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知書回頭,紅色好感度並沒有恢復,依舊是她出門時的赤紅。

難道是沒看到桌上的鞋?怎麼好感度一點沒變?

她揉了手裡的紙,側身避開他的目光,“鞋子你看看,在桌上。”

“是挺好看的,只是……”他話音一頓,大步靠近。

不對,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以往他就算生氣也還是會虛偽的披著羊皮偽裝,說著溫順討好的話。而現在的他渾身戾氣,暴躁易怒,像極了書裡後期把她關在地下室的模樣。

“沈敬不要的東西,我為什麼要。”他揮手把鞋盒掃在地上,捏著她的肩膀質問:“你把我當什麼了?垃圾回收站?”

宴澈眼底猩紅,像頭困獸。

“說話啊姐姐,你把我當什麼了?”

宴知書肩膀隱隱作痛,想掙脫卻被他禁錮得更緊。不得已對上他的眸子,心裡一沉。

完了完了完了,這下玩脫了。

小說裡宴澈前期極為隱忍,很少有像現在這樣生氣的時候。如果任由他這麼下去,保不齊他提前黑化報復,那她就更沒好日子過了。

宴知書理清思緒,再抬眸時已經是一臉的淡然和不屑,“繼續裝乖啊?怎麼不裝了?”

宴澈一怔,緊抿著嘴角沒說話。

“這就忍不了了?我還以為你多能耐。”宴知書奮力推開他,反手掀開身後的窗簾。大量光線瞬間湧入,宴澈抬手就要去擋。

她一把扯開他的手,“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子!”

刺眼的陽光逼得宴澈睜不開眼,連帶著身上的那股暴戾被驅散不少。

像是破罐子破摔,他扯了扯嘴角:“我這個樣子還不是拜姐姐所賜。”

“你少給我扣帽子。”她甩開他,“是誰跟我說我敢送他就敢收的?怎麼現在又嫌是沈敬不要的?是你把姿態放低來討好,今天又來跟我要尊重?你不覺得太扯了嗎宴澈!”

“那你呢?”宴澈低垂著頭,緩緩抬眸盯著她,“你怎麼不看看你自己,從始至終有給過我一點嗎?”

細小的塵埃在空氣中飛舞,牽連著兩人的情緒。

宴知書氣笑,沒給?那她這半個月來是在做什麼?跟他扮演過家家嗎?

“你覺得我也在裝?”

她索性踢開地上的鞋,鞋身歪倒露出簽名,泛著光。

“對沒錯。對你的好都是假的,你只不過是我得到沈敬的煙霧彈罷了。還真別把自己看那麼重。”

“你再說一遍?!”宴澈目眥欲裂,又扣住她的手臂。

“你放開我!”

“你就那麼喜歡那個沈敬?”

“那你呢?”她原封不動將這句換還了回去,索性不再掙扎,“就那麼喜歡林怡顏?”

他眉頭蹙起,“你在胡說什麼?”

宴知書冷哼,“你不會到現在還以為你喜歡她什麼秘密吧?”

“我不喜歡她!”

“是嗎?可你信裡好像不是這麼寫的。”

聞言,宴澈臉色一變。

“我沒有。”他否認,“那封信不是給她的!”

“……”

見她不說話,宴澈手上力道跟著緊了兩分。

良久的沉默後,原先的怒意被她的誤會稀釋,取而代之是委屈。

“不要誤會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