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無憂享受得整個人趴在床上,舒舒服服地睡個懶覺,她好不容易能有這清閒,非得睡個日上三竿不可。

她美美的翻身,嘴裡頭咋著唾沫,沉浸在夢鄉。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聲音之大,把她心臟要敲出來,鬆弛的身體突然被驚嚇,整個人像彈簧一樣彈了起來。

無憂捂著頭暈的腦袋,不耐煩地道:“哪位啊?這才雞叫剛過啊。”

她不想下去,但聽著敲門聲更急促。

對面怎的光敲門不吭聲,她已經告訴過宋鈺沒有要事,先不要叫她,所以,不可能是宋鈺,千玉蘭更不可能。

無憂留了個心眼,手裡頭攥著一把迷粉,她拉開門栓,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撒了上去。

只聽撲通一聲,那人應聲倒地,無憂捏著鼻子,來人竟然是虎蛇雙煞中的虎兄弟,他臉上怎得還有淤青。

無憂頓感大事不妙,完了,可不能結下賬。

她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把虎兄弟從門裡頭一直拉出院子直至拉到通往正堂的小路上。

拍拍手,打算抽身離去。

“無憂少俠,走這麼快乾什麼?我們兄弟倆還有要事要和你商量。”

只見那蛇蠔站在假山之上,

躺在地上的虎丘竟然從地上搖晃著爬起來。

虎丘摸著發暈的腦袋,罵罵咧咧。

“這迷藥勁兒真他孃的大,老子對迷藥從來就沒啥反應,今兒個算是著了你小子的道兒。”

“阿蠔,還不把這小子給生吞活剝嘍,今兒個老子就不信了,從他身上拿不到那黃泉族至寶,”虎丘手成爪狀,看他這架勢,打算把無憂直接當場撕成碎片。

前有老虎後有蛇,逃不了啊。

“兩位大俠,咱有話說啊,別整天打殺的,傷了和氣不是,”無憂退出二人的包圍圈,一直後退。

“再說,那骨頭我都已經給人了,你們還再過來要,我也沒了不是。”

“你給誰了?小子”,虎丘連撲了好幾下,轉眼就站在無憂面前,那雙爪子黑不拉幾,裡頭就跟藏著千年泥垢似的,要是被抓上那麼幾道,直接就被送上西天。

“我……我給的那位大俠,是……”,無憂故意拖起長腔,故弄玄虛,為的就是讓他們都認為那雞骨頭就是黃泉族的至寶,讓這三個傢伙爭得頭破血流。

“小子你給誰了啊,你倒是說啊,別給老子磨磨唧唧的,”虎丘咬牙切齒,爪子尖兒已經要頂到無憂下巴。

“給……給李乾坤李神醫了。”

“什麼時候?”

“就……就在昨天晚上,李乾坤李神醫找我要的,我就給了他,”無憂笑著,將臉離虎爪遠了幾分。

“小子,這麼好的東西你竟然給一個江湖騙子,簡直是暴殄天物啊,”虎丘氣得腮幫子直哆嗦,那黃泉至寶可是找到金葫蘆的關鍵,沒想到這小子居然憑空讓人,還真是沒見識的毛頭小子。

無憂賠笑,右手裡頭早已是留了把迷藥,她忽得瞪大眼睛,奇道:“你們快看,那李乾坤來了。”

“李乾坤,在哪裡?”虎丘和蛇蠔同時轉頭,愁半天都沒見著李乾坤的身影。

待他們反應過來後,他二人面前早就蒙上一層白霧,無憂早就逃之夭夭。

“這小子太奸詐,要是讓他告訴了那林楓咱倆都得被趕出追蹤閣,何不趁此時機把這小子給殺了,好不露出馬腳,”虎丘露出尖利牙齒看著那蛇蠔道。

蛇蠔獰笑。

“定是要殺的,這小子知道了咱們倆的真實樣子,不只要殺,還要做到不露出一絲痕跡。”

另一邊,無憂在追蹤閣裡頭瘋狂逃竄,情急之下,她一溜煙就鑽進一個沒上鎖的房間,眨眼間便鑽進床上的被子裡頭。

要死了,那倆蛇虎太可怕了,今夜不會真的要死了,無憂瑟瑟發抖地蒙在被子裡,顫巍巍地想著。

這時候房門主人來了,無憂兩隻手緊緊地拽著被子。

等著那人動作,進來的人竟開始脫起衣服,一件又一件的扔在她身上。

直覺身體一沉,一個什麼東西直接砸在了她身上,接著她整個人都被抱了起來。

一陣過後,溫熱的氣息從被子上面的小口,打了進來,她想露出一雙眼睛卻無法動作,直至一刻過後,她跟個大蠶蛹子似的蛄蛹。

用了足足一刻,可算是能勉強看向外面。

令無憂沒想到的是,一扭頭竟對上那雙好看的桃花眼來,她羞得無處躲藏,只得閉上眼睛,心裡頭自我催眠,看不見,看不見看不見啊。

桃花眼的主人說話了,溫熱的吐息直接打在無憂的鼻尖兒。

“你怎麼在這兒?”

無憂覺察到她和宋鈺二人之間奇怪姿勢,尬笑兩聲。

“那什麼,我說我後頭有追兵,情急之下才誤入這個房間,你信嗎?”無憂低著頭,頗有掩耳盜鈴的意味,她總不能直接說專門來找他報命的。

看著懷裡的無憂臉紅到耳根子,心中已經瞭然,他順勢而上直接隔著被子緊緊地圈起無憂。

軟軟糯糯的道:“來都來了,再陪我睡一會兒吧。”

“我是女子,男女授受不親啊,”無憂紅著臉,羞憤道。

“就陪我一會兒,好不好,”宋鈺的兩條胳膊緊緊地圈著她,語氣裡頭全是懇求。

看著少年可愛模樣,無憂心軟了下來,緊繃著的身體在少年溫暖的懷抱裡逐漸放鬆下來。

少年覺察懷裡的人兒平靜下來,朱唇揚起微不可察的弧度。

直至夜裡,無憂自朦朧間睜眼,宋鈺就躺在她身邊,自始至終就沒離開。

黑夜裡,風聲大作,撥動著窗戶來回發出吱嘎的響聲。

無憂直感虎蛇雙煞已經追過來了,翻身而下,抄起桌上燭臺,蹲伏在地上,一動不動。

風聲越來越大,門窗被吹得吱嘎聲越來越大。

無憂手裡的燭臺握的越來越緊,等待著外頭來人的攻擊。

千鈞一髮,一把彎月似的飛鏢破窗紙直撲無憂而來。

她剛要動作就被身後一隻手拉了回來,那飛鏢被長劍一擋堪堪又折了回去。

“你站在我身後,不要動,”宋鈺有力的將她拉在身後,用身子堪堪護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