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未亮起,帶著秋天絲絲冷意 ,無憂睜開眼睛,手裡的石頭還在搖搖欲墜。
昨晚上燃起來的火堆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熄滅起來的。
無憂看著正在收劍的宋鈺道:“現在就行動”。
二人趴伏在山鎮出口,沒想到自那日她倆這散客到這石壽村前逛了逛,就憑空多出五六個青年漢子雙手叉腰的站在石門前。
見到此景無憂腦殼疼起來:“這數量單憑咱倆是不可以的,一下去恐怕要被錘成漿糊嘍。”
“有辦法,”宋鈺輕道,“把他們幾人分散開,不就行了。”
無憂來了興致,突然問:“怎麼分開?”
宋鈺神神秘秘地道:“你離我近些,才好告訴你啊。”
無憂乖乖地點點頭,朝著宋鈺那地方挪了兩步。
“好了,說吧,”無憂停在宋鈺不遠處,不過二人的悄悄話還是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
“不夠,還得再近點兒,”宋鈺道。
無憂一時間有些遲疑,不過都已經挪了兩步了,再挪上幾步也是可以的。
“好了,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再不說,天真的要亮起來了。”
“好,我說,”宋鈺笑呵呵地道,他轉過臉來,將紅唇離得無憂的耳朵非常近,無憂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左耳朵酥酥麻麻的感覺。
對方說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得十分清楚。
宋鈺貼耳道:“讓他們散開,就是把你給扔下去。”
無憂剛要反駁就被後頭的人一記猛踢,她整個人如同天女散花一般連帶著石頭和鬆散的泥土全部硬生生的掉在了地上。
撲通一聲,與地面來了個親切接觸。。
“哎喲喂,摔死小爺了,”無憂罵罵咧咧地從地面上爬起來。
剛要抬頭,只見周圍早已經是圍上了一圈青壯漢子。
“又是你,是還沒被打夠嗎?”為首的青年吼道。
無憂渾身瑟瑟發抖,“沒,沒啊,我只是路過此地,沒見過這麼好看的花啊草啊,啥的,還有昨天的那兩匹馬,小哥還知道在哪裡嗎?”
為首的青年聽到無憂想要回那兩匹千里良駒,手上的鋤頭明顯頓了頓。
“小哥您要是不想把馬還回來也成,別光拿著鋤頭指我不是,你瞅瞅這裡的花草啥的是不是很好看啊……。”
無憂胡亂地在半空中瞎指,一邊說,一邊露出和善的笑。
“小子,你究竟想說什麼,那兩匹馬本身就是石壽鎮的憑什麼就成你的了?”為首青年不耐煩地將手裡的鋤頭打向無憂。
無憂靈活一閃,有驚無險這鋤頭硬生生砸在了地上。
“你們可真是一點兒情面都不想給我留啊,”無憂罵罵咧咧地道。
為首的青年屬實對無憂這番厚臉皮的操作搞得火冒三丈,指著無憂的鼻子就罵道:“老子多少年沒見過,你這麼個無賴,這麼著急想死,老子的鋤頭直接送你上西天!”
“快把這小子都她媽的給老子包圍起來,”青年大叫。
一眾身材魁梧的青年將無憂的包圍圈縮小了一倍。
無憂急中生智,她故作高深莫測道:“各位,你們已經中了小爺的計,小爺來之前就已經在你們幾位的腳下設了機關陣,只要你們一抬腳,一瞬間皮開肉綻,鮮血模糊,還記得上一次要打我的人也是這麼死的,那死相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其中幾個膽小的青年聽到無憂的胡話,已經開始不動了,他們手足無措地看著為首的那個青年。
為首的青年一時間也被無憂給唬住了,他兩隻腳繃得特別直,渾身上下的神經也進入警戒狀態,兩隻眼珠子驚恐的看向無憂。
無憂看奸計得逞,臉上露出奸滑嘴臉,她伸伸懶腰,從夾縫間快速鑽出。
在包圍圈外笑著道:“你們臨死之前,還有什麼遺言,就快點兒說,要不然死了可就真沒法說嘍。”
“倒數五個數,你們幾個的小命可就真沒了,”無憂大聲喊著,腳底下的步子確是一個勁兒朝後退去。
“一,二,三,四,五,六……”十個數還沒到,無憂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空地上。
為首的青年終於恍然大悟,他氣憤地將鋤頭撇在地上大喝一聲:“他奶奶的讓這小子耍了。”
“你們愣著幹什麼?”青年對著其他人大喊,“人都跑了,還不快追啊!”
沒想到在隊伍裡頭個子稍矮的一個小青年弱弱地說了一句:“會長,十個數還沒數完,現在就開始嗎?”
為首的青年會長聽到這句話,心裡頭的鬱悶對著那小青年就是一陣猛輸出。
“數十個屁,數,那小子擺明了就是坑咱們的,你小子平常腦子就不好使,到關鍵時候了腦子還不好使,你說老子留你還有什麼用!”
小青年被訓得眼睛淚汪汪的,委屈巴巴地將手裡頭的鐵鍬抱在懷裡。
一陣亂麻的腳步聲過後,宋鈺這才從藏身的草叢子裡頭爬出來,他抬頭看向地面凌亂的腳印,嘴角笑意不止。
“行啊,夠聰明。”
他一個閃身快速埋伏進石壽鎮裡頭,悄悄地爬到一戶沒有人的家裡,從裡頭蒐羅出兩件全是補丁的麻衣。
隨後又以最快的身速從石壽鎮跑了出來。
不一會兒便來到昨夜看星星的地方。
他緩步找到一棵樹,一個飛身便上了樹。
擺好一個他最舒服的姿勢,靜靜等著無憂到來。
一邊是歲月靜好,另一邊是雞飛狗跳。
無憂後頭的幾個青年,是真能追,她一口氣直接跑出飛一樣的感覺,中途路上她還時不時從懷裡掏出石頭砸向後頭,結果迎來的卻是更加猛烈的反擊。
“小子,你那兩條小短腿,還跑得起來嗎?啊?趁早停下,老子還能給你留具全屍 聽到了嗎?”會長青年大喊。
無憂死命飛跑,目標明確的跑向一處樹林,那樹林越往裡走越是枝繁葉茂,這地方有許多荊棘叢,只要稍加利用便可將這群傢伙統統打回去。
原本是直著走的無憂,忽得一個閃身露出一大片帶刺的草叢。
後頭的青年來不及剎住腳,一個接一個栽著跟頭的從坡上頭全數掉進了荊棘叢中。
無憂看到此情此景,大仇得報的快感發自肺腑的噴湧而出。
“喲呵,讓你們偷馬,讓你們欺負小爺,哈哈哈,活該了吧,活該了吧,嘿嘿。”
無憂繼續做了幾下鬼臉。
“這荊棘叢的滋味不好受吧,略略略,”無憂說完,扭著屁股就離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