍吟科技、多維汽車和遠達物流等諸多企業的在建專案進行提速,從全國各地調派人手到上海。

愣是在短短兩個半月的時間裡,把土地開發率從5%提升到10%!

兩個半月等於四年的效率,從另一方面也揭露出一個讓人無奈且憤怒的現實:某人所領導的利益團體誤國誤民竟然恐怖如斯!

可趙和平大人卻要陪著方誌安,向那張面目可憎的笑臉賠禮道歉。

他只能把自己扮演成一個不懂人情世故、意氣用事的少年,強忍揪住那身昂貴的西服領子,把人從15層樓高的辦公室扔下去的衝動。

他在心裡自我安慰:衣冠禽獸蹦躂不了幾年了,彆著急,再忍忍。

……

6月10日,星期天

趙和平只帶著蘇小北提著一大堆禮物,跑到靜安區的一棟老房子裡,敲開一扇門。

週末放假在家的蕭敬賢跑出來開門,看著蘇小北身旁那個已經和他長得一般高的少年,竟然愣了片刻,不確定的問道:

“趙和平?!”

“賢哥,好久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