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提子的話語和尚顯然不是特別贊同,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莫名的目光。
“松佛,不要想著蕭家想要收縮力量,就可以乘機進入玉門關,佛門謀劃百年都沒有成的事情,你覺得你可以?”
知曉自家師弟的心思,松提子開口質問。
“師兄,他們還有抵抗佛門的力量嗎?要知道軍隊從來都不是抵抗宗教的核心力量。”
松佛依舊堅持此時便是見瓊山進入玉門關的最好時機。
“他父親是舊儒,抵制佛門進入玉門關的可從來不是道門和新儒,他們只不過是舊儒道手中的刀子而已。”
往前一步是深淵,想著見瓊山數百年傳承,松提子還是說出了這松佛不知道的幸秘。
松佛神色一震,目光驚恐的看著松提子。
舊儒現在是什麼狀況他可一清二楚,在整個大夏幾乎算得上是傳承已斷。
“師兄,那為何?”
壓下心中驚恐,松佛恭敬的坐到松提子一旁的山石上,這一刻他才明白為何自己不是領導見瓊山的人。
自家師兄能夠壓著這樣的秘密而不吐露,可想心思已經深沉到何等地步。
松提子收回望著見瓊山脈的目光,伸手一指整座見瓊山脈。
“這山脈就這麼大,裡面能夠生活的生靈就那麼多,你覺得他們還會容許外面的生靈進入嗎?”
松佛茫然的看著整座見瓊山脈。
是啊!盤子就這麼大,誰又能容許別人進入,把自己的食物分給別人。
“大夏就像是一個樹幹,而道門、術士、佛門、新儒、活著再加上我們見瓊山都只不過是樹枝,舊儒則是獨立於這樹的個體,他在滋養著養育這棵樹的大地。
現在舊儒才是這大地的主人,主人還沒有徹底消失,那麼這棵樹就不是這片地域的主宰,其他勢力也就沒有任何的機會。”
松佛驚恐的看著松提子:“大夏皇室有人在謀求一品?”
松提子呵呵一笑,搖頭說道:“一品說重要,也不重要。有人在謀求推翻舊儒建立的基礎規則。”
松佛陷入沉默之中,顯然松提子的話他並沒有聽懂。
看著一臉茫然的松佛,松提子笑著伸手拍拍松佛的肩膀。
“大家都在等,他們能等,我們也能等,有時候多等一段時間也並非是什麼壞事。”
松提子說完,起身走進見瓊觀,只留下松佛一人茫然的看著雲山霧繞的見瓊山脈。
見瓊關外。
見瓊關守軍列隊在城牆下,靜靜的看著疾馳而來的謝凌雲等人。
遙望列陣站立的見瓊關守軍,謝凌雲臉上浮現淡淡的笑意,果然和他猜測的一樣。
松提子是一個聰明人,自己只是在見瓊觀露一面,這見瓊關守軍就能有如此態度。
這種識時務的態度謝凌雲很喜歡,一旁的秦詔羽則是面露疑惑之色。
秦詔羽身為見瓊山的情報負責人,對這支守軍極其瞭解。
這支守軍在西域絕對是首屈一指的頂尖軍隊,不要看只是五百人,拉出去野戰絕對可以以一當十。
“是不是很好奇他們為何會有這般態度?”
謝凌雲轉頭看著一臉不可思議的秦詔羽笑問。
秦詔羽冷哼一聲,並沒有理會謝凌雲。
討一個沒趣,謝凌雲揮手,整支隊伍停下,謝凌雲只是帶著秦詔羽和木易策馬來到見瓊關守軍面前。
“末將見瓊劍見過謝將軍。”
謝凌雲眉眼一挑,見瓊這個姓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見瓊將軍說笑了,謝某可不是什麼將軍,來此也只不過是見見你們這一支抵抗佛門的功勳軍隊而已。”
聽到謝凌雲只提到抵抗佛門,並沒有提他們為國戍邊,見瓊劍冷臉朝著謝凌雲看過來。
“謝將軍,該給你的面子,本將已經給了,我們這支守軍是大夏的軍隊,可從來不是見瓊山的軍隊。”
“見瓊將軍有此心就好,不要像某些人本事不大,想要的卻很多。”
謝凌雲說完,直接調轉馬頭,策馬揚鞭而回。
木易默默的跟在謝凌雲身後,秦詔羽淡淡朝著見瓊劍看一眼,隨後調轉馬頭追了上去。
直到八百鐵騎從視野中消失,見瓊劍這才側頭朝著見瓊山主峰看一眼。
“將軍,他這是什麼意思?”
副將來到見瓊劍的身旁,滿是疑惑的問道。
“提點我們好好在這見瓊關帶著就是大夏軍隊,一旦離開見瓊關,我們就是叛軍,隨時都會被剿滅。”
“他怎麼敢?”
副將滿臉怒氣,這麼多年以來,在莫比城周圍數百里範圍之內,他們這支軍隊橫行無忌,還沒有被人這麼上門威脅過。
“有什麼不敢?人家要做大事,一些七橫八豎的稜角總要清理乾淨。”
見瓊劍笑著說道,心中則是泛起不一樣的心思。
一直以來被見瓊山上的那幫子人控制,見瓊劍有意疏遠,但他們這幫人都出自鎮子,家裡人不願意啊!
今日謝凌雲率軍上一趟見瓊山,見瓊山上的那些人定然要安靜一段時間,而且與山下的民眾多少生出一些嫌隙。
謝凌雲獨自面對自己,未嘗不是告訴自己,這是一個脫離見瓊山的機會。
“將軍,現在我們怎麼做?”
“讓大家回家一趟,告訴家人,我們是大夏守衛邊疆的軍隊,只有大夏才能庇護大家,信仰可以有,但首先要清楚自己是夏人。”
聽到見瓊劍的話,副將眼中泛起亮光。
山上那幫人的臉色他可是看夠了,這種事情他可是太喜歡。
“好勒,末將這就去安排。”
副將快速跑去安排,見瓊劍一人來到城牆上,目光遙望著眼前古樹穿插生長的山谷。
多麼好的機會,一旦這一次被西域軍方認同,這個山谷未嘗不能徹底清理出來,到時候這裡就是大夏朝著西方進攻的重要邊塞。
漠北的大勝讓他真正見識到什麼建功立業,那種幾十萬大軍的征伐,讓他深深意識到,宗派永遠只是宗派,即便站到高位依舊很渺小。
現在機會就在眼前,他見瓊劍只要抓住,他未嘗沒有機會踏上高位,站在高處俯瞰一下整個西域的盛景,而不是俯首在這小小的關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