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昭捨不得離開孤月的身邊一時一刻。便就窩在床邊休息,希望孤月一醒來就能見到他。
沈雲昭靠在床邊沉沉的睡去,他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夢裡,孤月躺在他的懷裡,他正向孤月訴說著綿綿的情意……孤月對著他笑的很溫柔,很溫柔……
突然,夢裡的孤月眼神變的猙獰可怖,一手掐住他那喉嚨,直掐的他喘不過氣來。
孤月,咳,孤月,你怎麼了……
“呃……”
沈雲昭被一陣窒息的束縛感逼的清醒過來。剛睜開眼,一雙與夢中一般無二的嗜血雙眸映入眼簾。
孤月立著身子站在他的面前,一手掐住他的喉嚨。沈雲昭清晰的感知到脖子上那隻手上的力道,孤月的功力恢復了!
他痛苦的望著孤月,伸手握住孤月還很纖細的手腕,卻不捨的用力傷他。窒息的痛苦,使得沈雲昭眼中佈滿血絲,他艱難的從喉嚨間擠出幾個音階。
“孤、月,是、我……”
面前的孤月冰冷一笑。
“沈、雲、昭。我當然知道是你,從頭到尾都在利用我的混蛋!你害得我好苦!”
突然孤月臉上裂開一個痛苦的表情,眼神也變得茫然無措,而後又恢復狠厲決絕,如此反覆幾次,孤月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終於支撐不住,手上失了力氣,被沈雲昭就勢脫離了鉗制。
此時花為顏等人聽到聲音,也都進來。就見到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
沈雲昭半跪在地上,手撫著脖子,孤月坐在床榻上,喘息著,一雙眼卻死死瞪著沈雲昭,彷彿眼前的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寒兒,你醒了!”
花為顏開口。卻意外換來孤月同樣仇視的目光。
“我沒死,看來師父很失望?怎麼,還想用我來煉毒?這次又想用什麼好東西?我這個藥人比那些你從死牢里弄出來的經摺騰多了是嗎?”
花為顏怔住,一時不知孤月的話從何而來。
從孤月的話中可知,他應該是恢復了記憶,可是他所說的話卻奇怪的很。花為顏雖然養藥人替他試用毒藥,但是都是買來的死牢裡罪大惡極的死囚。孤月口中所說的拿他做藥人的話,又是從何而來?
沈雲昭與花為顏等人面面相覷,最後把目光都投向了神醫霍達。
“霍先生,這……”
霍達也是一頭霧水,他上前摸了摸孤月的脈,而後說道:
“從脈象上看,孤月已經都恢復了。只是身體虛弱,但是如今內力恢復,想必很快就可以健步如飛。”
這一點沈雲昭倒是相信,就憑孤月剛醒來時掐著他脖子的力道,身體應該沒有問題了。可是孤月對他的態度卻讓他心裡惴惴不安。他試探的喊了一聲:
“孤月……”
孤月看了看四周,只見他對著沈雲昭與花為顏俱是敵意。最後目光落在角落裡滿臉擔憂之色的鐘兒身上,
“鍾兒,你過來。”
鍾兒吃了一驚,確認般看向孤月,對方點了點頭,她便走上前去。
“鍾兒,你救了我,不能再回煙雲山莊了。你就待在我身邊,我會護你安全,嗯?”
鍾兒瞪大了眼睛看了看孤月,又看了看一旁臉色陰晴不定的沈雲昭。
屋裡眾人皆被孤月醒來後的奇怪言行弄懵了。
沈雲昭忍不住開口問道:
“孤月,沒有人會傷害鍾兒,你何出此言?”
“哼,鍾兒把我從你的魔窟裡救出,你焉能放過她!”
沈雲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
霍達一直觀察著孤月醒來後的表現,而後示意眾人先退出房間。
“孤月,你剛剛醒來,先休息一會吧。鍾兒,好好照顧你家公子。”
霍達對著鍾兒一個示意,鍾兒點了點頭。看來現在只有她能陪在公子身邊伺候了。
沈雲昭不情不願的被勸了出去。
出來房門,花為顏便向霍達發了難。
“霍達,石開?我不管你到底叫霍達還是石開!你告訴我寒兒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毒解了,人卻變得顛三倒四,語無倫次?”
霍達也是一臉百思不得其解的樣子。
“教主,孤月的脈象沒有異常,毒的確是解了,只是為口出驚人之語,還尚不得知。”
“你!”
竇沅見自家男人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馬上要發飆了,趕緊拉住花為顏的胳膊,勸道:
“教主,不管怎樣,寒兒的命總算是保住了。若不是霍先生盡心尋找出替寒兒解毒的方法,寒兒已經……他也算是將功折罪,你就不要為難他了。”
霍達斂目說道:
“本就是屬下當年助紂為虐,造下的孽,如今也不過是彌補一二。教主要殺要剮,都是應該的。只是孤月如今的情形,恐怕還需診治。還望教主給我一些時間。”
沈雲昭坐在一旁,不發一言,他現在只覺得從心口到嘴巴里,都是苦的。
「老天爺……你這是在跟我開的什麼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