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決定離婚

沈秀芹一邊忙著安葬自己的二女兒，一邊惦念著另外兩個孩子。

她本來就很瘦弱，這幾天更是瘦得脫了相，尖尖的臉，頭髮蓬亂，叫人看著心裡也跟著難受起來。

安葬好二丫之後，沈秀芹整個人又瘦了一大圈。

而這整個過程，孫福文都不見蹤影。冷漠的孫家人也幾乎沒有插手。

或許對他們而言，二丫這條鮮活的小生命，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女孩子。

房鈺幫忙在縣城的一個小城中村租到了一間很小的小屋，讓沈秀芹母女三個住進去。顧瑤也幫沈秀芹在縣棉織廠裡找到了一份工作。

沈秀芹麻利地收拾好了她在顧瑤家留下的東西：“弟妹，這幾天實在是麻煩你們了。有個事，不知道方便打聽不？”

沈秀芹穿著舊棉襖，頭髮裡已經隱約顯現出白髮。看著沈秀芹打包行李的樣子，顧瑤覺得她這個大姑姐似乎變得比以前堅強多了。

“咱倆誰跟誰啊。”顧瑤一邊幫著沈秀芹把一大罐奶粉塞進包裡，一邊說，“秀芹姐你說就好，不管什麼事，我肯定盡最大力給你打聽。”

“好。弟妹你知道離婚要怎麼個進行不。”沈秀芹直截了當地說。

顧瑤被沈秀芹直接的話嚇了一跳，她驚喜地抬起頭看著沈秀芹：“秀芹姐，你終於決定要……”

“是，我必須跟他離婚。”沈秀芹目光堅定地點了點頭，“不僅要離婚，我還要去法院裡告他！孫福文害死了俺閨女，這事不能就這麼完了！”

顧瑤又高興又難受。高興的是沈秀芹終於下定決心要離開孫福文那個人渣，難受的是現在這個局面卻是二丫的死推動的。

“秀芹姐，我今天下午陪你去找咱們縣婦聯。”顧瑤說，“至於別的，我去給你找個律師，咱們一筆一筆地跟孫福文算清楚！你放心，我和晟遠哥，我們一家子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聽著顧瑤的話，沈秀芹一直平靜堅毅的臉上此刻也跟著泛起了波瀾。她重重地點著頭，眼淚噼裡啪啦地掉了下來。

顧瑤也下定了決心。她要給大姑姐請全縣最好的離婚方面的律師，一定要讓孫福文那個渾蛋付出代價！

沈秀芹租的那間小屋是一個大四合院中的一間小廂房，裡面擠擠挨挨地塞下了一張大床、一個大衣櫃還有一張小飯桌。做飯、洗澡和上廁所的地方都是公用的。

顧瑤對這間房子並不是很滿意。但是對於沈秀芹而言，她現在要考慮的是價格，而不是居住的舒適程度。

把沈秀芹娘三個的東西安置好，顧瑤從衣兜裡悄悄地抽出一個塞滿了鈔票的紅包，偷偷地塞進了沈秀芹的衣櫃裡。

她知道沈秀芹一定會拒絕她的好意，所以選擇了悄悄地留下錢。沈秀芹剛搬過來，停停和大丫兩個人都還那麼小，需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

顧瑤回到家的時候，沈晟遠正躺在沙發上打盹。

他這些天東奔西走，都沒怎麼回家。

聽見顧瑤推門進來的聲音，沈晟遠從夢裡驚醒：“回來了？姐姐那邊都弄好了？”

“都弄好了，你放心吧。”顧瑤一邊把自己的大衣還有圍巾掛到衣架上，一邊走過來把沈晟遠從沙發上拽起來，“怎麼在沙發上睡著了？對脊椎不好，快回床上去。我剛換了新床單，棉被也曬過了。”

沈晟遠嗯了一聲，粘粘糊糊地掛在顧瑤身上。一米八多的大男人，像個小孩子似的纏著顧瑤，下巴擱在她肩膀上：“媳婦，我好累。”

顧瑤一陣心疼。她抬手抱住沈晟遠，半拖半抱地把他拉進臥室，放到床上。

沈晟遠把她也拽倒在床上，兩個人無聲地依偎在一起。

外邊正在下雪，雪花一片一片地飄落下來，堆在窗臺上。屋子裡的暖氣很旺，暖洋洋的。

顧瑤伸手輕輕捧住沈晟遠的臉。這些天奔忙，他也瘦了很多。鬍子也似乎是很久沒剃了，有些扎手。

“律師我也找好了。”顧瑤摩挲著沈晟遠的臉，說，“你放心，都會處理好的……這幾天累壞了吧？”

“還好。”沈晟遠抓住顧瑤的手，放在嘴邊親了一下，“你這幾天也很累吧……我不在家的時候，兩個娃娃都還聽話吧？”

“當然。”顧瑤笑了笑，“你知道他們兩個一直都是很省心的。不過我在想，有時候也得對諾諾嚴厲一些，她有時候有些太嬌慣了，這幾天沒少和大丫掐架……”

“嚴厲也也好。”沈晟遠捏了捏眉心，“不過看到諾諾的時候，我總是捨不得嚴格要求她。”

“誰不是呢。”顧瑤輕聲說，“看到她活潑機靈的樣子，真是太好了……她耳朵好，嗓子也好，幼兒園的老師都說她很有音樂天賦呢。”

沈晟遠默默地聽著，沉默了一會，突然開口：“媳婦，我對不住你。”

“怎麼了？”顧瑤有些不明就裡。

沈晟遠嘆了口氣，一臉愧疚：“不管上一世還是現在，一直都是你在看著兩個娃娃，我很少插手……以後我會多幫著看他們的。”

“你說什麼呢，嚇我一跳。”顧瑤鬆了口氣似的，“你都是不得已才不在家的，再說了，家裡的碗可都是你刷的，早飯也是你做——你道什麼歉嘛！”

沈晟遠摸了摸後腦勺，搖搖頭：“我做得還不夠好。”

“你呀——”顧瑤輕快地颳了一下沈晟遠的鼻子，“雖然不是滿分，但也是超過合格線很多了。”

沈晟遠把她緊緊地抱在懷裡：“那我以後努力達到滿分。”

察覺到沈晟遠動手動腳的有點不老實，顧瑤一骨碌爬起來，胳膊環抱在胸前：“你想幹什麼？這可是白天呢？”

沈晟遠眯著眼笑了起來：“怎麼嚇成這樣？”

“你——”顧瑤還沒說完，沈晟遠突然暴起用被子把她矇住，整個抱進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