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意識到不好,毫不猶豫,轉身就朝著林嶼車的方向逃去。

他們離車子只有幾步的距離,還不等那血衣發難便到了車前,兩人配合默契,姜南開啟後座的車門,徐默單手抓著陳玄墨的胳膊,把他從車裡拖了出來。

眨眼間,兩人就一人架著一條胳膊拖著昏迷的陳玄墨逃走。

雖然徐默很不滿林嶼的安排,但他們鎮詭司之人的責任就是守護民眾,只要有一絲可能,他們就不會扔下陳玄墨獨自逃走。

即使這人不是林嶼交代保護的,換成任何一個普通民眾都是一樣的。

不得不說這些鎮詭司的人,雖然實力都不算強,每個人也都有自己的私慾,但這份精神與責任心著實令人敬佩。

兩人架著陳玄墨,腳下運足了元力飛速逃離,他們甚至都沒生出一絲抵抗的想法,見到血衣的瞬間立即逃離。

他們一個D+一個D級奇人,和血衣動手那就是找死,實際上,他們能夠安全逃離的希望也是微乎其微。

事實上,他們確實是高估自己了,他們兩人帶著陳玄墨,剛跑出沒幾步,那個小男孩便身影一閃擋在了他們面前。

這小男孩眼神死死盯著幾人,眼中殺機畢露,濃烈的怨氣鎖定了姜南兩人。

這濃重的怨氣刺激的被兩人架著的陳玄墨,眉頭微不可察地一皺,但此時兩人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那隻血衣身上,誰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眼看著那鬼物已經打出一道怨氣,襲向兩人,姜南和徐默立即鬆開手裡的陳玄墨,任由他摔在地上。

沒辦法,他們需要全力抵擋這鬼物的攻擊,一個不好幾人都要死在這裡,這時候已經顧不得陳玄墨摔不摔了。

陳玄墨砰的一聲摔在地上,疼得他悶哼一聲。

此時那鬼物的攻擊已經到了,徐默和姜南並肩而立,把陳玄墨擋在身後,兩人同時調動全身的元力抵擋那小男孩的攻擊。

但無奈雙方實力差距過於懸殊,兩人僅僅堅持了一瞬,凝成的防禦便被擊碎,怨氣直接擊在二人胸口。

徐默和姜南雙雙被擊倒在地,那一擊正中兩人胸口,此時兩人都傷得不輕。

那小男孩厲叫一聲,露出尖利的牙齒,兇狠地朝著徐默撲來。

徐默此時心中絕望,他進鎮詭司還不到兩年,難道今天就要無聲無息地死在這裡了麼?

那鬼物飛速向著徐默撲來,但這一切在徐默的眼中卻好像慢動作一般,他的腦中,甚至已經浮現出了自己之前的種種。

就在此時,倒在地上的陳玄墨陡然睜開了雙眼,眼中銳芒一閃而過,雙臂展開整個人騰空而起,飛過姜南兩人的頭頂,抬手一掌,洶湧的元力自他掌中發出,直接擊在那小男孩身上。

那小男孩被打得整個身體倒飛了出去,陳玄墨身影落下,落在了姜南兩人身前,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

但他們依舊認出了,這就是林嶼讓他們看顧的那個醉鬼。

“B……B……B級,得救了,咱們得救了!”徐默激動地有些磕巴。

姜南不發一言只是用力地點頭,沒有什麼比劫後餘生更令人喜悅了,但很快他們就感覺到,自己高興地太早了。

陳玄墨背對著他們,他們自然看不到陳玄墨此時還有些直勾勾的眼神,但卻能聽到,陳玄墨打了個酒嗝,之後身體搖晃了幾下似乎有些站不穩。

這人到底喝了多少?他這樣真的行麼?

姜南和徐默此時心裡同時升起這個疑問。

那小男孩自從被擊退後,似乎對陳玄墨的實力很忌憚,一直在觀察,沒有貿然出擊,此時見陳玄墨連站都站不穩了,立即厲叫一聲,朝著陳玄墨撲去。

“小心!”

姜南和徐默異口同聲地提醒。

陳玄墨雖然醉了,但刻在骨子裡的戰鬥意識卻是不會變得,感知到了危險,他眼睛一眯,低聲道了句:“找死!”

說罷,他的身後緩緩浮現出一道兩米多高的虛影,這虛影看不清面目,只能依稀看出他的裝扮,頭戴魚尾冠,身著水合袍,右手舉過肩膀,手中託舉著一個碩大的葫蘆。

陳玄墨右手一揮,他身後的那虛影亦是和他做出相同的動作,不同的是自那虛影寬大的袖袍之中,嗖嗖嗖飛出三支箭矢,三支箭矢呈品字形排列,直奔那小男孩而去。

這三支箭矢速度飛快,銳不可擋,帶著一往無回的氣勢,聲勢駭人。

就在此時,原本平靜的湖面中,微微泛起了漣漪,一道紅得刺目地血紅色身影出現在岸邊,她一出現立刻急急吼道:“別傷我兒子!”

她一出現,姜南兩人俱是眼神一縮,上等血衣!

媽呀,這到底是什麼地方啊?竟然連上等血衣都有?但無論他們怎麼想,眼前這情形,他們是幫不上忙了。

那上等血衣雖然出現,但此時已經太遲了,那三支箭矢已經到了小男孩面前,小男孩用盡全力,但也只擋住了一道,另外兩道箭矢眨眼間便從它的眉心穿過。

一名下等血衣,面對陳玄墨絲毫沒有還手之力,當場神形俱滅。

“不要!”後出來的那隻上等血衣淒厲的嘶吼著,但無法改變結局。

她看著陳玄墨,周身的怨氣幾乎凝成實質,身上的血衣紅得幾乎滴出鮮血一般,她的瞳仁也全部變為了黑色。

“我要你給我兒子償命!”

說罷,那血衣五指成爪,伸出漆黑的指甲,向著陳玄墨飛速飄去。

陳玄墨此時八風不動,一手做出託著東西的手勢,另一隻手並指向著掌心一指,隨即指尖飛速指向那隻血衣。

他身後的虛影與他動作一致,虛影手中託著的葫蘆中,飄出一柄小巧的飛刀,這飛刀出現,沒有任何威勢,宛如一把最普通的飛刀一般。

那血衣凝聚出一道怨氣,就想把這飛刀震飛,然而,飛刀完全無視任何怨氣攻擊,直接穿過,一閃沒入她的胸口,自她身後飛出,轉了一圈,又飛回了陳玄墨背後虛影的葫蘆中。

而被匕首洞穿的血衣,宛若被抽乾了精氣一般,魂體迅速乾癟,死的不能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