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落山了,車隊途經一座小城。

由於害怕閻羅殿計劃有變中途埋伏,江湫一行決定不進城住店,就在郊外馬車裡住宿。

“前輩,您想吃點什麼呢?”江湫來到馬車窗前問道。

“隨便來些什麼吧,麻煩了。”陳長安微笑著回答她。

“怎麼能隨便來點呢?”張普生當即坐起身來。

“公主殿下,請問我們這是到哪了了?”張普生賤笑道。

雖然他戴著粗布面具,但是江湫還是能想象出那張臉正做著可惡的表情。

江湫白了張普生一眼道:“落鰩鎮以南,米州。”

“早聞你江南魚米之鄉,上點水味兒吧,來點米州特產。要是有云龍糕最好了,我最愛吃了,嘿嘿。”

“不得無禮!”陳長安又要抬起手。

張普生立即從視窗跳出。

“快兩天沒吃東西了,肚子真太餓了,麻煩公主殿下了。”張普生向著江湫笑道。

江湫沒有理他,旋即轉過身大步離去。

一刻鐘過後,一桌美食被侍從呈到師徒三人面前。

魚蝦粥、鹽水鴨、糖醋排骨、酒米蟹、太湖蓴菜、紅燒鱸魚等等。

“這麼多,我們怎麼吃得完呢。”小海自言自語道。

陳長安對著張普生腦袋又是一下。

“你看看你乾的好事。”

張普生吃痛委屈的捂著腦袋,江湫則是站在一旁一臉得意的笑著。

“你笑什麼!”張普生衝江湫喊道。

“你管我笑什麼!”江湫也抬高了音量。

“本公子的雲龍糕呢。”張普生挑刺道。

就在這時,一位侍女抱著一團紙袋跑來。

“公主,買到了。”侍女氣喘吁吁道。

侍女將布袋遞到張普生面前。

“公子,您的雲龍糕。”

張普生道謝後便接過,開啟後他立即雙眼放光。

難怪這麼多,各式各樣口味的全都來了幾份。

“公主殿下特地吩咐我們,因為不知道公子愛吃哪種口味,便全都買了幾份。”

“喲,想不到你這大公主對我一介草民還挺上心。”張普生拿起一塊茶草味放進口中。

聽到這話江湫有些臉紅。

“別蹬鼻子上臉啊,誰上心你了,我只不過是想還你那日落鰩鎮相助人情,別忘了,你還欠本公主幾百人的吃食呢!”

“行行行,我欠你。”張普生嚼嚥著雲龍糕含糊不清道。

當月亮從雲中探出頭。

江湫正與陳長安閒聊著,小海在一旁運轉著內力。

他當然不能修煉五雷天心正法,若是被江湫他們看出來就麻煩了。

而張普生,肚子已經鼓的像個皮球,可還皺著眉頭哭喪著臉吃著那一桌美食。

“吃不完不許睡覺!”陳長安嚴厲道。

江湫看著張普生的慘樣捂著嘴偷笑。

“前輩,若是實在不能告知我身份,能否告訴我姓什麼,好讓我稱呼。”

“隱藏姓名實在是不想再出現在江湖人士視野當中,在下姓陳。”旋即陳長安又指了指一臉苦相埋頭吃飯的張普生。

“他姓張,至於我另一個徒弟麼,實在不方便透露。”

“陳伯伯,公子武試的位置就交給我安排吧,定不會讓人注意到您。”江湫熱情道。

“嗯,那便有勞公主殿下了。”陳長安笑道。

“切。”張普生邊嚼邊說:“有啥好看的。”

“你……”江湫頓了頓道:“本公主也不稀罕你去看。”

說罷,江湫向著陳長安打過招呼便大步離去,回到屬於她的車房。

見江湫背影遠去。

陳長安衝張普生調侃道:“你小子可真是不討女孩子喜歡。”

“師傅,我能不吃了麼!真的吃不下了,她就是故意上這麼多菜為難我。”張普生可憐巴巴的討價還價道。

“不行。”陳長安看也不看張普生說道。

車隊又行駛了兩天,回到了落鰩鎮。

清晨的日光灑下。

遠遠看去,那平坦地勢上支著一頂頂大帳篷。

江湫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難民都被安置在那裡了。

小蝶做的不錯,忙完這一段我要好好賞賜她。

旋即,江湫向著張普生三人所在的車房走去。

“陳伯伯,在這馬車中休息的可還好。”江湫做禮道。

陳長安回禮。

“多謝公主殿下掛念了,這裡甚是舒服。”

“那我們便先在這鎮中休整半日吧,此鎮屬於我水州邊境,兵力雄厚不用擔心那閻羅殿襲擊,待明天一早再出發。”

“陳某聽從殿下安排。”

來到這主要用青石板搭建的鎮中,還別有一番江南風味。

鎮中流淌著不少蜿蜒稀疏河水,每行路一會兒,便是能看見一處。

小蝶挽著江湫,一行人跟在江湫身後。

“早聞落鰩鎮是江南古鎮,如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陳長安感受著鎮中愜意的氛圍開口道。

“那是當然,此鎮還與我們殿下有著不小緣分呢。”

“我們公主的寶劍落鰩,就是由這陣中一塊百年玄鐵打造而成。”

小蝶開口道。

“百年玄鐵,那得要多少錢?”張普生開口道。

“才不要錢呢,擁有玄鐵的那位老者,知道是公主殿下需要造劍,當天就送上去了。”

“我們殿下的名聲,誰不知道呢!”

“好啦,小蝶,少說點。”江湫有些不好意思。

江湫為三人尋了一處客棧,張普生將東西放下後,便是看見了江湫那張挑釁的面孔。

“你,跟我走一趟!”

“幹什麼?”張普生警惕道。

旋即偷偷瞄向一旁的陳長安。

難道她發現自己是蠱子了?

“你還記不記得,你欠我幾百人的吃食了!”江湫揚起了頭。

“我……”張普生正要狡辯。

“昨天是誰答應我的?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講話不做數?”

“你……”

陳長安這時走上起來解圍道。

“不錯,你昨天是答應殿下欠她幾百人的食物。”

江湫見陳長安為自己說話,得意的叉起腰。

“不過,公主殿下,我們師徒只是三名江湖浪人,實在付不起幾百人食物的錢,就算你把我這頑皮徒弟賣了去,也換不來這麼多錢呀。”

“陳伯伯,您誤會了,我只是想讓他和我們一同前去為難民做飯,再發下去。”江湫笑道。

“哦,是這樣啊,那可是在行善啊。公主殿下,您看能否讓陳某與我的另一個徒弟一同前去,也算是積德了。”

“若是陳伯伯想來幫忙的話,那再好不過了,江湫在這裡謝謝了。”江湫微笑道。

陳長安當然是擔心張普生安全,雖然眼前這個公主殿下的名聲很好,但由於張普生的身份,他不得不小心謹慎。

不久,一行人便是來到了離那一片帳篷地不遠的地方。

一處佔地不小的簡易敞口房屋內。

“殿下好。”

“見過殿下。”

……

江湫向這些穿戴著廚衣的夥計點頭微笑示意,當然,這些廚師幫手也江湫都是從皇城中調遣過來的。

這間屋子裡擺放著不少米麵油鹽等食材,正有不少人在忙碌著。

“喏,這裡就是廚屋了,你會做飯麼?”江湫雙手抱肩衝張普生說道。

“切,這麼些年,我師傅教教我做飯比教我武功多太多了。”張普生不屑道。

“大公主,我這就來給你露一手。”

只見張普生挽了挽袖子,洗了手,便到一個空位上和麵去了。

張普生運轉著內力,聚力與雙手,當然能將麵糰中的麵粉與水充分匯合。

江湫看著張普生挑釁道:“和麵倒是有幾分模樣,就是不知道做出來的行不行。”

“你等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