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由愛生恨
穿成作死白月光,我治癒了黑蓮花 小懶貓的窩 加書籤 章節報錯
鹿銜枝吃痛,不禁蹙眉。她忍著肩膀處如骨骼欲被捏碎的疼,咬牙不發一言。
這讓她怎麼回答?她總不能說她不是原來的鹿銜枝,原來的鹿銜枝還想繼續勾著他,利用他吧?
她當然可以選擇編出些謊話來哄著褚淮青,暫時穩住他。
可她不是原主,做不到肆無忌憚地撒謊。既然都是傷害,還不如干脆利落些。
“因為我覺得不重要。”她思忖一會兒,回。
對於原主來說,褚淮青只是淪陷於她“溫柔無邪”的微笑下的其中一人罷了,確實算不上最重要。
“那你覺得什麼重要?”褚淮青反問,帶了些諷刺,“是阿祈還是阿玉?一個奴隸?亦或者是更多?”
鹿銜枝知曉褚淮青現在很生氣,說出來的話必定好聽不到哪兒去,索性充耳不聞。
她又不是原主,沒必要和他掰扯那麼多。
褚淮青的家世實力皆不容小覷,她確實很怕自己會成為他的敵人。
若是他沒有那麼單純地喜歡“她”,或許她會用一些別的手段拉他為伍。可他一片摯誠,她不喜歡利用踐踏真心。
鹿銜枝不吭聲,在褚淮青看來就是坐實了某些猜想。一貫旭如夏風的男人終於怒不可遏。
“你喜歡上那個奴隸了?他除了一張臉,有什麼好的?”他已經沒有理智再喚封樓聿為“阿玉”。
“你看看我,看看我,你曾經說你喜歡我的臉。”他捏著鹿銜枝的臉頰,強迫她直視自己。
再不濟,他未來是北都君王,難道在她眼裡,這樣他也比不上一個不知來歷的奴嗎?
鹿銜枝望著他那雙因充血而顯得有些猩紅的眼,心中惴惴。
褚淮青是她目前為止見過的最溫和的男配,可他此刻的模樣著實令她害怕。
在她清澈的眸子裡,褚淮青能望到害怕,不安,甚至是不忍,卻唯獨望不到愛意,哪怕絲毫。
“為什麼?你的喜歡就那麼廉價是麼?”
他霍地將鹿銜枝摁倒在榻上,壓在她上方,笑得譏誚,“是不是我像那賤奴一樣強迫於你,也能得到你?”
鹿銜枝本就頭暈,倏地被用力按倒,哪怕身下有軟綿錦被,她的腦袋還是更加悶痛幾分。
見褚淮青顯然已入了心魔,她搖搖頭清醒清醒,並沒有掙扎。
褚淮青是難得一遇的天才靈脩,別說她現在病著,就算是全盛時期,她再如何掙扎也掙脫不開他的桎梏,反而會刺激到他。
“你已生了心魔。”她眼尾因身體不適染上些許如霞薄紅,可向上的視線卻冷靜清泠。
褚淮青聞言果然頓住。
鹿銜枝:“你不會這麼做。”
褚淮青是當之無愧的正人君子。再如何偏激的舉動,也不過是受心魔催化下的一時失控。
他受過的君子禮教總不會叫他失了風度。
“放開我。”她輕聲細語,面上卻繃得很緊,看起來沒什麼情緒。
褚淮青冷冷地盯著她,沒有鬆手,反而握得更緊。似要把她捏入掌心。
“放手吧。”
若一個人的喜歡已經變成另一個人的負擔,那喜歡則少了十二分怦然心動的純粹。
褚淮青對鹿銜枝的喜歡,已經成了她心理負重,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褚淮青的眼神漸漸清明。他深深凝視她一眼,猛地鬆開手,毫不拖泥帶水地立起身徑直往外走。
風揚起他沉肅色調的弟子道袍,垂落於她裙裳間的一段深藍綢緞隨之被迅速帶離,在空中劃出一道弧度。
他不明白,為何她能將“放手”說得那麼輕鬆。
情竇初開時就深深鐫刻在心頭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割捨就割捨。
……
見褚淮青走了,鹿銜枝徹底脫力地躺倒在榻上。
腦子裡像藏了個馬蜂窩,嗡嗡嗡地,叮咬著她的神經,刺痛得厲害。
她想叫人,卻發現自己連動動手指的力氣也無。鹿銜枝不禁苦笑。
閉上眼,腦海裡全是褚淮青隱忍恨意的眼,而褚星祈那雙好看卻陰沉的眸子與之反反覆覆地重合,簡直如出一轍。
而無論是他們中的哪一個,只要他想,就能輕輕鬆鬆地殺死她。
額頭和臉頰燙得厲害,鹿銜枝如置身於海里,飄飄忽忽,昏昏沉沉,燒得幾乎失去知覺。
聽說人在生病的時候內心會變得脆弱。鹿銜枝鼻頭酸得緊,一股淚意聞訊就要趕來。
憑什麼讓她穿進這個世界?
她誰也不認識,她的命微薄到不如一根狗尾巴草,她不知道還能騙多久……
她不喜歡這兒,她討厭這兒。
她想回家,她要回家。
眼角淚珠欲落不落,她已經失去意識。
……
鹿銜枝這一倒就是整整三日。
除了褚淮青,所有人都以為她是自接待慕輕衣那日出事後便一直昏迷不醒。
鹿銜枝清醒這日,許多人親自登門看望,連基本不怎麼露面的道君夫人都來了。
她病殃殃的,不想接待任何人,卻不得不強顏歡笑。
晚些時候,人都走得差不多時,鹿銜枝終於鬆了一口氣。
冬韻還不知道鹿銜枝和褚淮青已經鬧掰,清點禮品時還絮絮叨叨他。
“青公子怎的沒來?從前小姐擦破點皮,他都最為緊張心疼……”
鹿銜枝輕聲打斷,“以後莫要再提二哥,免得落人口舌。”
冬韻奇怪,以為是自家小姐又鬧小性子,她忙應下,“是,小姐。”
忍不住,她又問:“小姐,可是青公子做了什麼事惹惱了您?”
鹿銜枝搖頭。
褚淮青偏激的行為當時確實令她有些惱。但事出有因,她總不能一股腦將問題全歸咎在他身上。說來談不上有多厭。
“小姐,奴聽說青公子和慕姑娘的關係最近有些僵。”
冬韻瞧瞧鹿銜枝的神色,見她神色如常,又道:“應當是為了小姐您。”
鹿銜枝靠在床頭,有些疲憊地闔眸假寐。聞言,也沒有什麼反應。
她現在對主角團提不起一絲興趣,也沒心思去思考要怎麼防備。
沒來由地想到封樓聿,她隨口一問:“封樓聿呢?”
冬韻聽到這三個字,登時火冒三丈,“小姐您提那下賤子作甚?您不知曉,下毒害您的就是那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