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煙雲山莊的沈雲昭與孤月,真正過了一段如膠似漆,蜜裡調油的日子。

愛人就在身邊,沒有誤解,沒有仇恨,有的只是相知相許,相伴一生的心心相印。

煙雲山莊又恢復到了往昔一片祥和的氣氛。上上下下都十分歡喜。沈雲章每日拉著孤月練劍。心中多年夙願,如今皆已實現。每天早上都在心滿意足中醒來。

要說唯一煩心的人,就是華南星了。沈雲昭與孤月歸來。本是開心的事情,可是卻帶回來一個人,這可給華南星添了不少的麻煩。音玉玔可是師父霍達都沒辦法醫治好的。如今卻把這個燙手的山芋丟到他的手裡,對他來說也是頭痛不已。每日都要研究如何治好音玉玔的病,連陪伴鳳非言的時間都沒有了。

可是那能怎麼辦呢?這可是沈雲昭特意囑咐他一定要想盡辦法醫治好的人。孤月也曾拜託過他,若音玉玔不能恢復如初,那他與沈雲昭在一起也心裡難安。

“非言,這音玉玔我看也沒有什麼問題。要麼是她裝的,要麼是這無音笛實在厲害,我從脈象上是看不出什麼異常。不過看他纏著雲昭的樣子,倒像是花痴不假!”

“你且先想想辦法吧。莊主和孤月,為此都憂心不已。畢竟有愧於人家。縱然音狄遠沒要求莊主給個說法,可是將女兒留在此地,意思也很明白了。就是這輩子是賴上莊主了。莊主若想擺脫音玉玔也就只能等她恢復如初,再將人送回去。”

華南星一嘆氣,氣惱道:

“哼,這個沈雲昭,總之他惹的禍,還是得我去收拾爛攤子。”

正說著話。沈雲昭攜孤月走了進來。

“南星是誰惹到你啦?不會是我吧?”

華南星白了他一眼,道:

“還能有誰,你欠的情債,就讓我來還,這次是這個音玉玔,上次阿……咳,反正找我準沒好事兒!”

孤月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南星,是我和雲昭給你添麻煩了。今日你師父還讓人給你送來不少藥材,還有這個。”

說著,孤月從懷裡拿出一本冊子。

“這是?”

接過冊子的華南星卻眼睛亮了起來,瞪大著眼睛興奮道:

“這是,嘉榮教的《毒經》!?”

孤月點了點頭,說道:

“我師父花為顏聽說你三番兩次的救治我,特意點頭讓霍先生把這本《毒經》送給你。這是他們二人當年一起修訂的,記載了嘉榮教歷任教主研究的毒物。霍先生說了,他的一身醫術都已經傳給了你,如今再把這毒術傳於你,你就是真正繼承了他的衣缽了。”

華南星笑的合不攏嘴,卻還是嘴硬道:

“師父這是知道給我弄個棘手的病人,所以拿這個來安慰他可憐的徒弟~”

“不過,這個音玉玔的事的確難辦,你們恐怕要做好一輩子養著她的準備了。她似乎對雲昭有著異常的執著,這樣的人頭腦雖不算痴傻,卻十分偏激,你們也要小心了。”

沈雲昭與孤月對視一眼,點了點頭。卻不想,華南星的話真的一語成讖。

華南星得了《毒經》,如獲至寶,每日研究各種毒物,興趣濃厚。

這一日他正在研究毒藥,卻被外面的叫門聲打斷。

華南星開門一看,竟是音玉玔。

音玉玔頭上都是鮮血,一雙無辜的大眼睛,淚眼汪汪的看著他。

“華神醫,我不慎磕傷了頭,你看我會不會毀容呀?雲昭哥哥會不會不喜歡我了?求求你,千萬要給我醫好啊!”

華南星扶額,心想:你花容月貌,沈雲昭也不會對你動一點兒心呀。

怕刺激到音玉玔,口裡只好安慰道:

“音小姐,莫急,先來處理一下傷口吧,我定不讓你留疤就是了。”

音玉玔點了點頭,隨他進了醫室。見到桌上擺著的瓶瓶罐罐,還有各種配製毒藥的藥材,故作驚訝道:

“這些是什麼呀?”

說著已經拿起來一瓶。

“你不要動那些,都是有毒的!”

“哦。”

音玉玔趁機將桌上的東西看個仔細。

很好,有她想要的東西。

沈雲昭與孤月商量好,等沈雲昭的三年孝期一滿,他們就成親。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春暖花開的時節到了。

音玉玔陰錯陽差,也確實如她當初在給方雅蒻的信中所說,欣賞到了這煙雲山莊春日的景色。

看著山莊中,桃花灼灼,春意漸濃,靜明湖邊的垂柳抽枝發芽。一陣風吹來,湖中泛起陣陣漣漪,也攪動了少女懷春的心思。

「雲昭哥哥,我如今已經成了江湖上的笑柄,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有你,我絕不能失去你!」

音玉玔對沈雲昭的痴迷已經幾近瘋狂。甚至出現自殘的傾向。幾次被發現倒在血泊中,都是華南星費心費力的救了回來。

不知第多少次給音玉玔包紮了。華南星臉色黑的像要吃人,

“這是最後一次。雲昭你再不想辦法看住這個瘋女人,我可不管了!”

沈雲昭也很煩心,可是他已經加派人手日夜看著音玉玔,晚上怕音玉玔旁邊有人受刺激,還特意安排了暗衛。卻還是發生這種事。幸虧人救回來,不然他豈不成了罪人。

江湖之上,免不了爾虞我詐,可是他一向光明磊落,雖然他從不以大俠君子自詡,可是也一向愛憎分明,不曾虧欠過誰。這個音玉玔如今倒真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孤月看著沈雲昭這些日子為了音玉玔的事長吁短嘆。知道他的心事。

“雲昭,這段時間,你雖一直命人照顧著音小姐。可是她似乎越來越不安,南星也是束手無策。依我看,解鈴還須繫鈴人,再這樣下去,若她真的出事了,你我也免不了心中愧疚。”

沈雲昭明白孤月的意思。他也想徹底與音玉玔說清楚。之前,他總覺得如今音玉玔腦子不清醒,說了也無用,而且也顧慮著孤月,怕他介意。如今卻知道是自己想錯了。

“好,我會找她好好談談。也許好過她這樣尋死覓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