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烏克蘭鐵肚皮

“誰對那狗屁龍蛋感興趣啊！”

屋外，弗蘭克小聲嘟囔著，加速離開了小屋。

迫於海格的請求，他不得不同意幫忙一起養火龍，但這並不代表他準備信守承諾。

只要今天能夠逃出去，誰還會管那顆破蛋？

看著逐漸昏沉的天色，弗蘭克再次加快了腳步。

雖然鎬子沒偷成，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但接下來的路就順暢多了。

沒有發狂的巨怪，也沒有偷偷商量邪惡計劃的老師，弗蘭克沒遇到什麼阻礙就走到了學校邊緣，順利得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沿著學校的圍牆，他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一點點走進禁林深處。

不知道是不是魔法的緣故，圍牆附近異常安靜，就連蟲鳴鳥叫也不見蹤影；只有晚風颳過樹葉的沙沙聲，還在提醒著弗蘭克，他仍然處於一個正常的世界。

就像他猜測的那樣，圍牆並沒有將禁林隔斷。遠處，學校與外面的分界已經逐漸模糊。

弗蘭克激動地奔跑起來，越過盤桓交錯的樹根，撥開肆意生長的雜草，最終在圍牆邊緣停了下來。

到這裡為止，將他困在學校的圍牆已經徹底消失，只要再往前走幾步，他就真的自由了。

最後再看一眼城堡的方向，弗蘭克深吸一口氣。現在，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止他向牆外邁去。

除非——

“你不應該來這裡的。”鄧布利多的聲音在身後響起。

“該死！你怎麼在這？”弗蘭克只覺得一盆冰水打在了他臉上，心頭的激動被澆滅了大半。

“你應該稱呼我為‘教授’或是‘先生’，禮貌是最基本的品格。”鄧布利多靠在樹旁，微笑著說。他似乎站在那兒已經有一陣了。

“呵呵，”弗蘭克乾笑兩聲，對鄧布利多的話不予理會，“所以你到底為什麼會在這裡？別跟我說你是過來散步的。”

“散步？這聽起來是個不錯的藉口。不過我想你很清楚，我是來帶你回去的。”鄧布利多依然面帶微笑，可話語裡又有些不容拒絕的意味。

弗蘭克看了看隱藏在樹木後的村莊，又對比了一下自己和鄧布利多的戰力差距，他無奈地搖搖頭，垂頭喪氣地跟在鄧布利多身後。

“所以，你是怎麼發現我逃跑的？”弗蘭克不甘心地問道。

“很簡單，當有小巫師試圖離開城堡時，城堡自然而然就會通知我，”鄧布利多俏皮地眨了眨眼睛，“我可是霍格沃茲的校長啊。”

“F**K！”弗蘭克小聲罵道，怎麼也沒想到城堡自帶監控系統。

“所以說，之後別想著逃跑了，”鄧布利多將他送到禮堂門口，“行了，你還沒吃晚餐吧，現在進去還能拿幾顆彩蛋呢。”

弗蘭克哼唧一聲，對於鄧布利多的提議不置可否，被迫去享受他遲來的復活節大餐了。

第二天，當弗蘭克還沉浸在夢鄉時，寢室外突然傳來了刺耳的撓門聲。

“呆瓜？”聽著這熟悉的聲音，他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愣了幾秒後，弗蘭克激動地翻身下床，猛地開啟房門——

不是呆瓜。

門外，一隻灰褐色的貓頭鷹飛到他肩膀上，將叼著的信塞到他手中。

弗蘭克開啟信封，信裡只有一張小紙條，潦草的字型在紙條上寫著：我搞清楚那是條什麼龍了！

雖然沒有署名，但猜也能猜到信是誰寄來的。

看著手裡的紙條，弗蘭克只感覺一陣頭疼，他還以為昨晚大家就是客套客套，沒想到海格竟然是認真的。

熟練地將貓頭鷹扔出去，弗蘭克重新倒回床上。

猶豫了一下，他又再次從床上爬起來。

“這次不去，鬼知道下一封信會怎麼送來，”摩挲著掌心粗糙的紙張，他只感到一陣糾結，“萬一海格沒看到人，親自過來找我怎麼辦？”

一想到某天一覺醒來，就看到海格那張毛茸茸的大臉，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唉……看來還非去不可了。”弗蘭克深深嘆了口氣，穿好衣褲戴上帽子，“對了，順便把碎石扔一下吧。”

他看著床下快塞不下的碎石堆，抓起一把塞進自己口袋裡，直到所有口袋都裝滿了石頭，他才停下來。

在學校外圍都被監視的情況下，挖地道已經是他唯一的希望了，必須認真對待。

他就不信，鄧布利多連地底下都能監視到！

拍了拍手上沾染的塵土，照例抄下地圖上的路線，弗蘭克走出寢室。

在休息室門口，那隻送信的貓頭鷹又飛到他身上，不滿地啄了他一下。

早上進出的人少，這傢伙進來後就被困在裡面了。

“權力。”沒理會身旁搗亂的傢伙，弗蘭克念出口令，推門而出。

貓頭鷹毫不留戀地撲扇著翅膀飛走了，留下弗蘭克一個人在城堡裡穿行。

沒走多久，他就走出了城堡，沿著禁林邊緣前進。

遠處的小屋已經依稀可見，暫時還沒有聽到狗叫聲，弗蘭克一邊走，一邊將口袋裡的碎石撒在路上。

屋旁，那條黑狗還在狗窩裡呼呼大睡，全然沒注意到有人過來了。

“咚咚咚——”

弗蘭克用力敲了敲門，將黑狗從美夢中驚醒。

“汪汪汪！汪——”

“閉嘴，牙牙！”海格開啟房門，大聲喊道。黑狗嗚咽一聲，夾著尾巴跑回了狗窩。

“噢，弗蘭克，你真的來了！”訓斥完牙牙，他低頭看向面前的弗蘭克，顯得很開心。

“早上好，海格。”弗蘭克乾巴巴地打著招呼，大早上被吵醒的他可就沒什麼好心情了。

“快……快請進。”海格直接將他拉進屋內，然後重重關上房門。

屋裡比昨天更熱了，安放龍蛋的壁爐裡塞滿了木柴，弗蘭克感覺自己正置身於烤爐中央。

“呃……我沒想到你會來的，我是說現在還這麼早……”海格的頭髮亂蓬蓬的，眼睛也微微滲出血絲。他看起來很激動，甚至有些神經質。

老實說，弗蘭克已經後悔過來了。

當然，雖然心裡恨不得扇過去的自己一巴掌，但他並沒有表現出來，而是以一種虛偽至極的激動語氣說道：“別這麼說，我對火龍可是很感興趣的！”

在面對一個身高超過三米的疑似瘋子時，弗蘭克的情商突飛猛進。

“天哪，這真是太好了！”海格顯然很是受用，鬍子都快翹起來了，“看你之前面對巨怪的樣子，還有你養的那隻大貓頭鷹，我就知道我們是一類人！”

“呵呵……是啊！”弗蘭克繼續順著海格往下說，也不管聽沒聽懂他的意思。

“噢……抱歉，我太激動了，還沒請你坐下呢。”海格終於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將弗蘭克按到凳子上，又手忙腳亂地在屋子裡翻找起來，“很少有人對這些可愛的神奇動物感興趣，最起碼在霍格沃茲沒多少，我難得遇見一個有相同喜好的小巫師……”

“啊……我也是……”弗蘭克敷衍地應答道。他可不覺得巨怪、火龍、還有呆瓜，能被歸納到可愛裡面。

“你還沒吃早餐吧，來試試這個，”海格翻出了一塊大餅，將它塞到弗蘭克手中，“巖皮餅，我自己做的。”

“謝謝。”弗蘭克接過大餅。他早上什麼也沒吃，正好有些餓了。

他用力一咬——沒咬動。牙齒髮出令人不安的咔咔聲，餅上除了一道淺淺的牙印什麼也沒改變。

嗯，弗蘭克突然覺得不怎麼餓了。

他從心地放下巖皮餅，開始大口喝水——這裡實在太熱了。

“我今天找你，是因為這顆龍蛋，”海格在弗蘭克對面坐了下來，指著壁爐裡的巨蛋說，“我昨天一直在看《為消遣和盈利而飼養火龍》，終於搞清楚了它是條什麼龍——它是烏克蘭鐵肚皮！”

“噢，天哪，這可真不錯。”弗蘭克壓根不認識什麼烏克蘭鐵肚皮，但不妨礙他演出一副很激動的樣子。

“哈哈，我就知道你是識貨的！”海格對此非常滿意，完全沒看出弗蘭克的演技有多拙劣，“這可不是容易搞到的貨色呢！”

“啊……是的，我知道。”弗蘭克贊同地點點頭。

“但……但這不是我找你的主要原因，”海格突然變得侷促起來，他擺弄著手指，小聲說道，“事實上，我是想請你幫忙的。”

“幫忙？”

“是的，”海格點點頭，“雖然不清楚小火龍什麼時候出殼，但估計也快了。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養它，這本書已經有些過時了。”

“可我也沒養過啊？”弗蘭克一頭霧水地說道。

“我清楚，我只是想請你幫我查查資料，”海格看著弗蘭克說，“龍蛋的事情不適合讓更多人知道，但我一個人又看不來那麼多書。反正你已經發現了，又正好對火龍感興趣，我希望你能幫幫我。”

“這……好吧。”弗蘭克對上海格期盼的眼神，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主要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