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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灌木叢緩緩露出一隻體長兩米左右的成年華北豹,豹頭平而滑,耳朵短小,兩隻眼睛冒著嗜血的光芒,臉的兩邊有兩塊突出的肌肉,上面有一粒粒小黑點,點上有一根根鋼針般的鬍鬚。身上有滿是一個一個的黑色斑點,除了肚皮是白色,渾身都披著金黃色的毛髮,它的整個身軀呈現流線形,四肢看上去非常發達,陰森可怖的泛紅瞳孔陰森森的盯著張少虞二人。
“是華北豹,成年體,太行山脈最多的野生動物之一,速度極快,攻擊性很強。”
洛九在一旁小聲的解釋道,手中不知何時揣上了那把破舊的獵槍。
華北豹低俯身軀,身軀從灌木叢中徹底走出,一雙豹眼緊緊鎖定著視線中的兩人。
“華北豹是獨居性動物,領地意識很強,我們應該是闖進了它的領地,所以才會對我們有這種強烈的進攻意識。”
洛九緩緩挪動自己的身子,讓自己靠近張少虞,嘴裡不停的解釋道。
張少虞沒有說話,眼神和華北豹對視著。
華北豹發出一聲聲低吼,似乎是意識到眼前的人類不好惹,不敢輕舉妄動一般,只是在原地匍匐,眼神鎖定著兩人。
張少虞對洛九擺擺手,然後朝著身後退去,想著退出這片區域,不想傷其性命。
但華北豹豈能讓他這般輕易退走,作為這片區域近乎沒有天敵的它,身上帶著林中王者的氣勢,強有力的後腿瞬間爆發一股渾厚的力量,帶動它流線型的身體朝著兩人撲去。
“本想著放你一條生路,豈料你不珍惜!”
張少虞輕喝一聲,身上頓時湧起一股氣勢,雙腿發力,強大的爆發力導致他雙腳在地上蹬出兩個淺坑,身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正面迎向對著他們急速撲來的華北豹。
華北豹以速度著稱,尋常捕獵能夠輕而易舉的追逐獵物,任何被他視為食物的目標,都能輕易的捕食。
華北豹顯然被張少虞的這般舉動激怒,速度再度加快,眼神銳利的一躍而起,利爪狠狠撲向同樣迎向它的人類。
張少虞也不甘示弱,臉上面無表情,看著華北豹的利爪在瞳孔中不斷放大,說時遲,那時快,他身子一斜完美錯開華北豹的利爪,身子藉著慣性在地上翻滾一圈。趁著華北豹落地的那一瞬間,雙腿爆發,一個箭步轉身衝向剛落地還沒反應過來的華北豹。
他揮舞起拳頭,狠狠擊中後者腹部。
“吼——”
強大的力量讓它直接被直直打飛出去,痛吼一聲扭轉倒下的身軀不甘示弱的再次撲向張少虞。
張少虞嘴角微斜,這種力量的野獸他徒手狩獵過多次,所以心裡對其實力已經有了清晰的瞭解,之所以沒下死手,就是想著讓其自覺退走,他這次的目標並不是它,所以不願隨意的殺戮。
但華北豹根本不領情,張開血盆大口,誓要將他吞進腹中。
張少虞面無表情地搖搖頭,轉身後撤兩邊精妙的再次躲過華北豹的撲食。
他不敢大意,眼神四處打量,在不遠處的一顆古樹根部躺著一根三指粗細的樹枝,眼神一亮,趁著華北豹攻勢來到之前雙腿再次爆發,速度極快的來到那顆古樹旁,在撿起樹枝的剎那間,華北豹的利爪再度出現在他視野當中。
在這千鈞一髮之時,張少虞抓住那根樹枝,狠狠的掄起砸向華北豹的利爪。
只聽一聲‘咔嚓’聲響,那根樹枝應聲而斷,足以證明這一棍的力量之大。
華北豹遭受此重擊,身子低伏在地上,一時間竟沒有力氣站起來。
張少虞也沒放過這等機會,雙腳藉著古樹讓整個身子如同飛簷走壁般踩在樹幹上與地面平行,雙腿猛地發力,身子在空轉旋轉一週使力量發揮到極致,立起手中斷開的樹枝,狠狠插在華北豹頭顱之上。
華北豹瞪大瞳孔,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倒在血泊當中。
整個過程看著很長,但從發現它到解決它不過短短几個呼吸,直到華北豹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端著獵槍的洛九才反應過來,如同看怪物般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張少虞。
古有武松打虎,今有少虞獵豹。
儘管村長說過獵門傳人狩獵本領極高,但他也沒想到竟會這般強。
洛九走到華北豹屍身跟前,嘴巴糯動,想開口說點什麼,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口。
“有刀嗎?處理一下這畜生,不知道豹肉味道如何。”
張少虞擦拭著身上濺到的豹血,神色平淡的輕聲說著。
“啊,有……”
洛九如夢驚醒,心裡徹底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所折服,聽到後者的話後,連忙從挎著的揹包裡拿出一把有些鏽跡的砍刀,看其模樣倒是像砍柴刀。
張少虞嘴角微微抽搐兩下,看著洛九手裡的大砍刀,腦門上冒出幾道黑線。
他原本是帶著趁手的兵器的,但來的時候過不了安檢,索性就被他寄存了起來,所以才導致他現在只得赤手空拳。
洛九也尷尬得笑了笑,他上山所依靠的就是手裡端著的獵槍,至於其他的,倒是真沒準備。
張少虞也沒多說,從洛九手中接過大砍刀,開始著手處理起來華北豹得屍體。
大砍刀雖然看著不咋地,但用著手感還不錯,鋒利程度也還算可以。
三下五除二,張少虞熟練的從華北豹身上取下一大塊肉,看著還在目不轉睛看著他的洛九,心裡有些無奈,只得出聲提醒道,“洛大哥,麻煩你生堆火,中午就吃這玩意了。”
洛九一拍腦門,暗罵自己今天是怎麼回事,往日一向以穩重自持的自己怎麼顯得這麼呆愣。
“曉得曉得。”
嘴裡忙不迭的答應著,走向一旁收拾些乾柴,看著差不多了便從包裡掏出兩個火石,找出剛收拾柴火時順手撿的易燃火絨,便划起來火石,透過摩擦產生火花,引燃火絨,接著把柴火放上去,不大一會就燃燒起來。
張少虞拎著處理好的豹肉,在不遠處的溪水裡清洗一番,又從樹上折斷兩根樹枝,把豹肉串插起來,放在火堆上烤了起來。
“看不出來,老弟你不僅身手好,烤肉的手藝也這麼好。”
烤了足足有一個小時,張少虞不斷地調整著豹肉的位置,使其每個地方都能均勻受熱。
香味也越來越濃,這種對美食的期待感,讓洛九忍不住吞嚥口水,眼巴巴地看著不斷翻動的烤肉。
張少虞眼皮都沒抬,對待這種來之不易的食物,他一向都是以最認真的態度來烤制。
又等了幾分鐘,終於等他覺得烤制的差不多了,他伸手遞給一旁眼巴巴等著的洛九一塊,後者接過去不管燙不燙嘴,直接咬著撕下一塊,大口啃著。
張少虞起身走到一旁的石頭上坐下,雙手舉起另一塊烤杆,他所選的都是華北豹的肚腩上面的部位,肥瘦相間,一口咬在烤好的豹肉上面,接著一甩頭,就扯下一大塊肉,大口咀嚼了起來,滿口流油。
從昨天到現在,就昨晚吃了一些洛九帶來的山果和幾個雞蛋,除此之外便沒進食任何東西,肚子早就沒有東西,現在隨著豹肉下肚,身體傳來滿滿的滿足感。
張少虞,洛九二人都吃得很香,速度也不慢,三下五除二的,兩塊足足有三四斤的豹肉就被他倆各自解決,如同有人跟他們搶似的。
吃完以後,兩人為了不耽擱行程,沒多做停留,繼續朝著目的地出發。
沿著那條溪流走出去有個五公里左右,溪流變寬,洛九變得沉默,臉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見。
大概半個月前,洛九同往日一般,帶著村裡的幾個壯年,上山打獵,為村子裡增添葷食。
由於這裡太過偏僻,村子裡的肉食大多都是靠著打獵來的,雖然村子裡也養著一些家畜,但大都是留著過年才捨得殺。
而就在上次的打獵中,剛開始同往常並無兩樣,收穫也算是中規中矩,打了幾隻兔子還有一隻袍子,正在他們準備返回村子的時候。又發現一頭野豬的蹤跡,野豬可不是輕易能找得到,幾人沒經得起野豬的誘惑,協同著一商量,讓兩個人把已經打的獵物送回村子,其他人留下追蹤這頭野豬。
而就是這個決定,讓他後來悔恨無比,眼看馬上就要追蹤到野豬,卻沒成想讓幾隻猴子捷足先登,他們到的時候,只看到四隻似猴非猴的動物,血腥的將那隻野豬撲倒在地上,鋒利的爪子撕開野豬厚實的皮毛,殘暴的場面著實讓他難忘。
村民們哪裡見過這個場面,眼裡帶著俱意,但眼看到手的食物又不想這樣白白放棄,其中一個莽撞的村人不顧其他幾人阻攔,朝著那幾只進食的山猴子開了一槍,巨大的槍聲把那幾只山猴子嚇了一跳,身手敏捷的爬到樹上,呲著牙對著洛九,似乎想嚇退這幾個突然出現的兩腳獸。
但那幾個村民看到它們逃走,想都沒想的就走出來,想直接把野豬帶走,三百來斤的野豬肉,夠整個村子吃幾天了,就在他們沉浸在喜悅當中的時候,那幾只去而復返的山猴子趁他們不備,從樹上一躍而下,鋒利的利爪瞬間就讓兩個村民倒在了地上。
洛九臉色大變,嘴裡喊著讓其他村民快跑,但還是晚了一步。
一時間,空曠的密林傳出幾聲槍響,其中夾雜著被山猴子撲倒發出的悲慘叫聲。
最後的結果就是,洛九藉著異於常人的實力把那四隻山猴子都解決掉,成功活了下來,但其他村民卻沒有這麼好運。
一行八人,中途回去兩個送獵物的還有他們六個,除他自己受了輕傷外,剩下三個重傷,而一開始就被撲倒的兩人身上慘不忍睹,也徹底沒了呼吸。
事後,洛九回到村子裡,那三個重傷的也短暫的脫離生命危險,本以為一切都過去了,但在這沒幾天,有兩隻和那天見到的山猴子一樣的生物直接闖進村子,不但把幾家村民的家畜咬死,還傷了幾人,洛九趕到的時候又被他們跑了。
自這以後,村子每天就陷入恐慌當中,洛九更是自責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