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洛麗絲夫人

弗蘭克徹底出名了。

當魔藥課被迫結束，全班同學被斯內普帶到醫務室後，關於他偷襲斯內普的傳聞就不脛而走。

而當那些被送到醫務室的學生，回到自己學院，繪聲繪色地向朋友描述斯內普臉上有多少癤子後，更是直接引爆了這個訊息。

作為斯萊特林的一員，弗蘭克在其他學院中享受到了英雄般的禮遇。

在他去禮堂吃晚餐的時候，其他三個學院的學生都會微笑著揮手致意，一些格蘭芬多學生更是熱情地衝上來與他握手。

看他們激動地眼神，弗蘭克還以為自己拯救世界了。

“感謝您，弗蘭克先生！”

“噢，好的，我是說不客氣。”

弗蘭克與面前的同學握了握手，不明所以地坐回餐桌上。

作為這次事件的核心，他反倒是最不清楚情況的那一個。

在魔藥課結束後，他是唯一沒有去醫務室的學生——因為他屁事沒有。

滾燙的魔藥淋在他臉上，根本不能對他的厚臉皮造成任何傷害，就好像那不是魔藥而是一杯清水。

嗯，墨綠色的清水。

斯內普雖然恨不得宰了他，最後卻也沒再追究下去——已經被弗蘭克扣掉了30分，再扣下去斯萊特林就真沒分了。

當然，他還是沒有忘記找哈利•波特的茬，格蘭芬多因此被扣了5分。

只不過，這並沒有影響到大家的好心情。

“終於走了……”

應付完最後一位握手的人，弗蘭克終於有機會好好享受美食了。

他一個人坐在長桌的角落，斯萊特林的學生都離他遠遠的，毫不掩飾臉上的厭惡——雖然之前也沒有掩飾過就是了。

“喂——”

陰影籠罩了長桌上的食物，弗蘭克的用餐再次被打斷，他煩躁地抬起頭。

這次是個認識的，弗蘭克記得第一天在休息室門口碰到過，叫作賈……賈什麼來著？

“找我幹嘛，賈維維。”

“我叫賈維爾！”那人憤怒地大吼著，臉色因為充血而染上了一層紅暈，“聽著，不管你是用什麼手段混進來的，你都不屬於這裡，早晚有一天你會被趕出去，懂嗎？”

“好好好，說完了嗎？”弗蘭克不耐煩地敷衍道，“說完我就接著吃飯了。”

真搞不懂這一個個的，說的比唱的好聽，就是沒來點實際的。

上一個說要趕他走的馬爾福，現在還在醫務室躺著呢——全班就他受傷最重。

“該死，你聽見我說什麼了？”

賈維爾用力地拍著桌子，弗蘭克剛叉起的肉排又滑了出去。

“閉嘴，蠢貨。”弗蘭克猛地站起來和他對視，雖然身高不佔優勢，氣勢卻壓他一頭。

“聽著，你要是再打擾我吃飯，”弗蘭克冰冷地注視著賈維爾，“我就把魔藥全都灌進你嘴裡，我說到做到。”

“你——你給我等著！”

看著弗蘭克從衣兜裡掏出的小瓶子，賈維爾終究還是慫了，他拋下一句狠話就灰溜溜地走開了。

“快滾吧，蠢貨。”弗蘭克大聲嘲諷著，將那個小瓶子塞回自己的衣兜。

瓶子裡其實什麼都沒有，就是覺得它值錢從餐桌上順手拿的，沒想到那傻子這麼好騙。

至於魔藥——他都不知道那玩意要怎麼裝，就連厚實的坩堝都被融化成了一坨廢鐵。

一想到這，弗蘭克不禁感到一絲頭疼。

這才第一週上課，望遠鏡和坩堝就已經報廢了，也不知道之後的課要怎麼上。

“算了，說不定下週我就成功逃跑了。”弗蘭克小聲嘟囔著，從桌子上站起來。

他等下還得去費爾奇辦公室報到，隨便吃點東西就準備離開了。

“話說，費爾奇辦公室在哪來著？”

弗蘭克依稀記得鄧布利多曾提到過，似乎就在這附近。

他走出禮堂，沿著走廊仔細搜尋起來。

作為一個立志要逃離霍格沃茲的人，怎麼能天天依靠別人指路，更何況帕奇還是鄧布利多的人。

嗯，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該死，又是扇假門。”

弗蘭克對著面前的木門狠狠踢了一腳，木門紋絲不動，連晃都不帶晃的。

顯然，這是扇偽裝成木門的牆壁。

“建這座城堡的人是不是有毛病？存心不讓人好受是吧。”

他捂著腳罵罵咧咧地坐下來，剛剛那一腳實在是踢狠了。

到目前為止，弗蘭克還是沒有找到費爾奇的辦公室，他甚至已經搞不清自己在哪了。

這一路上見識到的各種機關陷阱，讓他深刻體會到了城堡設計者的惡趣味。

要不是他每次踩臺階前都用手指捅一捅，說不定就已經中招了。

弗蘭克疲憊地倚著牆壁休息，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召喚帕奇。

“喵——”

沉悶的貓叫突然傳入弗蘭克耳中，他警覺地站起身子。

“喵——”

貓叫是從走廊上的鐵桶裡發出來的，鐵桶倒扣在地上，裡面還不停發出咣咣聲——有什麼東西想出來。

弗蘭克走到鐵桶前，一把將鐵桶掀開。

一道灰褐色的身影從鐵桶下竄出，嚇得他猛地向後跳開。

“嚇死我了！”弗蘭克撫摸著胸口，驚魂未定地打量著從桶裡竄出來的生物。

那是一隻普普通通的貓，它骨瘦如柴、毛髮暗灰，一雙燈泡似的鼓眼睛也在警惕地盯著弗蘭克。

“呃……來點嗎？”

弗蘭克突然從兜裡掏出一根烤腸，在灰貓面前晃了晃——他習慣了每次吃飯都要藏點食物在身上，要不然心裡不踏實。

“喵——”

灰貓叫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走到弗蘭克面前，對著烤腸嗅了嗅，然後開始小口啃起來。

趁著灰貓低頭啃烤腸的功夫，弗蘭克趕緊把它抱起來。

不得不說，擼貓總是能讓人心情愉快。

他來霍格沃茲這麼多天，貓頭鷹倒是見到不少，貨真價實的貓這還是第一次見。

“對了，你知不知道費爾奇辦公室怎麼走？”

弗蘭克突然向懷裡的灰貓問道。既然貓頭鷹都可以送信，那這裡的貓或許也能聽懂人話。

“喵——”

灰貓吃完最後一小截烤腸，轉身從弗蘭克懷裡跳下來，走到前面示意他跟上。

“你居然真能聽懂！”

弗蘭克驚奇地看著這一幕，老實說他並沒有抱多少希望。

“喵——”

灰貓又叫了一聲，催促弗蘭克趕緊行動。

“來了來了——”

他跟在灰貓後面，在這複雜多變的走廊裡穿行。

走了好一陣子，弗蘭克發現自己又一次回到了禮堂大門，他這才意識到自己之前走錯了方向

從門口往裡看，可以發現裡面的人已經不多了，而馬爾福也終於從醫務室回來，臉上纏滿了繃帶。

不過禮堂並不是他們的終點，弗蘭克只是匆匆瞥一眼就再次追上了灰貓的步伐。

最終，他們在一扇小門前停了下來。

咚咚咚——

弗蘭克敲了敲門，但裡面沒有任何回應。

“有人在嗎？”

他在門外大聲喊道，還是沒有人回應。

“喵——”

灰貓走到門前，用爪子輕輕地扒拉著門縫，小門被微微拉開了一條縫隙。

“原來門沒鎖啊。”

弗蘭克用力拉著門把手，隨著一陣令人牙酸的摩擦聲，門開了。

他小心翼翼地向門內張望，房間裡空無一人。

“喵——”

灰貓先一步鑽進房間，弗蘭克也跟著走了進去。

辦公室裡昏暗骯髒，沒有窗戶，只有一盞孤零零的油燈從低矮的天花板上吊下來，空氣裡似乎還瀰漫著煎魚的香味。

灰貓跳到書桌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弗蘭克走過去，撓了撓灰貓的腦袋。他這才注意到，書桌後面的牆上似乎掛著什麼東西。

“噢，該死！”

看到那些亮晶晶的鎖鏈和手銬，弗蘭克瞬間升起了不好的預感，他就知道這不是什麼正經學校！

“洛麗絲夫人很少和別人這麼親近。”

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弗蘭克猛地轉過身去，一個頭發稀少的老頭正站在門口。

“你叫什麼名字？”老頭說著，走進房間裡。

“弗蘭克。”弗蘭克警惕地答道，他把手伸進內兜裡，猶豫著要不要掏槍。

“過來，洛麗絲夫人。”老頭沒理會弗蘭克的態度，他向書桌上的灰貓了招招手，灰貓立馬跳到了他懷裡，“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了。”

“這是你的貓？”弗蘭克疑惑地問。

“當然。”老頭肯定地說。

“我是在走廊上的鐵桶裡找到它的。”弗蘭克一邊說，一邊悄悄向門口靠近，準備找機會突圍出去。

能在房間裡放手銬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嚴重懷疑，這隻叫洛麗絲夫人的貓就是故意騙他過來的。

“該死的皮皮鬼，”老頭大聲罵道，“就應該徹底把他趕出城堡！”

“喵——”洛麗絲夫人附和了一聲，對老頭的話表示贊成。

“行了，不談這個了，”老頭看著快走到門口的弗蘭克說，“你是來關禁閉的吧。”

“呃……你就是費爾奇？”

“是我，”費爾奇答道，“看在你救了洛麗絲夫人的份上，這次就免了。”

“這麼說，我可以走了？”弗蘭克迫不及待地問道。

“走吧，”費爾奇說，“下週再來找我報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