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7章 真的來了

明天就是元旦了。今天上班以後，高戈把假期值班安排了一下。

由於還是三個人，他決定除了自己每天到崗以外，唐莉和黃徵輪流值班。好在今年元旦的假期除了正常的週末兩天，實際上只有一天休息日。但是好笑的是，偏偏就把它稱之為“元旦小長假”！

今天還有兩件事情對於他來說也比較重要。

第一件是增資擴股計劃已經落實。新的股權分配檔案已經簽署。

經過重新分配，他們的股份由15％降到了12％。不過，由於估值提高了，他們的股權價值增加了不少。

第二件事情是最終的考核結果下發了。這次一共對超過20個考核物件進行了考評。雖然褒貶不一，但是，總算是都過關了。

看得出來，這也是楊世傑上任伊始，為了穩定隊伍而做出的決定。

至於高戈本人，除了明確了他正式成為營業部主任，並沒有提及那個處分如何解除。

不過，高戈對此也並不在意。因為他現在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網路上。

根據他跟供貨企業的約定，收到貨物以後，以30天為限。且必須在除夕之前結清所有貨款。

這次他下了狠心，把原來的兩千萬資金，透過負債經營的方式擴大為五千萬元。而截至目前，三個倉庫已經滿滿當當全部被擠滿了貨物。

今年的元旦，由於高戈跟王鎮長的關係有些微妙，因此，他也並沒有打算去搞什麼慰問。反倒是再次購買了五百斤雞蛋，在營業部外面搞了兩天客戶慰問活動。

跟齊玉雖然徹底攤牌了。但是，自己好歹摘掉了“代理主任”的帽子。既然正式任職營業部主任了，就算是自掏腰包慶祝一下也是開心的。

轉眼間，元旦假期結束了。期間和董娜娜，李欣再次齊聚夏瑩姐的家裡。

夏瑩喝了些酒，笑稱這幾個月見證了高戈的快速成長。

現在的他在三個女人的環繞之中，竟然應對自如。再也不是那個紅著臉，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自己的小屁孩了。甚至還懂得主動去關心姐姐的安全。

董娜娜和李欣也聊起往日的趣事，不禁感慨時間過得好快。轉眼之間，她倆也都成了孩子口中的“阿姨”。

高戈則取笑她們三個無病呻吟。這個世界上不知有多少人活得悲悲切切。可是，除了風餐露宿地奔波，卻幾乎沒時間去吐槽生活不公平……

元旦過後，市面上依然很平靜。看不出有絲毫恐慌的訊號。老百姓開始為了迎接春節的到來而忙碌。

但是，與此同時，網路上逐漸出現了越來越多的聲音在質疑華南地區出現的越來越多的病患。要求有關部門嚴肅對待華南地區出現的疾病。

不過，有關專家團隊目前還沒有確切的訊息。只是發表宣告稱，該地區的流行病調查結果顯示，這是一種由於接觸海鮮家禽等造成的感染。而且，目前為止並沒有發現人與人之間的傳染情況。同時提醒群眾做好自我防護，避免接觸活禽之類的動物……

高戈看著網上的訊息，發現和朋友圈裡發出來的東西明顯有出入。

特別是網上在瘋傳一個“李醫生”給朋友發的訊息，被人截圖轉發到了網上。

訊息中不但顯示，最早的一批感染者出現在去年的十二月份。而且，這批感染者當即就被隔離治療。其症狀與十幾年前的那次極為相似。

後面又陸陸續續有訊息爆出，感染者已經發生死亡現象。

李醫生提醒他的朋友和同學們注意日常防護……

這一切有些矛盾和反常的現象，讓高戈感到一種暴風雪即將到來的緊張感。但是，同時又不敢表露出來。

高戈自己計算了一下。現在他的庫存中，佔比最高的是一次性醫用口罩。總數量近兩億個。進貨價格平均下來被壓縮到了三分錢一個。

其次是各種品牌的消毒劑。總數超過了一千五百萬瓶。

還有其他各種型號的醫用防護服一百五十萬件。這也是價值最高的貨物。平均單件的進貨價就達到了近二十元。

他最近刻意去詢問了這些物資的價格。發現不但供貨價格已經上漲了近三倍，而且根本就沒有可供貨源。

高戈暗暗覺得自己的心都在顫抖。他不敢想象，如果一旦真的到了流感大爆發的那一天，自己的這批物資，會達到怎樣的天價。

他回想一下，僅僅就在幾個月之前，自己還差一點變成無業遊民。但是，自從被髮配到了沙河鎮，遇到了秦淼淼，又認了蘇垚做乾爹。這一切的事情都彷彿是設定好的程式，簡直就是環環相扣。

不過，越是肉眼能夠看到的暴利，其中必然蘊含著巨大的風險。

古語說“無權無勢而有暴利者，是為原罪。”

這個社會是真的會人吃人的。如果不懂得保護好自己，也許牟先生、蘭董事長那些前車之鑑，會在自己的身上重演。

“低調，低調！”

高戈覺得越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越要保持清醒的頭腦。堅決不能做那隻“出頭鳥”，更不能傻傻的公然站在大眾利益的對立面上。

晚上下班回到家，老媽宋春蘭神神秘秘的給他看了個影片。

影片不長，大概僅僅幾秒鐘的樣子。但是，鏡頭中顯示的是人滿為患的某個醫院……

“這是我們內部轉發的。鏡頭裡面就是華南地區。看樣子很嚴重，有點嚇人啊。”

老媽宋春蘭並沒有轉發給他，說單位領導有交代，嚴禁影片外傳。

高戈對老媽撇了撇嘴。這個影片能夠傳到老媽這個級別的員工這裡，說明她們公司系統內已經傳遍了。

這種情況下指望著保密？那簡直是自欺欺人！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起來，老爸高鐵柱就給他打來電話。催著他去網上看訊息。

高戈知道老爸說的“訊息”，肯定是跟自己那批物資相關的。再確切地說，肯定是有什麼新進展了。

他開啟手機新聞，頭版頭條大大的黑色字型：鍾院士提醒民眾做好自我防護，肺炎疫情已經確定出現人傳人感染……

“真的來了！”

高戈出奇地並沒有感到欣喜若狂，反而有一種沉重在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