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張國成哪敢有隱瞞,他抖著聲音:“是我自己泡的,果子是村裡大牛給的,他那天放羊回來,我看他袋子裡提著的野果,顏色鮮豔和新鮮又是能泡酒的果,就和他要了一些來。”

眾人看向瓶子裡的果子,浸泡時間已久它已經變成淡黃色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那大牛呢?”

只有這麼一小部分都會要張國成的命,那大牛那麼多......

“死了,上個月在家暴斃,醫生說是死於心梗。”

大牛喪事他還去幫忙了:“難道大牛?”

“不好說。”胡六沒忍住香味吃了一口菜:“如果他的數量比你多,同樣是泡酒的話,那就沒錯。”

張國成吸了口冷氣道:“他那天給我果的時說過,他是拿回家泡酒,我們這裡這樣的果子都是泡酒,別的吃法太澀。而且他死前半個月還問過我有沒有嘗過泡酒的味道,還說這次果子泡的酒格外好喝。”

“知道他在哪摘得?”

張國成搖頭:“我當時沒問,這樣的果子我們都挺多。”他看著今日每天都忍不住的小酌一杯的液體,遍體發寒。難怪最近他越來越倒黴,而且他現在每天不喝一口這酒渾身難受。

裴玉卿若有所思:“你們這村上去是不是還有一個荒廢的村?”

張國成沒搞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問但還是回道:“是有一個村,那個時候我還沒出生,老一輩都說是搬去別處。但有一點很奇怪,他們從不給我們去那裡玩,近些年上面還給圍上,村裡好多人都說裡面有寶藏,之前村裡有個小夥去過失蹤,等警察找到人的時,就只剩下一具骷髏,奇怪的是他只是消失了兩天,但是基因對比又的確是他。這事以後那裡就更沒人敢去。”他知道的就這些,畢竟那個村的事在他們老一輩是個禁忌的話題。

和柳青說的差不多,看來有必要親自走一趟:“感謝今晚的款待。”

江心惑默契地隔空拍了一下張國成的頭,張國成立馬倒在桌上。大山身體長出一株綠色的藤蔓在張國成身上游走,藤蔓每過一處,纏繞在他身上的黑氣就少一分,最後藤蔓被大山收回,他身上的怨氣也消失乾淨。

柳青拍拍身邊的黑傘:“出來吃飯。”

阿水從裡面鑽出來,看見滿瓶的黑氣眼睛亮了一下。他用手按住瓶身亂竄的黑氣一下便消失的乾乾淨淨。

嗯,有個三分飽。

天空將明未明,村裡的雞鳴此起彼伏,偶爾還傳來幾聲犬叫。

“走吧。”裴玉卿帶著他們離開 ,只剩下暈過去的張國成。

他們離開後,張國成悠悠轉醒,他大腦有些迷茫,他怎麼做了這麼多菜?他怎麼到這裡的?他不是應該在趕回來的路上?他電話響起打斷他思路。

“你沒回來?小寶鬧了一夜。”

“來了,來了。”他胡亂的把桌上飯菜收拾一下趕回家。

裴玉卿把車停在山腳隱藏好,他們出現山上。身後是通了電的電網。

“我查到的線索斷在了這裡。”柳青進去過幾次沒發現任何東西。

裴玉卿沒有感受到任何不同,看來這次上面給的任務有點棘手:“看了三天兩夜的旅遊得延長。”

胡六,大山: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江心惑也沒看出什麼異樣。

“走吧,進去看看。”

村裡大多都是籬笆門,有極少數的房子是木門土坯房,看得出這一類的房在當時的村裡能算上是富裕的人家。

一戶敞開著的門內,桌上放著碗筷。還有一些院子裡還放著農作工具。

“你覺得發生什麼事會讓他們搬走的如此匆忙?”裴玉卿問身邊的江心惑。

入村後,其餘人都分頭行動,裴玉卿身邊此時只有一個江心惑。

江心惑看著在朝霞照射下挨著一起的影子嘴唇微微上翹:“或許不是搬走,而是發生了什麼事不得不走? ”

那是什麼事呢?能讓全村人急急忙忙的全部出門。

他們走在村裡的小巷內,裴玉卿在思考江心惑說的可能性。

“你看。”江心惑拉住的胳膊,讓他停下來看小巷最後一戶人家。

只見那戶荒廢的人家屋頂升起渺渺炊煙。剛還破爛的院心竟然完好如初,裡面還曬著花色的被單。

江心惑問:“要去看看?”

裴玉卿淡然說道:“它們都這麼熱情的邀請我們,不去不是太辜負主人家熱情?”

隨著兩人離屋子越來越近,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了小巷內,在村裡各處探查的私人同時停下腳步。又快速的同時朝一個方向移動。

一分鐘後他四人在裴玉卿兩人消失的巷口相遇。

“怎麼回事?老大呢?”胡六咬著手指,鼻子仔細聞著著周圍的味道。

阿水身上不穩定的黑氣冒出:“契約斷了。”

他們入職時和裴玉卿連線了契約,這契約除非他們其中一方死亡,不然不可能會斷。

柳青還算冷靜:“他沒那麼弱,不可能瞬間沒了,再加上江心惑還在他身邊,更不會如此。”

大山閉眼身上的綠光縈繞周圍的植物和它交流:“老大沒事,他和江心惑應該是進了一個特殊的空間。”

聞言其餘人鬆了一口氣。然後各自嫌棄彼此又默契的找了個位置在原地等待。

再說裴玉卿這裡,他們來到大門後被主人家熱情的邀請做客,他們進去時發現他們來的小巷變了,剛還死氣沉沉的小巷現在熱鬧非常,小孩子趴在地上彈石子。家家戶戶大門開著,裡面是各家做飯或者別的忙碌聲音傳來。

“你們是哪個村來的?”男人人熱情的用家裡的碗給他們倒上熱茶,他進來時外面並不寒冷,現在氣溫卻變得寒冷無比,裴玉卿被突如其來的寒氣凍得一激靈。

男主人連忙衝內屋的女主人喊道:“翠萍,快給這兩位大兄弟拿兩件厚實的衣服來。”

“好。”內屋的女主人嗓門很大。

江心惑眼神深處都是凝重,此處此景他竟都看不透,連這家男主人在他眼裡都是正常人,面相都看得清清楚楚。這像是幻境又不全是。

“別怕。”裴玉卿喝了一口熱茶,暖和不少。他小聲對身邊的人說道。

“聽說這裡 風景不錯,我們是來遊玩的,哪成想迷了路。”裴玉卿說的含糊。

女主人抱來厚實的兩件衣服給兩人後,用一個破爛的盆端來一盆通紅的火炭放在他們腳邊:“快烤烤火,你們這些城裡的孩子,竟是瞎折騰。”他們的衣著打扮,與村裡的人格格不入加上裴玉卿的說辭,主人家自然以為他們是城裡來的孩子。”

“俺媳婦說的對啊,這麼冷的天來看什麼風景?就是找罪受。”男主人給裴玉卿續上茶水:“你們是前天來的吧?”

裴玉卿應聲:“是的。”

“難怪,前天傍晚路塌了,幾個村子還在商量怎麼弄,要是不嫌棄你們就先在我家住幾天,等路修好了你們在回去。”

這正好,裴玉卿他們也不用找藉口留下。

“不過我們村有規矩,晚上十點後熄燈睡覺,不允許出門 。這點你們謹記。”男主人這話說的嚴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