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坦白

陳靜剛回到家想給女兒一個驚喜時，就發現門沒關，瞬間就緊張起來了

一進門，就看到陳曦手上鮮血直流，頭上還有一些粘稠的液流下來，手還在拿地上的玻璃碎片，趕緊放下行李衝過去說：“怎麼可以用手呢？拿掃把啊，你手怎麼了？門為什麼沒關？出什麼事了？”

被陳靜這麼一說，她才想起來，啊，門還沒關呢。

陳靜看她愣半天，就趕緊去拿掃把來把地上的碎片掃乾淨，又跑去拿醫藥箱過來要給陳曦包紮。

陳曦看著她忙進忙出的，這才回過神來說：“啊，我沒事的。”

陳靜彷彿沒聽到一樣，拉著她就去洗手，洗完就開始上藥包紮。陳曦痛得眉頭緊皺，陳靜看到後手上的動作也放輕了說：“忍著點哈，很快就好了的。”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不是說明天嗎？”陳曦好奇地問。

“工作提前完成了，就回來了。你怎麼回事？發生什麼了？怎麼搞成這樣？”陳靜一邊包紮著一邊說，一點也沒提她加班了整整兩個晚上才提前完成工作這件事。

“啊，隔壁鄰居蹭wifi，我把密碼給改了，結果就吵起來了，然後她又推了我一把，架子上的蜂蜜就砸下來了。”陳曦想了想說。

“什麼人啊？趁我不在家就欺負你一個女孩子，臉不要了？我去找他們理論去。”陳靜一聽氣得不行就要去對門找人理論去。

“誒，別呀，媽，我們報警吧。我有證據，可以證明是她擾民還弄傷我的”陳曦趕忙拉住她說。

陳靜一聽頓時愣住了說：“什麼證據？”

“她來鬧事的時候，我剛好在直播，有直播回放可以作為證據的。”陳曦默了一會說。

陳靜一聽更懵了，自己女兒已經開始搞直播了，她都不知道。可明明，明明上一世……

“曦曦，我們先去洗澡好不好？洗完媽媽有話和你說。”陳靜又恢復得和之前一樣，溫柔地說。

“好”陳曦也沒太在意，就先去洗澡了。洗澡期間，陳靜在客廳裡一直坐著，心想：如果說曦曦也重生了，她還會原諒我嗎？我們的關係什麼時候也能像正常的母女那樣。

“媽？你要去洗澡嗎？”陳曦走出來看到陳靜就那麼呆呆地坐在沙發上疑惑地問。

“啊，不了，等等再說。你先過來，和媽媽說說話好嗎？”陳靜回過神抬頭看向陳曦問。

“哦，好”陳曦不明所以地坐了過去。

“曦曦，你告訴媽媽，你是15歲的曦曦還是那個23歲時，死在病床上的曦曦？”陳靜直勾勾地盯著陳曦的眼睛，在說到死在病床上時眼神中閃過一絲難過。

陳曦一聽愣住了，好半天沒說話。陳靜見狀突然抱住她就開始哭，一邊哭還一邊斷斷續續地說：“對不起，曦曦，對，對不起”

陳曦更懵了，為什麼又在說對不起？她有點懵，不知所措的回抱住陳靜，陳靜見狀哭得更傷心了。

哭了好半天，陳靜這才冷靜下來鬆開陳曦說：“曦曦，媽媽知道，你絕不會是15歲的曦曦。但是，我就是想確認一下，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蝴蝶效應還是……”陳靜突然頓住了，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是17歲的陳曦，但是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說過很多次你沒有對不起我，你還是一直在說？為什麼呢？如果是這些年的對我的缺少陪伴，其實完全沒必要。”陳曦不解地看著陳靜說。

“我，在你死後收拾你的遺物時看到了你的日記本。裡面有很多很多事情都是我不知道的，可我是你的媽媽呀，我怎麼能完全不知道你經歷過什麼？喜歡什麼？討厭什麼？”陳靜眼睛裡滿是淚水，看著陳曦的眼神中滿是愧疚。

“這也沒有必要和我道歉，就好像我也不瞭解你的任何事情一樣。”陳曦還是很冷靜地說。

“不知道你記不記得，其中一篇日記，那是我和你爸爸離婚的那天，你寫的。”陳靜想到日記裡的內容又忍不住的落淚。

陳曦聞言愣住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啊，想不起來了。

陳靜看著她那一臉懵的表情，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啊！我好像想起來，你和爸爸離婚了。奶奶告訴我我就是個廢物，累贅，連你都不想要我的。只是法律把我判給了你而已，不然你也不會要我的……”陳曦越說聲音越小。

陳靜聽著這些話和陳曦越來越小的聲音，心臟一陣抽痛。明明這些事她早就在上一世看到過的，她默了一會補充：“你不相信還跑來問過我，但是我卻衝你點了點頭。那一刻你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再愛你了，從一開始也沒有人愛你。”

說完陳靜淚流滿面的看著她解釋：“其實不是的，那天，那天我才剛知道你爸爸在外面有人了，離婚那天我沒有聽到你問我什麼，就敷衍的點了頭。對不起”說著又抱住了陳曦。

陳曦聞言愣住了突然感覺心頭那座壓了自己十多年的大山瞬間崩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聲大哭。她在陳靜懷裡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陳靜拍著她的背突然感覺到兩人的關係好像開始拉近了。

在陳曦哭完後，聲音哽咽的說：“所以媽媽沒有覺得我是個累贅對嗎？”

“沒有，媽媽從來沒有這麼想過。你是媽媽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孩子，怎麼會是個累贅？你永遠都是媽媽的寶貝，不論發生什麼樣的事，這一點從來都是不變的。”陳靜心疼的看著她說。

此話一出，那堵隔在母女兩人十多年的牆在那一剎那瞬間轟然倒塌。此刻，母女兩人抱在一起，陳靜上輩子所有的遺憾和悔恨在這一刻煙消雲散。

等兩人都平靜下來後，陳靜說：“我們去報警吧，證據在哪？”

陳曦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就去房間裡點開直播回放。陳靜在一旁看著回放裡的內容，氣得渾身發抖。

陳曦把直播回放裡鄰居騷擾她的那一段錄了下來，就轉頭要和陳靜說：“走吧”

陳靜這才回過神來，兩人一起就去報警了。等兩人提交證據，做完筆錄從警察局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我記得你在日記裡說，很喜歡吃小區附近的那家店裡的餛飩。反正也沒做飯，今晚就去那吃吧”陳靜看著陳曦溫柔地說。

“好啊”陳曦挽著她的胳膊笑著說。陳靜看著她這一舉動愣住了，反應過來後釋懷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