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時候就只是靜靜的想起一個人,就會覺得很悲傷,我的爸爸施非墨就是這樣的,他也許獲得到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觸及的成就,可後面他遭人暗算失去了所有還揹負著債款,他有從頭再來的勇氣,就等他去尋求朋友東山再起的時候,路上,卻出現了意外……

這是園哥給我講述的故事,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很多東西我已經記不清,只記得他的溫柔。第二天一早,我們準備好了祭司用的東西就出發了,我和施鵬宇坐的是大伯的車,祖墳離我們家很近,還沒有20分鐘我們就到了,剛剛下車,園哥拿了鞭炮就準備放,其實這樣的鞭炮聲我好像聽過太多了,也許施鵬宇也是吧我和他很像,但是性格卻有些不同,他一直很要強什麼事情都只相信自己的力量,而我很多時候一言不發其實並不是沒有話說,而是已經不想說了。我們走到墓碑前一個一個的磕頭,走到最後是兩個沒有姓名的墓碑,這兩個沒有姓名的墓碑是我的爸爸和施鵬宇的爸爸,這個時候一直沉默的爺爺開口了。

“非墨,非清,你們的兒子來給你們拜年了!”

我們兩個一起下跪,身後又傳來了鞭炮的聲音,我知道我身邊的施鵬宇心裡是什麼滋味,可是我們已經早就痛苦過了,現在也只是悲傷。

有時候我希望那些痛苦早一點到來,因為我知道那些痛苦是無法逃避的,可當那些痛苦真正的到來時,我好像又沒有勇氣去接受去承受,所以大不了就讓他們順其自然。我又想起來施鵬宇對我說過的話“我們現在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要勇敢的面對生活。”我們磕完頭後慢慢起身,這個時候爺爺已經燒起了紙,他一邊燒紙一邊說。

“再過兩年就可以在墓碑上刻字了”

然後是大伯和園哥來磕頭接著又是他們的妻子和兒女,一個上午過去了,我手機收到了很多訊息,是江冷的。

“施雨!施雨!施雨!”

“怎麼了,我還要過幾天再回來。”

“你沒有看群裡的訊息嗎,分班了。”

“那我們分開了嗎?”

“哈哈哈,還沒有,看來你是逃不過我的。”

我隨即又給她發了幾個搞怪的表情,然後她也給我回了幾個,其實她在我心裡的位置也很重要,我們從小就認識,她一直都在我身邊,在一個學校,很多時候我不知道這是緣分還是天意,但是我一直很珍惜江冷。

我們回到了家,吃完午飯後,施鵬宇說他明天要接著回去上班了,其實我在這個地方更多的是逃避,我喜歡在這裡漫無目的的走,喜歡在這裡的咖啡店和老闆娘聊聊天,或者是晚上去酒吧喝幾杯,又或者深夜一個人坐在街頭抽上一根菸,但是…我現在已經不想再逃避了。

其實很多時候我們會為了快速修復自己而讓傷口愈加撕裂,之後我們就會逃避,但是為了那些痛苦而逃避我們的感受,多浪費。

我和施鵬宇又走到這條街上,他跟著我走進了“白抽屜”咖啡店,我向老闆娘介紹了他,而這個時候我才知道老闆娘的姓名陳冰冰,還沒有說我們要喝什麼,她就把“平平淡淡”抬到了吧檯,我沒有喝而是看著施鵬宇喝了會是什麼反應,老闆娘也在一邊笑著看著,他不急不慢的喝了起來可是卻沒有任何反應,這個時候老闆娘陳冰冰先開口了。

“嗯…我是第一次見有人喝“平平淡淡”還可以真的平平淡淡的”

施鵬宇一臉不解的說道:“啊?我以為咖啡就是這麼苦的。”

老闆娘笑了起來,我也一起笑了,施鵬宇看我們笑了然後也跟著笑了起來,我真希望這些笑聲可以再多一些,但是他們就快消失了,我們都要回到昆明努力過好自己的生活,我們和老闆娘聊了一個下午的天,直到傍晚奶奶打電話給我們,我們才一起慢慢的走回去。餐桌上施鵬宇說出了自己明天要回去,我隨即也跟著說到我也回去,他們讓我再多玩幾天,於是我用我作業沒有帶來的理由,他們也妥協了。飯後我回到房間正準備聽歌的時候,爺爺進來了。

“真的明天就要走了?”

“是的,爺爺我的那把琴你幫我拿著吧,我不帶回去了。”

爺爺想了想說道:“我已經是半條腿踏進棺材的人了,我希望能看到你考上一個大學,或者我想參加你的婚禮,能完成一件,我就夠了,爺爺也老了,你那把琴我會幫你好好保管的,你也把我的琴帶著吧,我知道你也會好好保管的。”

我低著頭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再沉默了一會我回道:“我知道了爺爺,我會好好保管的。”

爺爺點了點頭,揹著手出去了,他的背影總是這樣,每一次都是揹著手的,他的話很少,但是每次說出來的話都會讓人記住。第二天一早我和哥哥一起上了車,車上我給江冷發了訊息。

“想你了,今晚出來”

“呵呵,你這樣說很奇怪”

“好了,你壓歲錢肯定還有不少吧,今晚我請客,你買單!”

然後江冷給我發來了一堆搞怪的表情包,我又在我們的群裡發了資訊大家晚上一起出來聚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