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禹停頓了一下,然後睨了離夜一眼。

離夜過去,一把揪住剛才的弟子,質問道:“你到底有沒有看清楚,對你動手的人是不是鼎蒼派的弟子?”

弟子也慌了神,目光緊緊鎖住離夜,似乎在以眼神詢問他該怎麼做。

“怎麼不說話?剛才不還信誓旦旦地說打你的人就是鼎蒼派的人嗎?你不說清楚,不給人家一個交代,我們怎麼走?”

一番話,便讓弟子明白接下來他該怎麼說了。

於是他瑟瑟發抖地回道:“是、是我看錯了,可能打傷我的並不是鼎蒼派的弟子,我也不認識,只是覺得可能是。”

隨即,離夜就一耳光打了過去:“什麼叫可能是,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可能是’,害的我們勞師動眾,還差點抹黑了鼎蒼派的聲譽,這樣的罪責你擔待的起嗎?”

“弟子錯了,弟子不該沒弄清楚就找大師兄告狀。”

離夜一把甩開了他,然後看向鼎蒼派的人,說道:“原來都是誤會,真是不好意思,下次我一定盤問清楚了再行動,差點就弄的咱們都下不來臺了。”

顧宸修哼了一聲:“我們沒做過的事情,有什麼好下不來臺的,只有不分青紅皂白就跑來找人算賬的人才是下不來臺的。你輕飄飄的一句誤會了,差點敗壞了我們鼎蒼派的名聲,如果不是我們據理力爭,只怕這會兒整個煌莽大陸都在說咱們鼎蒼派不是什麼好門派了。”

玄禹看了顧宸修一眼,隨後便是一掌打了過去,直接將那弟子給打死了。

“如此交代,你們鼎蒼派還有什麼好說的嗎?”

顧宸修瞥了一眼,沒再言語。

陸尚景呵呵一笑:“玄宗主都給出了這樣的交代了,我們還有什麼好說的呢?”

玄禹摸了摸鬍子,瞅了楚懷舟一眼後,便是撇下一句“告辭”就拂袖離開了。

其他玄影宗弟子也都跟著離開了。

軒轅烈轉身,看向薛暮幾人:“不是讓你們在洞內自行修煉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幾人紛紛低下頭。

軒轅烈板著臉:“還不回去?”

“是,師兄。”三人趕忙作揖,然後轉身離開了。

這場鬧劇,就這樣結束了。

楚懷舟以及兩位師兄回到了殿內。

陸尚景皺起眉頭:“這個玄影宗,一直不老實,明裡暗裡給咱們使了不少絆子。”

顧宸修冷哼一聲:“上樑不正下樑歪,玄影宗有玄禹這樣的心術不正的宗主,你能指望門下弟子有多好?”

陸尚景點點頭:“倒也是,這玄影宗當真是一大毒瘤,只可惜,看著礙眼又不能輕易除去,不然,咱們和他們就沒啥兩樣了。”

“若玄禹心術不擺正,遲早是要被反噬的。”楚懷舟淡淡地回了一句。

陸尚景見他開口,便是舒展了眉頭,笑著走了過去:“方才見懷舟出手,功力似乎又有長進,不愧是師父他老人家的關門弟子,天資如此之高,修成正果指日可待啊。”

顧宸修卻提醒道:“掌門師弟切莫大意,你雖已修成半副仙骨,但離正果還有一半的距離,這段時期,也正是最關鍵的時期。”

楚懷舟微微頷首。

陸尚景又道:“當年大師兄……哦錯了,當年沈鸞不就是嫉妒懷舟天資聰慧,學什麼都是輕而易舉,他要學一個月的東西,懷舟七天便能學會,之後,師父又將掌門之位傳予了懷舟,更是讓他懷恨在心,直接叛離鼎蒼派,這些年,他成長的如何我們不知道,但懷舟的成長他肯定是清楚的,只怕早已在暗處嫉妒的發瘋吧?”

“這樣的人,就不要再提了。”顧宸修不想聽見關於沈鸞的事情,當年如果不是沈鸞,師父也不會那麼早仙逝。

……

薛暮和林宇以及方嶺一同回了山洞。

軒轅烈闆闆正正地站在那,對著他們三人說道:“你們可要珍惜這來之不易的機會,還沒有人剛進鼎蒼派就能得到單獨修煉的機會,你們若不知道珍惜,自會有人替你們珍惜!”

“是!”薛暮三人異口同聲地回道。

“好了,繼續練吧。”軒轅烈看了他們一眼,隨即便轉身離開了。

薛暮三人接著先前的站位再次全身心投入到修煉中。

直至天黑,三人肚子都餓的咕咕叫了,軒轅烈才過來喊停,讓他們回去吃飯休息了。

路上,方嶺忍不住說道:“薛暮,你都不知道,今天我有多羨慕你。”

薛暮不明所以:“羨慕我?”

方嶺點點頭:“那可不,雖然你倒黴,一去就被玄影宗的人給汙衊了,估計也是看著你好欺負,但是掌門仙尊為了你出手,天啊,你說你讓人羨慕不,估計還沒有人得到過掌門仙尊的親自保護吧?”

邊上的林宇贊同地點點頭:“方嶺不說我還不覺得,他這麼一說,我也覺得好羨慕啊,能得掌門仙尊出手相救,你怕是我們這些弟子中的頭一人吧!”

薛暮傻笑了一下,想到這事兒他也很開心。

天知道當楚懷舟擋在他面前時,他望著楚懷舟那高大的身影,心跳的有多快。

這可是他仰慕已久的玉卿仙尊啊!

“仙尊真的好厲害,有朝一日,我要是能成為仙尊那樣的就好了。”

林宇搖搖頭:“薛暮,可不是我打擊你,以我們的資質,恐怕這輩子都到達不了仙尊的高度。”

方嶺附和道:“是呢,仙尊這樣的,可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存在,你瞧玄影宗宗主,都鬍子花白老頭子一個了,可見修煉多久了,但也不曾修煉出仙骨來,然而咱們的仙尊已經有半副仙骨了,可見差距。”

薛暮苦笑道:“我知道就我這資質,這輩子都不可能達到仙尊的高度,但人嘛總得有點理想抱負,有了目標,就有了前行的動力,為了這個目標而不斷努力,這才不枉來人間走一遭嘛。”

“倒也是這麼個理,不過你這目標定的有點大哦。”林宇笑了起來。

方嶺卻道:“薛暮這目標雖然有點大,但話說回來,咱們進鼎蒼派的目的是什麼,不就是為了追逐仙尊的腳步麼?”

薛暮用力地點點頭:“沒錯,不管這個目標最終能不能實現,但只要我們努力過了,便不後悔!”

三人像是達成了共識一般,默契地伸出一隻手搭在一起,然後奮力一沉一鬆,算是給自己打氣了。

……

玄影宗。

玄禹看著眼前兩個最器重的徒弟:“這點小事都辦不好,你們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離夜還妄圖辯解:“師尊,你也看到了,徒兒也盡力了,著實是鼎蒼派的那些人一個個都太能說了,徒兒根本說不過。”

若不是因為玄禹是他師尊,不然,他肯定還要補一句,說玄禹也沒說過他們。

“為師真是要被你們給氣死了!”玄禹一想到在鼎蒼派大門口丟的臉,便氣血翻湧,十分不甘。

就在這時,殿內響起一道聲音:“堂堂玄影宗的宗主竟被一個年輕人給羞辱了,真是可笑,可笑。”

玄禹一惱,站起身,環顧四周:“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