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前後而行,一人探前,一人觀後。

螢自然是在後邊。

公子在前邊探查著一切可能的危險,並且儘量避開。

「啵咕啵咕啵咕啵咕」

螢聽見一點聲音,尋聲看去,就見到一個綠色的身影竄了過去。

螢揉了揉眼睛,以為只是什麼鳥之類的動物而已,便沒有在意。

「啵咕啵咕啵咕」

奇怪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貌似離得很近,幾乎就在幾步之外。

螢只得加快了腳步,默默地跟緊了公子。

同時眼睛也快速地掃過四周,想要知道聲音的來源。

「啵咕」

在螢的視野中,出現了一隻小小的,矮矮的身影,只是一閃而過,速度很快。

“什麼玩意?”

螢心中剛萌生出這種想法,就聽到公子說:

“小心點,前邊快到森林裡了。”

螢一陣無語,現在不就在森林裡嗎?

公子哈哈一笑,繼續向前。

「叮」

「哐當!」

前邊忽的激起一陣煙塵,還伴隨著一聲什麼東西倒塌的聲音。

公子和螢用手遮掩著口鼻,等煙塵散了些,才看清那煙塵的出處。

「咚~」

那裡邊又傳來一聲悠遠的鐘鳴聲,更激發了兩人的好奇。

“要不去看看?”公子這樣問道。

螢搖了搖頭“我覺得不妥,要不還是繞道?”

可公子腳上已經向著那傳出聲音的地方走去。

“哎,等等我!”螢只能跟了上去。

到了那傳出聲音的地方,裡邊的煙塵還未散去,又看見上邊有條晃動著的鎖鏈和地上翻倒在地裡的鐘。

裡邊的鐘杵已經斷掉,看來這就是剛剛的發出響聲的東西。

螢抓起那根斷掉的鐘杵,仔細翻看。

看著那斷裂的地方,但螢總覺得,就算是斷裂也好,也不會斷得這麼平整吧?

螢摸著那斷裂的地方想著。

卻又聽見公子怪叫一聲,轉頭一看,公子不知為何摔趴在地。

“公子公子?”螢走到公子面前,抬起他的臉。

原本乾淨的臉上粘上了一堆溼土。

“嘖…”螢想把公子的臉慢慢往下放,卻被公子抓住了手。

“不是,都抬起來了還要放回去啊?”螢看見公子抬起了頭,一臉詫異地看著她。

“說的也是哈…”螢尷尬的笑了笑,把公子扶了起來。

公子用衣袖隨手擦了幾下,就將手帕扔在一邊去了。

螢看到這個動作,叫了一聲:

“哎,垃圾撿起來,別亂扔。”

公子一聽,樂了“不是,咋還帶環保的勒?”

“哎呀你撿就是了。”

在螢的要求下,公子不情不願地將手巾撿了起來,攥在手裡。

“你去那邊看看,我去這邊看看。”公子這樣說著。

“行。”螢點頭答應下來,隨手將那礙事的鐘杵扔回原處。

她向著另一處走去,可這邊剛好是背光處,看不太清,只能隱隱約約看見牆上露出的一點壁畫。

“這什麼玩意?”螢試圖用靠近來看清上邊的圖案,卻像是被故意擋住一樣,愣是看不見什麼。

倒是聽見外邊傳來「啵咕啵咕」的聲音。

但螢只當是什麼動物的聲音而已,並不多在意。

螢轉過頭,繼續看著壁畫。

「啵咕啵咕啵咕啵咕」

聲音越來越大,螢再次回頭。

“公子?你聽見沒?”

可公子卻一臉疑惑地看著她:

“聽見什麼?”

見公子這個樣子,螢以為是自已出現幻聽了,便說了句“沒事了。”就繼續看那壁畫。

她用手肘扶在牆邊,用先前拿到的銀幣反射光源。這次,她看清楚上邊的壁畫了。

上邊畫了幾個小人,身旁還圍繞著幾個比小人還矮的,像是蘑菇的小玩意兒。

小人圍著火堆,蘑菇圍著小人,而火堆上方就架著一隻不知名的生物。而且看小人的樣子,貌似還很高興,又蹦又跳的。

螢看得入迷,渾然不知自已的手肘慢慢沉進牆裡,只是等到螢想看下一幅壁畫時,想往後走時,才發現整個手肘已經大半進了牆裡!

她意識到,用另一隻手拼命拔了起來。

卻也是無濟於事,那壁畫讓她陷得越來越深。

“公…!”

她想回頭呼救,那壁畫卻陡然生出幾條觸手,將她緊緊地包裹在裡邊。

螢的眼睛拼命往後瞄,卻還是看不見公子的身影。

慢慢地,螢徹底沉進了壁畫中,手上的銀幣也掉落在地,發出「叮」的聲音。

等公子聽見聲音,轉頭看過來時,那裡只剩下螢剛剛掉落的銀幣還在地上滾著…

……

“咕嚕咕嚕咕嚕…”

螢的手腳都被束縛著,被拉進了一個看不見事物的地方,而且還有一種呼吸不上來的感覺,像是在水裡憋氣,很是難受。

就在螢快憋不住時,一陣光明亮起,螢從某個地方的天花板掉了出來。

“呼哈呼哈~”

重獲新生的螢立刻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手腳被束縛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長達五分鐘的麻痺效果。

螢能看到剛才將她“吐”出來的天花板頂,不如說是廢棄的實驗室。

螢擺了擺臂,鬆了下筋骨才站了起來,審視起周圍。

當她站起來時,才發現這裡不是什麼山洞,不是什麼實驗室。

這是一個被封閉的空間,甚至還有著月亮的存在。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月亮比太陽還大,而且還是亮眼的猩紅色。

螢適應了好一會兒才不需要靠遮擋光線來看這裡。

這裡很是簡單,只有寥寥幾個空島和一堆連線著空島的碎片。

她現在所在的就是其中一個空島。

“這裡是哪裡?”她在四周看了起來,除了地上散落一地的看不懂語言的書籍外,一無所獲。

但螢還是先收起了幾本。

接著又看向另一座空島,但首先,她的視線往下移動,最後停在了那些連線空島的碎片上邊。

她要試下這些碎片能不能踩上去。

螢先從一旁拿起一本書丟了過去,那碎片沒有反應。再是伸出腳去小心試探,輕輕一碰,也沒有反應。

在確定了安全的螢直接一腳踏了上去。

“沒事?可以走!”

螢這樣想著,越走越不擔心。

終於走到最後一個碎片那,就差一腳就到了另一個空島上了。

只是很不巧,不知是和誰學的。

腳直接撞上了空島的邊邊,整個人滑了下去!

“哎!”

好在螢反應過來,雙手使勁扒拉起來,才沒有讓她掉下去。

她抬起一條腿,搭上空島,接著才把另一條也翻了上來。

身體往中間滾了幾圈,才放鬆下來。

手搭在一起一伏的胸脯上,久久才平靜下來。

接著她站了起來,檢視起這座空島來。

這空島上立著一座璃月港風格的酒肆,這不稀奇,稀奇的是,那裡邊竟然有人在喊賣。

“賣酒咯~”

螢走了過去,就見那老闆像是看準了她一般,開始向著她推銷起來。

“小姑娘,你看看,這酒多香…多濃勒,是不是一罈好酒?”

那大爺模樣的人看著螢道。

“大爺,我不喝酒的。”螢擺起手來,婉拒了大爺的推銷。

“行吧…”大爺也不惱怒,只是回到了攤裡,繼續叫賣起來。

只是叫賣幾聲,就看見一個戴著兜帽的人走了過來,問道:

“大爺,你這酒多少錢?”

大爺一看生意來了,也很是熱情。

“童叟無欺,只要888摩拉,桃花釀帶回家!”

那戴著兜帽的人託著腮想了一會,打了個響指。

“好,那就來兩壇!”

接著大手一揮,兩袋子摩拉就扔在了大爺的攤上。

大爺拿出第一罈,但等到拿出第二壇時,卻被那人叫停了手。

“怎麼又不要這壇了?”大爺問道。

那人只說“這壇我能不能存著?”

大爺手汗一擦,一拍胸脯“我還以為你不要了呢,行啊,存著行!”

“那大爺,我先存在這裡,等我日後叫我一個妹妹來拿。”那人又掏出一些摩拉,給了大爺“這些就算是保管費吧。”

大爺收下摩拉,應了聲,就只看到那人搬走一罈桃花釀走了。

走到不遠處,那人似乎察覺到什麼,回頭看向螢的方向。

“啊?”螢心裡一驚,連忙轉移視線。

那人笑了笑,就抱著桃花釀走了,化為了虛影。

“那老大爺…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螢心裡莫名有種感覺。

而且那人好像能看見她似的,這無一不讓螢覺得奇怪。

但那大爺和攤子什麼的都沒了,露出了後邊通往另一座空島的路。

螢就只是想著快點去到另一座島上,便快步走到碎片前。

有了先前的經驗,螢很快就越過了這裡,在最後一步,她留神了些,一個大跳想要跳過去。

哪知道,那邊邊突然突出來一根,恰巧又撞上了螢的腳板。

螢的身體不受控制地前傾,最終摔落在地,翻滾了幾圈。

“不是…怎麼還帶長出來的?!”螢不由得嗔怪起來,暈暈乎乎地又爬了起來。

眼前又是一個不一樣的地方,看起來似乎是稻妻。

就見到一個長相和神子有八分相似的身影坐在地上,手裡還捧著一隻粉毛狐狸。

粉毛狐狸在她手裡很是溫順,不急不躁。

螢剛踏出一步,就見那白毛神子轉過頭來“嗯?誰呀~”

可她看了一圈,並沒有看見有什麼人,就摸了摸手裡的粉毛狐狸。

螢感受到這白毛身上的氣息,便小心地從她身旁一點一點挪動起來。

可她身後傳來一聲“哎,狐齋宮,在這幹嘛呢?”

螢轉過頭去,就看見先前看見的兜帽男又出現了。

被稱作狐齋宮的狐狸也不看他,只是道:“原來是你啊,小傢伙~姐姐還以為是其他的什麼小賊在看著我呢。”

說著狐齋宮將粉毛狐狸放在肩頭,轉向兜帽男那邊。

“哈哈,這不是有點事情要找你幫忙嘛?你在鎮守之森交的那個狸貓都在催我找你來陪它,在我耳邊一直叨叨著…”兜帽男有些難為地說。

“哈哈哈~”狐齋宮笑了下“那可真是麻煩你了,麻煩你幫我跟他說說,我過幾日就去找他。”

兜帽男似乎有些不願意,但還是接過狐齋宮的口信“好吧…”接著又逗起那粉毛狐狸來。

那粉毛狐狸被兜帽男碰到的瞬間,順著他的手臂跑了上去,跳在了兜帽男的頭上。

“看來這小傢伙還挺喜歡你的嘛~”狐齋宮眼神寵溺地道。

“看起來…是挺熱情的…”感受著兜帽被粉毛狐狸向下扒拉的兜帽男尬笑道。

在粉毛狐狸的努力下,那兜帽終於被扒拉了下來,只是一扒拉下來,無論是狐齋宮還是這兜帽男和粉毛狐狸都消失了。

螢這時才敢走過到原先他們存在的地方,繼續向著下一座空島走去。

踏過碎片,再出現時,就看見了一群穿著沙漠風服飾的人和另一群穿著森林風的人在互懟著。

“大慈樹王才是最好的神!”

另一邊就喊著:

“我們的赤王才是最強的神!”

兩邊爭執不下,眼看雙方越來越激動時,卻又是那個兜帽男出現,擋在兩群人之間。

“哎哎,都和氣點啦,各有各的強處。”聲音很是平靜,似乎還帶點安慰的意思。

可兩批人仍舊不依不饒,勢必要分出個高下來。

兜帽男無奈只能嘆了一聲“我都說…和氣點啦~”他的身上頓時散發出一股強大的威壓,將在場的眾人壓的低下了頭。

“和不和氣!嗯?”

“和氣了和氣了…”兩批人頓時萎了下來。

“那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兜帽男收起氣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道。

“好好這就走…”兩批人頓時作鳥獸散了。

兜帽男往螢的方向看了眼,出聲道“還不走人?”接著又散發出氣勢。

“嗯?”可當他再看過去,那邊就只有一小株灌木叢在那,只是裡邊跳出了一隻松鼠。

兜帽男疑惑了一下,就又消失了。

螢是越發對這個人感到熟悉,動作熟悉,聲音熟悉,就是想不起來是誰,就像在克萊因瓶裡灌水一樣,看著能裝滿,實際上不行。

“莫非是腦子用得少,生鏽了?”螢拍了拍自已的腦袋,轉而走向第四座空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