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買了三匹快馬,帶著兩個徒弟一路向東。

三人快馬加鞭,飛馳在山間的道路上,這一次由於千面狐狸賈伸的緣故,陳長安沒有選擇冒險走官道。

與那日在源城遇見閻羅殿的第九殿主席鎖不同,這一次我在明敵在暗,未知的危險才是最可怕的。

而陳長安不知道的是,他們的行蹤早在千面狐狸的掌控中。

因為千面狐狸那裡也有一張血蠱圖,他一直跟在三人周身三十里開外的距離,不遠不近,但就這麼一直跟著。

駕——

快馬載著三人飛馳著。

“我們連夜趕路,不管前往水州的道路上,遇見了什麼,碰到了什麼,都裝作沒看見,能避就避!”陳長安衝二人喊道。

“是!”張普生與小海回道。

看著張普生這次沒有再問為什麼,陳長安不免有些欣慰,看來他的小徒弟也長大一些了。

師徒三人一直趕路,除了吃飯餵馬這些必須要解決的事情,其餘的時間不是在看地圖,就是在挑選當地樸實的獵戶詢問小路。

而這一路上,陳長安也打探著賈伸的真實身份。

他結合一些說辭努力回想著。

才三十歲就有那般的功力,而且還會一些不弱的拳腳路數和武器使用,在中原定是有著一些名聲。

陳長安雖然趕路,但是也會派小海不定期在途經的各個大小不一的城中詢問當地的江湖人士這些年了有沒有出現這麼一個人。

可得到的結果都是否定,所以陳長安得出結論,那賈伸定是衝著張普生來的,而且很有可能屬於某個組織,或者聽命於某人。

三天趕了大約十天路程,終於將要抵達中原最東部。

疲憊了這些天的三人決定找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偏僻地方休整一天。

陳長安帶著兩個徒弟來到一處臨山的小鎮。

抵達時已經是夜晚了,三人拉著馬小心的走進鎮口。

大年初七的夜晚,雪還在斷斷續續下著。

只是雪花很小,下了這麼些天只是在地上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被。

這一夜的月亮被雲彩遮住一些,若隱若現著。

鎮裡很安靜,有些家裡也亮著燈,街上的商販裹著破爛衣服眼神空空的,見到陳長安三人經過也沒有太熱情的推銷自己的商品。

而是保持著原來的動作,機械般的吆喝著商品的名字。不像那些中部城池中的商販三分之一賣力熱情。

中原雖然地廣,但貧富分級也很嚴重。就張普生這一路來看,越是遠離中原中部的地區,越是貧窮,越是混亂。

陳長安帶著兩個徒弟向前方閃著些許燈火的寬大石橋走去。

張普生不禁心想,師傅所說的通往水州的道路上見到的一些事情,就是這些麼?

細細的雪花滿天飄臨著,待張普生三人正要過橋時,突然,他們發現石橋兩側的房屋建築後躲著一些人。

陳長安當即戒備起來,運轉功力,握緊的右手搓起一朵雷花。

而張普生二人也是做好戰鬥狀態。

可等張普生他們觀察了一會兒,那些人的目標好像不是他們,那些人一齊看向那座石橋,似乎在等待著什麼出現。

陳長安他們又小心走近了一些,方才看到在石橋對面的一棵積滿雪花的枯樹下,一紅衣男子正雙手抱肩,雙眼緊閉依靠在枯樹旁。

他的背上,揹著一把用髒布纏繞著的長刀。

忽然,一道人影從橋下掠來,輕功一收,便立在橋頭。原來是位手持雙短劍的黑衣男子。

男子短劍一指,衝著紅衣男子喝道:“赤水,一年前未打完的比試,今日便在此了結吧!”

“孤雨燭,讓我看看你這一年長進了多少!”

說罷,赤水身形一顫,腳下聚力幾個靈巧步伐一轉,便也是來到了石橋上。

赤雨望著十米開外的孤雨燭,緩緩拔出了背上的長刀。

不遠處的陳長安稍微鬆了口氣,輕聲哼出:“難怪有這麼多人藏匿在此,原來是圍觀兩個實力不弱的年輕小輩比武。”

張普生與小海也鬆懈一些神經,問道:“師傅,他們是在比武會試麼?”

“是又不是。”陳長安回答道。

“我給你們講一下江湖中關於比武的門道吧。”

“通常武試是大臣權貴朝堂所舉辦的,而江湖門派組織的叫比武。”

“而只有兩人相約的情況可就多了,可能是好友之間的切磋,或是尋怨報仇,又或是相爭於人或物。”

“這般多半是關於比武二人之間的事。”

說著,陳長安衝石橋之上的二人揚揚下巴又接著開口:“像他們這般選在夜晚,況且還是在行人必經之路上,這二人之間定是有著這片區域內江湖人士皆知的私人恩怨。”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還要過去麼?”張普生二人看向陳長安。

“罷了,免得多生事端。我們也隨他人一同看看吧,也好讓你們積累積累經驗。”

“普生,看仔細了,你以後和他們一樣,屬於御器者。”

“嗯。”

三人將馬拴在樹下後,陳長安便帶著徒弟倆來到石橋前的一間房屋後,那裡也有一位御器者正在觀戰,他的腰間掛著一副短棍。

“這位兄臺,那兩位少俠為何在此決鬥啊?”

那人轉過身來,看著三個外鄉人。

男人約摸有四十多歲,操著一口鄉音慢慢道:“不是中北域本地人吧?那兩位是武功不低的年輕人都是我們中北域的好苗子。”

“可惜紅顏禍水啊。”

陳長安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能被稱為好苗子,那絕對是在此地域的武試上拿下過名次的。

三人跟隨眾人的目光,一同望向石橋上打鬥的二人。

方才幾人談話期間,橋上的兩人已經交戰數個回合,現在拉開身位,正大口喘息著恢復。

“孤雨燭!蕊兒是我的!”赤水立刀喝道。

孤雨燭震了震持劍的雙臂,旋即大聲回道:“你不配!”

說罷,孤雨燭腳下蓄力,輕功一踏來到赤水身前,旋即雙劍劍鋒一轉,朝著赤水面門劈去。

赤水即刻聚力於雙臂,對著長刀用力一震。

只見那長刀飛起,抵擋下孤雨燭這一擊。

赤水藉此時機一把抓住長刀,縱向劈去,反擊而去。

孤雨燭在空中縱身一轉,躲下這一刀。

張普生三人就這般看著。

張普生不禁心想,這二人哪是比武啊,分明就是要將對方殺死或者廢掉。

招招直取要害。

“普生,小海你們覺得這場打鬥誰會贏。”陳長安發問道。

“兩敗俱傷。”張普生目不轉睛的望著石橋上打鬥的二人,嘴裡吐出幾字。

“我贊同師弟的看法,他們兩個功力差不多,誰若想贏也很不容易。”小海也開口道。

“嗯,他們兩個功力確實相當。”陳長安點頭贊同道。

旋即又開口問道。

“那你二人對他們的武藝怎麼看?”

小海開口回答道:“那赤水的內力較孤雨燭應當強上些許,不過他使的那把長刀在這場比武中對他幫助卻不大。”

小海想了想又道:“那孤雨燭的內力雖不如赤水深厚,可他的身法、劍法卻是相輔相成,運用的十分得當。”

張普生不禁口中吐出幾字:“若這赤雨主修拳腳體術,修行體家之道,怕是早就贏了吧。”

他現在知道,若是找對了屬於自己修煉方向是多麼重要。

這赤水不弱,若是找對了適合自己天賦的修煉道路肯定不止如此。

張普生這才明白,陳濟對自己的幫助有多大。

所以他默默決定,一定要先將小海的那本煙雨劍綱成陽修煉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