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蘇木早早的把張少虞,盧義巖兩人叫醒,然後把昨天打包的烤肉沒加熱就分著吃了。
張少虞經過昨天的休息調整,身體狀態已經恢復過來,精神狀態也明顯比之前好的多。
“苗隊長讓我們去他們那開個會,準備進山了。”
吃完以後,蘇木紳士的擦拭著嘴角,習慣的的推著眼鏡框,淡聲道。
“事先說明,和他們上山可以,但指揮權要在我們這,這點沒得商量。”
張少虞也吃好了,聽著蘇木的話,但是沒什麼意外,只是把規矩提了出來。
“這是自然,規矩不能破,這點我肯定是記得的。”
蘇木淡笑著點點頭,便不再言語。
三人走出這個不起眼的旅店,坐上盧義巖的越野車,向著蘇木說的地點駛去。
大概十幾分鍾,越野穩穩停在一處由幾個軍用帳篷臨時搭建出來的官方臨時據點。
“官方還真是拮据,這麼些人,包個旅店住的不舒服嗎?”
盧義巖看著這一幕,剛一下車,就忍不住笑道。
“慎言。”
張少虞瞪了一眼盧義巖,沒有說話,這是官方的一貫作風,並非是因為拮据。
而且不要小看這些軍用帳篷,若是行動的時候有這些東西,那可真是舒服的不行,而且在陌生的地方,住帳篷相比較來說會更加安全。
等三人都下了車,官方的臨時據點周圍值守著十幾個身穿軍綠色作戰服的戰士,手中挎著槍械,保護著他們身後的軍用帳篷,顯然裡面有很重要的人。
苗芊芊也赫然在其中,而且還是在營地最靠前的位置,一臉挑釁的看著張少虞,顯然還在為昨天的事的生氣。
她旁邊站著一個看著很年輕的男人,身穿白大褂,戴著眼鏡,頭髮稀疏,一副學者的模樣。
“這苗家人脾氣還挺大。”
盧義巖看熱鬧不嫌事大,一邊看著苗芊芊的挑釁的模樣,一邊又看向面無表情的張少虞,故意揶揄的說道。
張少虞如同沒聽見一般,對此毫無反應。
蘇木看見那個學者,快步走上前,笑著說道,“楊博士,這兩位就是我昨天向您提過的兩位傳人。”
或許是和張少虞一樣不善言辭,只見被稱為楊博士的學者只是簡單對著兩人笑了笑,然後對著蘇木點點頭,輕聲說著,“蘇先生,那我們進去吧,老師已經在裡面等著幾位了。”
“好。”
蘇木答應下來,對著身後的兩人點頭,一同跟著楊博士朝著帳篷內走去。
在張少虞路過苗芊芊的時候,後者故意伸出腳想絆他個出其不意,但張少虞哪裡會被這種小伎倆得手,他輕易的從她腳上跨過,嘴裡還無語的說了一聲,“幼稚。”
這可把苗芊芊氣壞了,當即就要動手,但想到這裡離帳篷太近,一旦動手肯定會把裡面的人驚擾出來,到時候她又要被責罰。
想到這,她把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來,賭氣般的原地跺了跺腳,這一幕讓周圍的十幾個戰士目瞪口呆,紛紛揉眼懷疑是不是看錯了,但隨著她的目光掃視,十幾個戰士立馬站得筆直,當作什麼都沒看到,這婆娘睜發起瘋,這幾個人真不夠她自己打的。
與此同時,張少虞三人在楊博士的帶領下,走進中間最大的那一個帳篷,裡面有一張很大的方桌,上面鋪著一張關於興安嶺區域的地圖,幾個人正圍在一起爭論著什麼,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
隨著幾人走進帳篷,發出的聲響打斷了幾人的爭吵,紛紛扭頭看來。
只見,幾人中的一位老者看到楊博士帶著幾人走進來顯得很是高興,快步走來,走到蘇木跟前,看著五十多歲的年紀,微微有些佝僂著身子,伸出一隻手輕輕拍著蘇木的肩膀,嘴裡連聲說著,“好好,早就聽聞獵門的名聲,沒想到見到獵門傳人,竟然這般年輕,真是前江後浪推前浪,了不得啊!”
“房院士言重了,您的功勳可非我們能比。”
蘇木臉上很是尊敬,在路上,他就已經給張少虞,盧義巖兩人介紹過隨行的科研人員,包括眼前的房院士。
房院士,華夏官方擁有院士身份的人寥寥無幾,他便是其中之一,在生物學的物質,遺傳變異和進化這一塊,有著越世界級的科研成果,同時是華夏生物研究協會的會長,也是這次行動的負責人。
這次得知外興安嶺出現未知生物,不顧危險便要隨同進山的戰士一同上山,只求能親眼看一眼活的那頭未知生物,就連官方的極力勸阻都沒成功。
張少虞,盧義巖也快步上前,嘴裡同時說道,“房院士,您好。”
“不用這麼客氣,此行還要多仰仗你們,不然光靠著我們這一群外行人,不知道要艱難多少倍。”
楊院士擺擺手,臉上帶著和藹的面容,語氣也很是和善。
“這本就是我們應該做的,若能幫得上官方,是我們的榮幸。”
盧義巖一聽這就來勁了,嘴裡直接不由分說的冒出一句話,都沒注意到張少虞的臉都黑了下來,雖然這話說的沒問題,但也不能這樣直接了當,顯得獵門多沒骨氣一般。
房院士看著眼前的幾個年輕人,遠比他想象中還要年輕不少,真當是年少有為。
“這位便是張先生吧,昨天蘇先生就一直在說你的成就,今天見到真人,的確非同一般。”
張少虞看了一眼蘇木,聽著這個讓人尊敬的老者說的話,臉上也帶著尊敬的神色,輕聲說道,“房院士太抬舉晚輩了。”
房院士似乎是看出方旬的不善言辭,笑著把他拉到方桌前,對著其他人介紹道。
“這位便是我們生物研究協會專門找來協助此次行動的行動隊長,後續所有行動都將交給他來指揮,所有人都需要配合他,其中包括我在內。”
房院士的這一番話不僅讓張少虞沒反應過來,同樣也讓在場的人愣在原地。
首先反應過來的是張少虞,他沒說話,看向臉上始終保持淡笑的蘇木,怪不得他在來之前提出這件事的時候,他直接就答應了,原來是已經提前和官方商談好了。
但他也沒多說什麼,畢竟這正合他意,行動過程本就危險,若是沒有指揮權,萬一遇到意外情況,其他人都不聽指揮,到時候死傷的人會多上幾倍不止,所以他才會要求指揮權所屬。
等所有人都反應過來的時候,坐在一旁身著軍裝的壯漢緩緩起身,面色不善的盯著張少虞,說道,“我不同意,山上本就危險,這幾天光是在上山搜尋線索,就已經讓我手底下的兵傷殘好幾個了,這次更是要面對那種體型的怪物,讓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做我們的的行動隊長,這不是開玩笑嗎?”
壯漢是生物研究協會特派部隊的王排長,也預設是此次行動的行動隊長,苗芊芊就是他手底下的其中一個隊長。
誰知道張少虞一過來,行動隊長這個位置就被他搶走,頓時火冒三丈,但讓他生氣的不是隊長被搶走,而是讓這麼一個年輕人來指揮行動,這和讓他和他手底下的兄弟去送死有什麼區別。
“房院士,這不合規矩吧,一個不知道是哪冒出來的人就直接做我們的行動隊長,如何能夠服眾。”
就在這時,守在帳篷外面的苗芊芊也拉開帳篷直接進來,不等房院士說什麼就直接挑明的說道,眼神還一直挑釁著張少虞。
“王隊長,苗隊長,你們是上級派來配合我們工作的,不是來質疑我老師安排的,你們現在這個行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是在公然違抗軍令嗎?”
領著張少虞三人進來的楊博士看著這一幕頓時不幹了,在他心目中,他的老師房院士是不容被人質疑的,此刻被兩人這樣反駁,當即站出來擋在房院士一旁和他倆對峙著。
“楊博士,你知道的,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王隊長此刻非常生氣,不是因為楊博士的針鋒相對,而是對張少虞這個矛盾發生者對此沒有半點動作,眼神就如同絲毫沒把他放在眼裡的那種無視。
“那就請王隊長暫時不要說話,聽老師繼續安排。”
楊博士絲毫不肯讓步,看著憤怒的王隊長繼續道。
王隊長憤怒的剋制住快要暴走的自己,對著剛剛直接闖進來的苗芊芊揮手,示意她出去,然後輕哼一聲坐在座位上,不再說話。
見到現場終於安靜下來,房院士環顧一週,特別是在王隊長臉上停留片刻,隨後才開口繼續說道,“張先生所在的獵門,是專門處理這一類事情的專家,術業有專攻,處理這種事情,他們比我們這些人要強出一個層次,所以我希望,在行動中所有人都不要帶著個人恩怨,把心思全都放在這次行動中!”
說著,房院士把目光再度放回王隊長身上,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
王隊長此刻憤怒已經達到了極致,但想到自己的身份以及接下來的任務,他又強行剋制住隨時都要爆發的脾氣,捏著鼻子對著李教授回答道,“房院士放心,我會帶著兄弟們配合好張隊長的。”
說完,不等其他人回答,就一頭鑽出帳篷,同時還不忘瞪了一眼從始至終都不發一言的張少虞,連帶著和他一同進來的盧義巖和蘇木。
盧義巖不同於張少虞,看見王隊長的行為,心裡早就氣炸了,看著王隊長率先走出帳篷,臉上閃過虐人的神色,隱晦的看了一眼張少虞,接著扭頭跟上王隊長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