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好像下的更大了,自我記事開始,這座城市裡從來沒有下過這麼大的雪,沒有一會他們就都到了。

江冷:“走吧,我們進去走走。”

周俊點了一根菸說到:“江姐啊,這麼冷的天叫我們出來陪你散步,是不是要…”

江冷看著我說:“哈哈哈這你要問你施哥了,是施哥讓我叫你們出來的!”

我很沒有情緒的說了一句:“那今晚我請客吧,一會去文林街喝一點。”

張耀見我很沒有情緒的樣子於是說道:“施哥,不對啊你不是和李思語去約會了嗎,這麼早就結束了?”

我沉默了,我不喜歡自己的任何情緒被別人看穿,所以很多時候都是裝作很神經的樣子,要麼就一言不發。

楊景松拍了拍張耀的肩膀說:“好了施雨不說我們就不要多問了,說不定是李思語有事先回去了呢。”

張耀看了看我也沒有再說什麼。

我們五個人散步在雪夜中的翠湖中,他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時不時被張耀和江冷小品般的對話逗笑,我突然頭有點暈,我拿出自己的煙盒發現今天早上才買的煙現在已經沒有了,應該是煙抽多了才會頭暈,我停下腳步看著天空,雪慢慢落在我的臉上,視野突然變的模糊了,我居然流淚了,已經記不得上一次流淚是什麼時候了,這個時候江冷走了過來。

“施雨?你哭了嗎。”

“沒有沒有,剛剛準備點菸,眼睛被燻到了。”

江冷拿出一張紙遞了給我,我就只是呆看著她,她收回了手,也看著天空沉默了一會,隨即就把我背上的吉他背到了自己身上,然後又用剛剛拿出的紙幫我擦去臉上快要流下的眼淚。

“李思語和你說分手了吧,她那種人我早就看不慣了,總是一臉高傲的模樣,家裡有點臭錢了不起啊!再說了……”

我打斷了江冷說的話然後說道:“謝謝你。”

江冷好像愣了一下,笑著說道:“誰讓我是你的兄弟呢,兄弟之間說什麼謝謝。”

我看著她說:“把他們叫回來吧,我們現在去文林街喝一點,今晚我身上也沒有太多錢了,就你來請客吧!”

江冷壞笑著說道:“好呀!好呀!施雨,我把你當親兄弟你把我當ATM是吧。”

我擠出一個很假的微笑說:“那是誰要大雪天的來找我,又是誰把他們叫出來的呢。”

我們五人走在文林街,街道兩旁是一家又一家的酒吧,酒杯碰撞的聲音和霓虹的燈光好像把這個悲傷的雪夜染上了一些色彩,我們走進了一家我們經常去的酒吧“花家”,剛剛進門老闆就說道:“施弟,好久沒有來了嘛,今晚又想喝多少。”

我指了指我旁邊的江冷說:“今晚隨便喝,我江姐買單。”

張耀和周俊又附和道:“江姐牛b!還得是我江姐”江冷用手戳了戳我的腰,我被她戳的抖了抖,隨後我們去了二樓靠窗的位置,酒才剛剛上張耀就拿起一瓶酒說道:“幹了啊!兄弟們!”

楊景松拉著張耀說:“唉!你慢點喝啊明天還要打

總決賽呢!”

張耀笑著說道:“對呀!我忘記了,忘記了。”

這個時候江冷把我的吉他包拉開拿出了我的吉

他。

江冷看著我說道:“哎呦,換新吉他了呀,怎麼?

李思語送你那一把你不要了嗎?那就給我,省的你看到也難受,那把吉他聽說挺貴的,給懂行的老闆一定可以賣個好價格”。

我知道江冷是開玩笑的,我也早就習慣了喜歡作怪的江冷,江冷不冷在這個悲傷的雪夜她在用自己的方式一點一點的溫暖著我。

對於江冷的玩笑我沒有在意,笑著問她想聽我彈點什麼。

江冷想了想說:“那就給我來一首《董小姐》吧,我要你唱出來。”

我拿起吉他,想起這把吉他買回來除了試音我還沒有好好彈過,算是用這把吉他彈的第一首曲子,還是為了江冷而彈的,隨即我就慢慢的彈出了《董小姐》的前奏,想起今天發生的一幕幕,我用低沉的聲音唱了起來……

唱完以後,他們都給我鼓掌,就連老闆也走了過來,江冷背對著我,就像是今天李思語也背對著我,我放下吉他,把江冷的身體轉向了我,這個時候她用手唔著嘴,眼睛也變的溼潤,在美瞳的作用下她的眼睛變很的美,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哭了,我想安慰她可我不知道要怎麼開口,就像今天我沒有對李思語說出挽留的話一樣。

還沒有等我開口,江冷用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後就向外面走去,他們也很懵的看著離開的江冷,我趕緊對老闆說道:“老闆幫我們存一下酒我們下次再來喝,今晚喝不了了。”

老闆笑著說:“沒問題沒問題,下次再來。”

我們向外面跑去,看到了蹲在路邊的江冷。

我對他們說道:“這裡就交給我吧,你們先回去,現在也不早了。”

周俊看了看蹲著的江冷說:“那你照顧好她我們先回去了。”

隨後他們就互相樓著消失在了雪夜中,現在只剩下了我和江冷,我拉起江冷然後打了一輛車,因為她們家離我們家很近所以也是順路的,車上她看著窗外一言不發,我也不知道該說一點什麼,到了她家樓下,我把她送到小區門口,她開啟門進去了,當我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她突然叫住了我。

“施雨!下次還可以為我彈響吉他嗎?”

“當然會……”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樣問我,可我已經不想在拿起吉他了,吉他是李思語教我的,現在我想早點忘記她,如果下一次我再用吉他彈唱,那一定是對著我最愛的人。

沒一會我就回到了家,我上床睡覺,但是怎麼樣都睡不著,於是我開啟一包新的煙抽了起來,想起今天在風裡發生的事,看不到的表情,和突然停頓的話,李思語真的可以沒有任何感覺的結束這一段快要3年的感情,馬上…就又是一年,今晚那個哭泣的女孩現在睡著了嗎?在這個悲傷的雪夜…我終於還是失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