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不清是什麼時候了,7月8月,還是要過年了。
這天氣也不是單純的冷知道嗎,是那種陰冷,溼冷,帶著刀子一樣的風颳的天氣。
下一秒下冰雹我都信。
因陳看向了窗外,那裡居然真飄起了小小的雪花。
跟那天一個樣。
因陳握緊了手裡的東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幾乎要忘記呼吸。
他還記得,清楚的記得上次下雪發生了什麼,他被劃到了獵物的陣營。
不知道什麼時候就進入了陷阱,如果不是察覺到異常,也許他就自己掉進了怪物的嘴裡,現在都不知道是哪坨了。
這次呢?
這次也是這樣的嗎?
因陳不知道為什麼心口發緊,比迷惑的那次是他真正意義上與怪物的第一次交手。他甚至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稀裡糊塗的就又回到了起點。
因陳緩慢的轉動著眼珠,顯得有些呆愣。
眼神虛虛的不知道看在哪裡,好像被魘住了般。
配電室裡。
天花板與隔斷間的中空地方。
那個成為怪物的女人緊緊的蜷縮著,她感到飢餓,精神層面上的。
埋在細長胳膊裡的可怖臉龐,那張大嘴正無法控制的分泌著涎水,在她的身下匯成了一攤,還粘溼了她的手臂。
這個曾經的女人無所適從,這種沒來由的劇烈空虛是她不曾體會到。
就好像身體在告訴她,'該進食了'。
身體和精神不在一個空間,不是交融一體的。
她把自己團的更小了。
也許,她還能變回來也說不定。
哪怕是這副模樣,有可能也說不定。
只要,她更聰明些。
她止不住這具身體的顫抖,叫囂著能量。
這動靜太大了。
就跟有兩個壯漢在上面打的不可開交一樣,誰能想到這具小身體這麼強健呢。
這具後來的身體,到底為什麼會替代原裝呢?
女人記不清了。
這動靜驚醒了因陳,他馬上收回了心神,有些後怕的壓低了呼吸,卻難掩粗重。
他努力鎮壓心裡奇怪的感覺,俯低身體專注的看著發出動靜的地方。
他感覺自己有點PTSD了,真離譜。
我還不夠心大嘛?[疑惑.jpg]
不想了。
因陳小心的看著配電室,那裡有很沉悶連續的動靜。
瞄了一眼旁邊的罐頭,他不認為是這個誘餌起作用了。
那是因為什麼呢,有點意思。
因陳現在也不去想雪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在這疑神疑鬼的算個什麼事。
至於剛才那種情況……因陳想都沒想,就決定去問問白色。畢竟他是這裡智商最高的,因陳可從來不覺得問比自己年紀小的孩子東西是值得羞恥的。
咱要把我們國家夫子的精神發揚光大嘛。
因陳稍微靠近了一些。
這個角度不怎麼能看到裡面,有點不方便。
配電室的門依舊虛掩著,半開不合的,感覺會竄出來什麼怪東西撲上來襲擊的樣子。
肉罐頭依舊在那裡盡職盡責散發著美味的氣息,風把它們吹的到處都是。
因陳最後還是離開了自己的“大本營”,謹慎的朝著配電室過去。
動靜越來越大了。
“嗬!”
在手就要碰到門的時候,裡面突然衝出了一個東西。
直接把門撞飛了,因陳快速的起身後跳。
灰塵裡攻擊馬上就到。
伴隨著尖利的聲音咆哮著襲擊了他。
因陳反應迅捷,立馬用消防斧頂上,發出了一溜利器摩擦的可怕噪音。
在短暫的對峙中,因陳看清了這是個什麼東西。
混濁又沒有瞳孔的黃色眼珠子,奇怪的面板顏色,意義不明的說話聲,以及,現在抵著自己消防斧的長在過長胳膊上的鋒利如鐵的指甲。
一個新的怪物。
因陳正色起來,用力頂飛對方。一個絲滑的後撤加凌厲攻擊就攻了上去。
他的目標是脖子,絕大多數生物的弱點就是那幾個,脖子,眼睛,肚子,太陽穴什麼的。
不過這是假動作,他佯攻對方肚子,先試試到底有沒有神志,不然…
因陳深色冷漠。
殺一個異族,他可是一點負罪感都沒有。
就跟夏天拍蚊子,趕蒼蠅一樣。
他的斧子將一往無前的劈向對他沒好心的東西。
失去神志的女人不管不顧的想要進食,對襲來的攻擊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一心就想把面前這個充滿了能量的美食吞吃入腹,好好的飽餐一頓。
因陳看著她的瘋狂作態,收了一點力,感受到斧子上鈍鈍的感覺,就知道這是砍到骨頭了。
剛想再用點力,直接把她砍開,一張帶著腥臭的大嘴就要咬了上來,無奈利索的抽出了消防斧,留下了一道猙獰撕裂的巨大傷口。
傷口流著藍色的液體,因陳動作不停,心裡卻有點煩躁。
這東西雖然皮脆,但這不怕死的勁,還有這血的顏色,就想起來了一些久遠的記憶。
“砰!!!”
一個漂亮的側踢把她重重踹到了牆上,讓牆掉了點牆皮。
因陳舉著消防斧,拿著螺絲刀就立馬上去,攻擊不停。
越打越不安。
這東西的血流的越多怎麼恢復的越快啊。
眼看著最開始的那道傷口就要沒了,因陳單手用斧,舉著螺絲刀就朝著傷口紮下去。
不是他不想捅太陽穴,嘴什麼的,主要是沒經驗,不保險,還是穩一點比較好。
在因陳螺絲刀紮下去的一瞬間,她立馬就爆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尖嘯,震的因陳有點不穩,好在手上沒洩力。
她瘋狂的掙扎起來,臉上的膿包突然就破碎了。
因陳瞳孔一縮,抓著螺絲刀就退去,速度飛快。
他不知道那些膿包是什麼,但早不爆,晚不爆,剛才這麼激烈的打鬥都沒事,叫一聲就爆了,肯定有問題,先暫避鋒芒。
這就是智慧。
因陳的速度在身體的強化下達到了可怕的地步,就在他退開的下一秒,膿包就炸開了。
幾個小小的膿包居然濺的到處都是。
粘稠的黃白分泌物掛在很多東西上面,還要掉不掉的在那晃盪,看著人不舒服。
牆壁在慢慢的軟化,或者說是被腐蝕。
因陳舉著武器在身前做攻擊狀,看著這動靜,直覺麻煩了。
這下子,白色肯定聽到了。
好在,他應該會先完成手頭的工作,還有一點時間。
那麼,因陳顛了下消防斧,他要怎麼在他來之前解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