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與讓開身子,一處屏風擋在他們面前。

“池煙姑娘,剩下的考試可能就不會這樣簡單了,我就不進去了。”

“嗯。”

奉與關上房門,與昱淮在屋外等著。

“昱淮,明日的諸多學生都會前來,屆時你可要像一個師兄一樣引領著他們,知道嗎?”

“是,老師!”

屋內,池煙繞過屏風,看到一張四方的桌子,上面的水杯還有熱氣,可卻不見飲茶之人,她只好靜靜立在旁邊等候。

“不驕不躁,好啊!”

一聲氣力十足的男音響起。

面前一男一女,一白一藍的身影顯了出來。白衣的是位約莫四十多歲,眼周有不少紋路,但頭髮仍有烏黑的色澤,他贊善的看著池煙說道。

“這第二試是你來考,你可要認真點。”

坐在男人對面的是一位比較年輕的女人。她穿著一身繡著蓮花圖案的淡藍色衣裳,手腕還戴著枚色澤通透的玉鐲子,眉眼不同前兩位,她有些嚴肅認真。

池煙給他們二人行了簡單的問安禮。

“我知道,你看著吧讓蘞。”

說完,他站起身,道:“這邑山莊就我們三位老師,這位是讓蘞,門外剛剛考你的那位是奉與,我是安世。接下來我的問題不會太簡單,你可要斟酌好了再回答,知道了嗎小姑娘?”

面前的人平易近人,池煙也能放下心來仔細思索他問的問題:“是,老師。”

讓蘞道:“小姑娘,你還沒考進邑山莊,不能先叫老師。”

“誒呀,你那麼認真幹什麼,可別嚇著她。”

讓蘞不再說話,低著頭品著茶,看著窗外的風景。

池煙有些尷尬,但也不能說些什麼,她安靜等著第二試。

“姑娘,先請坐吧。”

安世不知何時變了一張木凳子在池煙身後,池煙不推辭,照著他的話坐了下來。腰身挺直板正,目光堅毅。

“是,安前輩。”

“池姑娘,請你回答我,成為君子的標準是什麼?”

池煙回想著自己看過的書,不過片刻,已經有了準確的答案。

“正直善良、言行必行、不驕不躁、以德為本、尊重他人、承擔責任、追求卓越。”

安世點頭笑著稱讚道:“不錯。”

聽著他的意思,自己這第二試應該差不多了。

“平日裡,池姑娘讀的書也能看出來,只是……”

池煙微撇眉頭。

“前輩,還有別的答案嗎?”

“你的回答基本正確,別緊張,我啊給你在補充一下,你聽聽看。”

“君子平德高尚,有心善、正直、寬容待人、謙虛、有禮。不驕不躁也需謙虛謹慎,以德為本也需講究不放棄自己的原則,堅守本心,追求卓越不僅提升自己,也要在自己能力有限時,為百姓謀福添興。”

安世在池煙說的答案裡面又添了一些,使得池煙在書裡所讀的,更加全面。

“是我淺顯了,前輩,晚輩定牢記在心。”

安世笑笑,“無礙,你與同輩之中,已是最好。”

“好了,讓蘞,接下來就交給你第三試了,可不要為難人家。”

“不用你說,快點出去吧。”

安世出去後,讓蘞不知使了什麼訣,屋子裡的書桌擺設皆消失不見,獨獨剩下她們二人。

池煙不明所以,她問道:“前輩,請問這一試考的是什麼?”

讓蘞冷著臉,手中出現了一把劍,走過來遞給她道:“拿著吧,接下來我與你比武,前兩試不過兒戲,這一試我與你這個晚輩較個真。”

池煙有一瞬間覺得讓蘞是不是瘋了,如果不是她在池煙身上,她也打算讓一個沒有拿過劍的女子比武嗎?!

她暫壓心中有些怒氣的火苗,問道:“前輩,我自小沒有拿過劍,更別提會使劍了,您會不會弄錯了?”

讓蘞依舊沒有任何變化,她道:“今日就只你一個前來考試,我自是沒有弄錯。現在拿著你這把劍,把我想象成一個叛國賊人,來吧。”

池煙微皺著眉頭,看著這這四周空蕩蕩的,莫名的覺得有些荒唐。且不說自己身上這連一成的法力使出來會不會被她發現,如果輸了這最後一試,她連進來學習的機會都沒有,何談離開這副身子!

池煙做起攻勢,遂又將劍兩手舉在身前。

讓蘞有些茫然她的舉動,接下來面前的女孩開口。

“前輩,我不會用劍。前輩現在不是叛國賊,所以我不會想象。倘若前輩真的是,我自不會心慈手軟,就算拼了這條命,我也不會放過前輩!”

“這一場試,我認……”

“成了!”

讓蘞冰冷的臉稍微的有了那麼點變化,“這一試考的是學生的心,你小小年紀也能為國而戰,你自然是可以來這邑山莊學習的。”

“行了,快點出去吧,我還要休息。”

池煙賭對了,還好最後關頭想到自己現在只是個身在閨閣的姑娘家家……

“是,前輩……”

“可以改口了,蘞老師,就這麼叫。”

讓蘞將屋子裡的東西又都出現在人前,她坐下身子,十分無拘,沒個正形的將腿搭在窗子前,桌子上擺著果子還有香茶,手中攤開一本書,愜意瀟灑。

“是,蘞老師,學生先出去了。”

屋外,蓮花池邊,昱淮正百無聊賴的喂著小魚吃食,微薄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眉梢輕挑,活脫一個恬靜美好的少年。

昱淮抬眼瞧見她從木階上走下來,嘴角還掛著幾分笑意,便知道她成功了。撒下手中最後一把餌料,抖了抖身子來到她跟前說道:“成了吧?”

池煙笑著頷首:“嗯。”

陽光打到昱淮身上,肩上似有銀絲一般,亮著不一般的顏色,池菸嘴角笑意未停,面色微紅,抬起芊芊素手替他抽掉肩上藏著的一根烏髮絲。

身體靠的很近,空氣中瀰漫著不同尋常的氣息,昱淮只覺得心跳的更不安穩了,他憋著氣,等到池煙拿掉頭髮後,他的臉已經漲紅。

“你怎麼了?身子不舒服嗎?”

池煙眼裡透著疑惑問道。

昱淮側過身,狠狠的吸氣吐氣,手卻不安分的抓著腰間的玉佩。

“沒有,天、天太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