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二環路。

霓虹燈閃的耀眼,即使百米開外都能窺見光芒。

今天是賀家大少爺賀錦城二十二的生日,賀父特地將整條路都包了下來供他們逍遙,微博上一大早就公佈了這條訊息。

訊息一出,一呼百應。

整條街都是站崗的保鏢,地上各個路口放上了警示牌。

前方預警,車輛禁行。

但賀少爺大手一揮,車過可以,禁止鳴笛,雖說如此,大家卻能繞則繞。

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這賀家大少是個好玩的主,如果不小心衝撞了,這輩子都別想在錦城混。

錦城最大的酒吧“紙醉”前,各路豪車一直從門口排到對面,號稱史上最飽眼福的豪車盛宴。

有人在微博下面留言問自己能不能去偷偷看一眼,堅決不出現在賀少面前。

紙醉的老闆親自回覆,賀少包的場子,除了受邀人員,一隻蚊子都別想從這裡過。

現下是凌晨一點半,賀錦城在包間沙發上捂著腦袋,散落的頭髮遮住半隻眼睛,鮮血順著輪廓涓涓流下。

他錦城的太子爺,賀錦城。

在紙醉,自己包的場子裡,被人打了!

雖然這個花瓶是他不小心撞上去的,但是這種鑽心的疼痛是真的讓人不爽。

平時一塊喝酒飆車的一群人全都慌了,一會嚷嚷著打電話,一會嚷嚷著找人,一會來問他有沒有事。

到嘴邊的話都被賀錦城一臉的狠厲給嚇在原地。

和賀錦城從高中玩到現在的兄弟陳寬在一旁急的團團轉。

“槽!橙子!別TM裝逼了,咱先去醫院,萬一留個腦震盪可咋辦!”

低頭一看,賀錦城還捂著腦袋,隔了十萬八千里都能感覺到怒意,衣服上還沾了不少灰塵。

賀錦城是個招搖的主,今天生日更不用說,高定的紅色外套肩膀上灰塵撲撲的。

賀錦城冷冷的瞥了一眼抓著他的手,一肘子甩開。

“把人給我找出來!去個幾把醫院,還嫌不夠丟人嗎!”

說著他突然看向酒吧負責人,一個玻璃杯猛的摔了出去,咬牙切齒道,“從今天開始,沒我允許酒吧後門都關了!誰擅自開啟也不用在錦城混了!”

剛剛跟他動手的那個人就是從後門跑的。

雖然他沒看清那個人具體的面貌,個兒卻比他高了半個頭不止,眼神冷淡,眼底一眼望不到底。

腿可長的很,把他摁地上都還能看到半截,動作又快又狠,直接把他幹趴下了。

想到這兒,賀錦城眼神更加狠厲了。

他賀錦城是誰,錦城公認的風流少爺,一雙丹鳳眼微微上揚,看人時輕佻又無害,完美的遺傳了賀父的優良基因,輪廓利落又立體,

用陳寬的話來說就是:美的東西都有毒,賀錦城更是毒性最深的。玩的又瘋又野,除了不沾美人不沾床伴之外,啥玩意沒見過,性子雖狠但決不磨嘰,以至於身邊男男女女的都拼命的往上湊。

以城市為名就足以看出來賀老爺的野心和對這個兒子的看重,賀家一直是國際數一數二的服裝集團,別說是在錦城,就是身價過億的明星,哪個借他家的服裝不得恭恭敬敬的,權是沒多少,但錢確實多。毫不誇張的說,除了顧、陳、鄭三家,誰見了不給他三分面子。

就是賀錦城隨便一棟房子都足夠普通人奮鬥一生。

今天倒好,他賀錦城在最大的酒吧,眾目睽睽之下被人給打了,還是碾壓式幹倒。

陳寬連忙開著自己那輛低調的途銳一路把賀錦城帶回了陳家,好在他父母工作性質不太一樣,都是常年常年的不回來。

不然就以賀錦城這個樣子回去,賀老爺能把紙醉掀了。

賀錦城剛到陳家,家庭醫生拎著醫療箱火急火燎的跑上去,一邊小心翼翼的給他處理傷口,一邊打量賀錦城的臉色,大氣都不敢喘。

誰不知道賀家少爺是個隨心的主,一個不高興死的都是手下人。

“看夠了嗎?要不要把眼鏡戴上接著看?”

醫生手一抖,無心去想賀錦城怎麼知道他戴眼鏡,連忙加快了處理速度,頭也不敢抬,逃命似的跑下樓。

賀錦城的生日哪一年不是風風光光的辦,今年當然也是如此。

一群人在酒吧玩的瘋,隨著高昂的音樂聲,賀錦城腎上腺飆升,連心情都不自覺好起來。

可就這麼個時間段,賀錦城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很多人都不知道他之前出過一次車禍,新買的車突然間剎車就失靈了,車身撞到高架橋的欄杆上,一聲爆炸震得人頭皮發麻。

好在爆炸之前他就被人撈了出去,當時雖然神識不清,但依稀記得新車在停車場的時候有個男人做了些手腳。

他不是個吃虧的主。

既然看見面熟,那自然是不會放過。

剛拉住那人的手,那人帽子一拉,一記手刀不由分說的打過來。

賀錦城和那些紈絝子弟不一樣,他雖然頑劣,但絕對有些本事,一下子就把人制住了,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個180的大個竟然帶著個電話手錶。

兩隻眼睛驚恐的看著他,很快眼角就溼潤了,童真的不行。

“你幾歲?”

小孩抽泣,“十二。”

十二……

十二他都開始接手家族生意了,頓時心情煩躁,被破壞了心情也懶的想一個小破孩子跑到酒吧幹什麼,心情不好懶的留面,“誰TM有病讓你進來的?”

這邊的響動引來了不少人過來。

趙衍手足無措的擰著衣角,張張嘴半響沒說出話來,緊張的看著浩浩蕩蕩的一群人,依然一副無辜的樣子。

“我……”

賀錦城一臉不耐煩,人群裡不知道誰喊了一聲,“臥槽,賀少你這衣服就這麼糟蹋了?”

這時候賀錦城才注意到衣服上蹭了一塊,這款ASYD外套是限量款,全球也就這麼幾件,這件是他爹給他打板用的,現在好了,新的設計沒搞出來,衣服就毀了。

趙衍梗著脖子,“不是我弄的……是他自己……”

陳寬尤其喜歡這件外套,還準備等賀錦城膩了弄來放著,聽見這話頓時心疼的大罵,“那不然賀少自己拿衣服上地上蹭的!?你特麼在說什麼大白話?”

趙衍臉頓時漲紅,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酒吧今夜的負責人見這邊鬧的不小,馬上就出面準備給賀錦城一個交代,偏偏這一查,這小孩沒有邀請函。

賀錦城頓時臉色就變了,“還真有不懂規矩的?”

聽到這話,所有人臉色頓時一變。

就好像賀錦城突然下令似的,一群人上前拉扯著趙衍,紙醉負責人一個眼神,好幾個人就上去把人往外拖。

掙扎期間,趙衍被人狠狠的推攘著撞到牆上,突然就大哭,“叔叔!有人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