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沒想到花都督不但琴彈得好,人也年輕,更生得花容月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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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信騎馬去魏王府上,路過南市的時候留意到小巷子裡扒出一個頭來,一個女孩怯生生的望著自己,副將程科在一旁提醒道:“都督,走吧,一會兒殿下該等著急了。”
花信旋即騎馬離開,不再逗留。
到了魏王府,下人領了花信與程科進了魏王書房。
魏王正在案子前審閱公文,漢王李純在一旁坐著。
兩人拱手道:“微臣拜見魏王殿下,漢王殿下。”
花信看向李純,李純衝花信微笑示意。
李綱放下手中的案牘,起身快步走到花信跟前,伸手扶道:“花都督,程副將不必多禮,坐罷。”說罷,伸手禮讓二人入座。
花信剛剛坐定,李綱問道:“昨日聽人說你生病告假,身體好些了。”
花信起身拱手道:“天寒體弱,難免有些病症,如今好多了,有勞殿下掛心。”
李綱哎了一聲,說道:“那就好,坐坐坐。我看子期身子確實有些單薄,前幾日母皇賞了我幾根老參,一會兒我派人送些到你府上,不知有用沒用,先備著。”
花信聞言倏地起身,感激道:“多謝殿下掛念。”
李綱擺擺手道:“坐下,你我年歲相仿,又是同僚一場,不必多禮。”
李綱安撫完花信,這才開口道:“這次請你們兩位過來,是有件事商量。十六衛所空出來許多缺,本王想聽聽你們二位的意見,安排誰合適?”
花信推辭道:“微臣不過是千牛衛的副都督,從五品的銜,不敢插手禁軍的人事安排。”
程科身為花信副將,只是九品的銜,自然不敢應承。
李綱伸手道:“子期還是多禮了,在本王面前你們有什麼說什麼。”
花信與程科依舊推辭道:“全憑殿下安排。”
李綱微微皺眉,嘆了口氣道:“子期,本王是真把你當朋友,可你看看你,這麼防著本王。”
花通道:“殿下......”
李綱坦言道:“本王實話跟你們說,多少人盯著禁軍空出來的缺,這幾日陸陸續續有人遞條子給吏部,你瞅瞅全在這兒了。”說罷用手指了指案子上的文書。
李綱像是想起什麼了來,問道:“你們也收到了吧。”
花信沒有隱瞞,坦白道:“不瞞殿下,倒是真有人私下來找微臣,不過全被微臣以公事繁忙為由給拒了。”
李綱點著花通道:“滑頭,你倒是會明哲保身。”
花信唇角勾起,回道:“殿下英明,微臣擔心吃人嘴軟,拿人手短,辦與不辦都難上加難。”
李綱好奇道:“你且說說有哪些人找你。”
花信沉默片刻,李綱道:“你不說我也知道,京城有頭有臉的世家都找了,比如王家、崔家、可能就連顧家也遞了條子給你。”
花信依舊道:“殿下英明。”
李綱苦口婆心道:“你說這些人能用嗎?”
花信又是一陣沉默,正當李綱覺得什麼也問不出來之際,花信突然開口道:“微臣以為可以試試。”
李綱猶疑道:“這事不能兒戲,試不得。”
花信解釋道:“殿下,雖說他們推薦的人不堪大用,但是根基穩固,家世清白,為了家族也不敢妄動。”
李綱有些惱怒道:“家世,又是家世。本王有意啟用些寒門,你覺得如何?”
花信直接回道:“不可。”
李綱聞言有些側目,李純與程科驚詫的更加明顯。
花信解釋道:“殿下,恕微臣直言,殿下新晉掌控禁軍,若是啟用寒門新人,定然會惹得朝中世家不滿,若是有心人參告聖人,說殿下籠絡人心,結黨營私,殿下又當如何?”
李綱問:“難道就任由他們拿捏?”
花信兩手交疊,沉思道:“微臣知道殿下一心為公,但是有些事急不得。殿下可將職權分立,安排些有能力之人統管事務,那些紈絝子弟想必也樂得自在,世家也無話可說。”
李綱深思片刻,連連道:“好主意,好主意,本王果然沒有看錯。”
李純性格內斂,怯怯的聽著三哥對花信的稱讚,不由得對花信生出幾分豔羨敬仰之情。
花信臨走時,天空突然下了大雨,李綱本意安排車轎送花信離開,卻聽李純道:“花都督要去哪?”
花信回道:“修業坊。”
李純笑道:“剛巧就在皇城邊上,我打算進宮看望母皇,花都督與我一道吧。”
李純向來乖順,沒有向自己請求過什麼,李綱不想拂了他的面子,轉而看向花信,花信會意,笑道:“那就有勞漢王殿下了。”
程科也被捎帶著坐上了漢王車轎。
回去的路上,李純內斂,花信淡漠,程科見兩位主子不說話,自己更不敢張嘴。
馬車走了一段路,李純挑了個話題開口道:“我素聞教坊司有位樂師善琴,說是琴聲正如李賀筆下的‘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本以為是位修為日久,年過半百的高人,沒想到花都督不但琴彈得好,人也年輕,更生得花容月貌。”說罷,李純看向花信,眼睛彎彎像個月牙。
花信笑著回應:“殿下過獎了,傳言大多言過其實。”
李純不無遺憾道:“我素來不在京城,無緣聽都督撫琴,除夕宮宴上聽了花都督的曲子便知道傳言非虛。”
花信接話道:“殿下也好音律?”
李純搖搖頭,真誠道:“我從小在江州養大,那地方偏僻,沒什麼取樂的,身邊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乳孃。年幼時一位姓楊的雲遊琴師路過,借住在我府上半月,每日都能聽到他彈琴,不過沒多久他便走了。我時常念著,到後來也記不清那是什麼樣的聲音了,只覺得好聽。”
這話說的平靜,花信卻隱隱覺察出李純心思深沉,雖然笑著,但是目光鬱郁,花信難免有些傷感,回道:“殿下若是喜歡,微臣隨時侍奉。”
李純眼中泛起亮光,開朗道:“多謝都督。”
花信點頭示意。
正在疾馳的馬車突然停了下來,三人被震得左右顛簸。
又聽到外面傳來吵鬧聲。
程科撩起轎簾,探頭問道:“出了什麼事?”
車伕披著蓑衣,一路小跑過來,大聲道:“回大人,有人衝撞了馬車,我這就解決,請大人稍候片刻。”
馬伕隨即折返回去,拽起倒地之人的衣領,就往路邊拖。
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小孩,穿著破衣爛衫,趿拉著一雙大人的鞋,哭喊著追在車伕身後,聲嘶力竭的大吼:“放開我姐姐。”聲音被淹沒在嘩嘩的雨聲中。
車伕絲毫沒有停手,依舊快步扯著女孩的衣領拉向路邊,突然一聲怒吼響起:“住手!”
花信撐著傘快步朝這邊走來,看了看地上的兩個小孩,轉而怒視車伕:“你在做什麼?”邊說邊走向小孩身邊,將油紙傘撐過他們的頭頂。
李純與程科也緊隨而來。
只聽車伕道:“刁民、他們是刁民,刁民衝撞了王爺和大人,我這就把他們拉到路邊。”
小男孩哭訴道:“大壞蛋,你撞死了我姐姐。”
車伕極力辯解道:“你別胡說,明明是你們自己撞上來的!”
花信怒道:“閉嘴!”
車伕還想辯解,李純呵斥道:“把嘴閉上。”說罷上前一步與花信一同檢視孩子的傷勢。
車伕不情願的閉上了嘴巴。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布衣的大漢急匆匆跑了過來,一把搶過花信懷中的女孩,焦急喚道:“蘭蘭、蘭蘭。”
小男孩抱著大漢的胳膊哭訴道:“大壞蛋撞死了我姐姐。”
大漢猛地抬頭,眼睛通紅的瞪著花信幾人。
程科感知到危險將花信與李純護了起來。
花信推開程科的胳膊,安慰道:“孩子還有救,快送去醫館吧。”又吩咐道:“程科。”
李純點點頭唉了一聲,快速起身命令道:“愣著幹嘛,送醫館!”
車伕連連道:“是是、是。”說罷忙不迭的想要搶孩子,大漢飛起一腳將車伕踹出一丈遠,疼的車伕在地上來回打滾。
程科瞬間拔出了刀指向大漢,說道:“王爺,主子,這人會功夫。”
大漢聽到“王爺”二字,更加怒不可遏,拳頭攥的像石頭。
花信不睬程科,自顧自的上前將傘撐給女孩,焦急道:“孩子耽誤不得,快送醫館,旁的事以後再計較。”
大漢看了看懷中鼻息微弱的女孩,咬咬牙轉身離開,花信忙追上去。
大漢卻惡狠狠的罵道:“滾!不用你們!”
說罷揹著女孩,拉起男孩的手大步離開。
花信見他態度堅決,吩咐程科道:“你去跟著,叫個大夫到他們住處。”
程科應了一聲,快步跟了上去。
不知何時,李純的傘已經撐在了花信頭上,花信回頭看去,此時雨水順著李純的臉頰往下淌,李純眯著眼睛,雙手卻始終給花信撐傘。
花信有些意外道:“殿下。”
李純在雨中戰慄,和著磅礴的雨聲,大聲道:“都督先回車裡吧。”
二人並排回到車上。
車伕一臉苦相,卻依舊爬起來將二人送到了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