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神裡綾人以為卡維要帶他們去什麼異次元世界的時候,那邊轉身一閃開了鎖進了一個房間。

不怪神裡綾人這麼想,實在是這個房間的地理位置不大合理,作為一個服裝間怎麼可以這麼偏僻。從學生活動中心後門轉了三個彎繞了兩個衚衕才到,很難想象在他們學校處處綠草如茵的環境下還能有這麼個地方。

“裡面有什麼,喪屍嗎?”神裡綾人站在門口不敢進去。

這個門是老式的木質門,甚至卡維掏出來的鑰匙都是有些生鏽的,不是地下室勝似地下室。

卡維撇嘴,“這兒是雜物間,化妝晚會之後東西社團那邊沒地方放,只能全放這兒了,放心,沒喪屍!”

“為什麼要放這兒,活動中心的房間不是很多嗎!”神裡綾人抗拒著進去,滿臉都是“你讓我一個大少爺進這個地方?”

卡維攤開手聳聳肩,“只有這裡是不用打報告不需要老師批條子的,當時社團新進了很多卡牌套組,實在沒地方放,等老師批准都得三四天了,當時是臨時想著先放著回頭再申請房間,後來忙忘了就沒人想起來了,你要是不提這一茬,我都想不起來這兒還有個服裝間呢。”

托馬壓著綾人的肩膀,“趕緊的吧。”

裡面還算是乾淨,看出來保潔阿姨還是經常來打掃的,至少肉眼可見的地方沒什麼灰塵,衣服沒什麼規律地放在隨意擺放的衣架上,一個衣架上從左到右能把中式古典到西方玄幻看個遍,也是難得。

然後托馬就看見卡維鑽進一個個衣架裡開始扒拉。

“我記得應該是有一些男士晚禮服的,我看看哈。”

卡維艱難地扒拉了半天,最後扯出了一件衣服,驕傲地遞到托馬面前。

“看,這個怎麼樣?”

托馬面露難色,“這件衣服,提納裡可能會覺得刺繡不好看。”

“啊?”

卡維看著衣服撓撓頭,“不醜啊,唉算了我再扒拉一下。”

然後卡維又鑽進了密不透風的衣架裡。

就這麼連著拿了七八件衣服,中山裝和小西服全都拿出來了,要不就是尺碼不行要不就是托馬憑藉對提納裡尿性的瞭解說不行。

卡維累得癱坐在後面的沙發上,“那隻剩下最後一個選擇了!”

托馬和神裡綾人歪著頭,“哇你還有別的選擇,不愧是比我多吃一年飯。”

卡維艱難地站起來,從最前面的衣架上扯下來一件洛麗塔小裙子。

“讓他穿女裝吧,男裝已經做不了他的市場了!”

神裡綾人剛要笑,就聽見旁邊的托馬很認真地回答:“我覺得可以讓他試試。”

神裡綾人快速眨眼,“我現在給他打電話。”

*

*

提納裡推開門,以為自己走錯了緊急撤回一隻提納裡。

舉起手機看了看托馬發來的定位,才又推門進去。

進門的時候提納裡以為自己來了什麼商業大酬賓的週年會現場,卡維笑得像是業績最好的銷冠,手裡拿著一條肉眼可見的緊急修補之後的裙子。

略顯粗糙的針線,蕾絲花邊沒經過熨燙飛的哪兒都是,旁邊的托馬懷裡抱著搭配的鞋子衣服包包甚至還有一個做工不錯的髮帶。

提納裡懷疑自己在做夢,要不然怎麼解釋現在發生的一切。

對面的卡維都快把裙子按在他臉上了,提納裡面無表情地看著面前幾個人跳大繩。

“我們找不到你喜歡的男士正裝,所以要不然你直接穿女裝去吧?”

“我不要!”提納裡瞪著眼睛,耳朵氣得一抖一抖的,“這個裙子也醜,你看這蕾絲邊都快飛天上去了,這配的靴子是個什麼東西啊,髮帶的蕾絲甚至少了一半,這個包是不是出廠之後就沒洗過上面的顏色是包漿吧!”

神裡綾人認真的問,“重點不應該是這是一件裙子嗎?”

提納裡反應過來,“哦對哦!”

卡維在旁邊舉著衣服努力推銷,“你仔細看看這個裙子啊,精細的做工精巧的布料,還有托馬緊急修改的愛的痕跡,你難道不喜歡不想試一試嗎?”

托馬和神裡綾人一個比一個應和地歡。

提納裡說我遲早有一天把你們都殺掉。

*

*

“你們就找不到一件合適的衣服嗎?”提納裡抱著裙子委屈巴巴。

托馬搖頭,“真找不到你喜歡的,如果你願意穿女裝跟賽諾去晚宴, 我和綾人不介意再去方圓五公里的定製店走一趟。”

提納裡撇著嘴,“男生穿裙子像什麼話!”

托馬大手一揮,“等著。”

說著就給賽諾撥了一個電話。

響了兩聲那邊很快就接了。

“喂賽諾啊?”

“喂?”

“你想不想看男生穿女裝啊?”

“......你是被變態盜號了嗎?那你盜錯了我卡里只有三十五塊七毛六。”

托馬清清嗓子,“那如果是小提呢?”

對面詭異地沉默了三秒。

“什麼時候在哪兒呢沒脫呢吧我現在剛下課在十四號樓時速多少公里可以看見?”

跟故意吊人胃口一樣托馬“啪”把電話掛了。

“看見了吧?”

提納裡憋紅了臉。

“不行,男生穿裙子不像話!”

看著提納裡還是內心抗拒,神裡綾人掏出手機,“等著,我給你找個伴。”

“什麼伴?”

“穿女裝的伴!”

卡維眨著眼睛看神裡綾人像變戲法一樣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海森啊?”

卡維激動地一跳,海森好海森好!

神裡綾人意味不明地笑看了一眼卡維。

“你想不想看卡維穿女裝啊?”

那邊“喂”了一聲之後沒聲了,神裡綾人接著補了一句。

“是洛麗塔小裙子哦!”

卡維剛要出聲說不,就被托馬緊緊捂住嘴。

“有照片嗎?”那邊終於出聲了。

“嗐,”神裡綾人這一聲跟個老鴇一樣,“這怎麼能有照片呢,這肯定得你自己來看啊!”

“給我發個定位我馬上過來!”

這次回話很快。

神裡綾人也學著托馬的樣子吊人胃口,“啪”把電話掛了。

然後看著蹲在地上的提納裡和滿眼都是不可思議的卡維,最後把目光移向托馬。

“我們,現在好像是缺一套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