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人之道韻，歸屬之地攏人氣

一邊吃著餛飩，道長生一邊和身邊的老人嘮嗑。

可能是這座城裡老人已經見過太多修士了，對於道長生的身份，他也不過是稍有驚歎，隨即又投入到碗中的戰鬥中。

道長生嚐了口餛飩，麵湯清澈但不清淡，餛飩個個飽滿渾圓，塞滿了肉餡，一口咬下，湯汁混合著肉汁在嘴裡爆開，濃郁的香氣鋪滿了整個口腔。

道長生不得不承認，這是他吃過最好吃的一碗餛飩了，更重要的是價格不貴，也怪不得這裡座無虛席了。

喝了幾口湯後，道長生也學著老人的吃法，在勺子上倒上一點所謂的辣醬，餛飩沾著辣醬再來一口。

香味再度攀上一個高峰，在辣醬並不刺激的相助下，餛飩的香味更顯一份。

道長生看了看周圍坐滿的食客，街邊不斷行走的路人。

這裡的凡人已經習慣了和修士共存，修士的存在反而使這座城的安全得到一定保證，起碼不用擔心突然的獸潮來襲，這座城裡的人反而越聚越多，人氣的存在也促使修士慢慢聚集，二者互相影響，互相促進。

想來這種鋪子，也只有依託著這和諧平穩的氣氛才能順利經營下去。

“這座城裡的修士太多了，像我們這些天生沒有資質的普通人，也習慣瞭如何和修士們相處了。”

老人的話語傳在道長生的耳中。

“我出生在一個凡人小村莊，因為機緣才能走上修行路，在我那村莊裡，每個人對於修士的態度和這座城裡的人都截然不同。”道長生慢慢說著。

“他們畏懼著修行者，在他們看來，每一個修士都是可以改天換地的仙人，如果讓他們和一群修士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之下，他們恐怕會在惶恐與恐懼中鬱郁終生。”

“老人家，你覺得你們的存在對於這種城的意義是什麼，或者說是什麼一直支撐著待在城裡，一直走下去？”道長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問？

是因為本能嗎？還是說所謂的傳承？

聽到道長生的話語，老人放下了手中的筷勺，拂了拂白鬚，眼神裡泛出了回憶的色彩。

“我從小就待在這座城裡，有段時間每天都有一大批的修行者在我的頭頂飛過，面對沒有絲毫辦法抵抗的偉力，我們誰不曾害怕自己莫名奇妙的死去？”

“後來，我們看開了，我們雖然沒有修行的資質，但我們的子孫有可能有啊，雖然機率微小，但這座城內的凡人基數龐大，每年都能為周圍的門派提供不少新鮮血液。”

“若非自找，那群修士是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的，我們亦是這座城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我們的流動伴隨著物資的流動，我們扮演著城中最底層的角色，但並不是可以隨意捨棄的角色。”老人回道。

“是因為可以作為根基不斷為修士提供新人嗎？”道長生心中默唸，這確實也是一個角度，畢竟他就是從凡人中走出的。

據他聽同一輩的人雜談時，他們這一屆的平民中，出了個絕世天才，雖然一開始和道長生一樣都沒有修為，但他人一踏進宗門內就被一個長老給接走了。

“至於你說的是什麼支撐著我們一直待在，我想其中的原因有很多。”

道長生豎起耳朵聽著，這個老人年紀很大了，但還是滿臉笑容，對待道長生行為舉止也充滿分寸，談吐中無不透露著他充滿希望的心態，道長生想從這樣的人口中看看他的答案。

“或許是已經習慣的麻木，或許是對於外界未知危險的恐懼，但在我看來，更多是因為我們的根在這裡。”

“根？”

“嗯。”老人點了點頭，“你們修士的閉關一剎對於我們凡人來說，可能已經過去了四五代甚至更多了，我們成長在這裡，父輩在這裡，子女在這裡，周圍的一切都充滿了回憶，血肉被刻上印記，靈魂有了歸屬，再想走，背井離鄉，就要和身邊的一切割捨，就不想走了。”

“而身邊的親人好友，都會作為燃料支撐著每個人繼續好好的活下去。”

離開餛飩鋪，老人的話語仍環繞在道長生的心頭。

歸屬感嗎？

道長生搖搖頭，雖然很捨不得村子裡的眾人，但他畢竟是孤兒，很多年起他就獨自一人了。

他沒法對這種來自血親的挽留感同身受。

不過想想村子裡只有他一個人來青玄宗，其他符合條件的人都因為家人沒有和他一同前往，道長生也大概有了幾分體會了。

來到城門口，道長生沒打算在這座城內久留。

道長生要修煉戰技，城裡的設施滿足不了他的要求，接下來的三個月，大半的時間道長生都打算待在野外了。

“為了身邊人而活嗎，為了歸屬感撐下去嗎。”

陽光撒在街道上，道長生看著街邊人來人往的人群，炊煙也從遠方慢慢升起。

一切都平靜且美好。

心中有了一絲明悟，眼中冒起微光。

視線裡，每個路人身上都冒出了一絲散發微弱光芒的絲線，和周圍相連。

每個凡人的絲線都緊緊的和周圍的一切糾纏在一起，雖然微弱，但同樣深深紮根在這裡。

這是“根”，是象徵著希望的起點，承載一切的終點。

識海中一個道韻悄然間凝成。

這是一個名為“歸屬”的道韻，把一個個人聚攏在一起形成一個群體，並支撐著每個人蓬勃發展。

道長生獲得了虛無縹緲的“人氣”中的一種。

最後看一眼城中的歲月安好，道長生離開了這座城。

他還沒到停下腳步的時候，他還要繼續向前邁步。

道長生看著地圖，繼續向南邁進，累了就找一個山頂修煉休息，餓了除了隨身攜帶的乾糧，還時不時會打獵加餐。

沒有魔獸的存在，普通的野獸對於道長生來說根本談不上威脅。

這幾天他一直在路上嘗試掌握踏山步。

這個戰技比起道韻的運用，靈力的支撐，更看重使用的技巧。

在離開向陽城的第一天，道長生就學會了這個戰技。

但由於技巧不熟練，對於速度、耐力的提升幾乎沒有，只有透過不斷的使用，達到貫通的境界才算正式修成這個戰技。

道長生現在經過不斷的運用，已經接近掌握的地步了。

現在道長生可以維持踏山步行走大半天，速度也比他剛會的時候快了一倍。

等什麼時候道長生可以做到踏山步的靈力消耗和自身吸引靈力一致，可以一直維持踏山步，那他就算修成了。

這幾天道長生一直在鍛鍊使用踏山步，他前進的速度因此也快了不少。

在又翻過一座山之後，一座小村莊引入道長生的眼中。

道長生整理下自己的衣著。

別等下嚇到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