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真相初現

上輩子蕭瀟只知道肖平每年都會過來兩次，一次是放暑假前，一次是過年前，但並不關注他為什麼過來？過來做什麼？什麼時候走的？或者說她沒有機會關注，肖平每次來，蕭瀟都被林月草打發出去幹活了。

蕭瀟看著肖平氣沖沖地從她藏著的矮牆前經過，覺得自己推測錯了，主要是林月草對肖平的態度和行為太具有迷惑性了。

肖平可能是真的關心肖大雷，而不是藉著去看肖大雷的機會和林月草行苟且之事。

雖然判斷錯了，但幸好沒壞事，如果肖平說出了蕭瀟跟他提的事情，肖平就會察覺到自己的“女兒”變了，更不會給她機會逃離這裡。

蕭瀟提出跟著肖平外出務工只是去找他的一個藉口，她主要是為了在那等村支書。村支書和肖平的關係很好，村裡有什麼福利他都會過來通知肖平，上輩子他碰到蕭瀟後，他就往肖平家的方向走了。

蕭瀟篤定肖平沒有機會說出她的“請求”，因為肖大雷太要面子了，他受不了在別人面前和肖平進行無形的對比，更何況還是在村支書面前。如果不是村支書說有事，肖大雷聽到肖平和其他人一起過來，會直接關上大門。

蕭瀟曾在夢中關注過跟拐賣相關的新聞案件，作為班主任還在班上出了一期“保護自己，你的好心可能會害了你”的主題班會，裡面不乏團伙作案，甚至是整個村子都是同夥，受害人連逃的機會都沒有。

肖家村雖也是在大山裡，窮是窮了點，但是村民還是安分守己，知道廉恥的。蕭瀟以肖大雷“女兒”的身份在村裡生活走動，而且肖大雷他們需要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不然蕭瀟難以想象自己的遭遇會是什麼樣。

雖然不應該對比，但蕭瀟還是覺得自己相對幸運。

蕭瀟收起思緒，朝村口走去，她要搞清楚怎麼去鎮上，還有兩天，再忍耐兩天。

另一邊的村支書看肖平和肖大雷鬧成這樣，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想問問肖平的意見：“我大半部分是看在你的面子上答應幫招娣辦戶口，你和她爸鬧成這樣，我這幫還是不幫呀？”

肖平嘆了口氣，回道：“幫吧，招娣是個好孩子，她還想著出去找活幹，減輕家裡負擔，沒戶口就沒法辦身份證，怎麼出去？”

頓了一下，接著道：“你看那孩子瘦的，前幾年什麼樣，今年還什麼樣，我估摸著她在家也過得不好，咱們也不能多管，畢竟不是自家孩子，其他的能幫則幫吧。”

“行，我心裡有數，你也別做老好人了，這兩年大雷越來越不對勁逮誰罵誰，要不是你幫著村裡誰還理他。”村支書勸解道。

肖平沒回只是低頭抽著煙，不知在想什麼。

而肖大雷可就沒肖平這麼善良了，他手裡的棍子正揮得起勁。

“怎麼，還沒放棄勾引肖平，你個騷貨，敢當著我的面討好他，是當我死了嗎？”

林月草拼命地求饒：“別打了，我錯了，求求你，別打了。”

肖大雷丟掉手裡的棍子，拿起旁邊的不鏽鋼杯子不斷地敲擊著，原本還滿屋子躲避的林月草聽到後立馬渾身發抖，呼吸急促，支撐不住地躺在了地上。

“你別說，尋狗的這一趟還挺有用，你就是隻母狗。”肖大雷惡狠狠地看著林月草，嘴巴里不斷說著貶低她的話。

“年輕的時候就敢揹著我偷人，還讓我幫別人養孩子，現在還不安分，除了我誰會要你，一個連兒子都生不出的女人，一個賤人，也就我要你。”

“我會生兒子的，你相信我。”林月草聽到肖大雷這樣說，忍著不適爬著去扯肖大雷的褲腳，表達決心。

林月草是一個被“生兒子”困住後半輩子的女人。

年輕時，隨丈夫出門見識了大城市的繁華，夢想成為城裡人，但是丈夫出事讓她的夢想破滅。不甘就此回到大山，便把希望寄託在其他男人身上，卻被騙被玩弄。

孩子掉了，身子壞了，知道這樣子回去是會被拋棄被唾罵的，就在醫院門口偷了一個孩子。孩子裹著藍色的小被子，她本以為是個男孩，偷回來才發現是個女孩。

她本來想扔掉孩子，但是孩子一直哭一直哭，哭得她有點心疼也點害怕，想到醫生說她可能不能再懷孕了，咬了咬牙便帶回了肖家村。

孩子越長大越不像他們任何一個，肖大雷發現了。林月草抗爭過，跑過，他們說她病了，說肖大雷對她那麼好怎麼會打罵她，他們把她抓回來，讓她好好跟肖大雷過日子，再給他生個兒子。

林月草也覺得自己病了，她想生個兒子，想和肖大雷好好過日子。但是看到那個越長越好看的孩子，她忍不住怨恨，怨恨那個孩子為什麼不是個男孩，她忍不住想要發洩。

當巴掌和棍子打在女孩身上的時候，林月草覺得自己放鬆了，開心了。

女孩大了，林月草沒想到的是肖大雷，她的丈夫既然想要那個女孩給他生兒子，她覺得丈夫瘋了，那可是他們名義上的女兒，她想拒絕。

但是肖大雷說如果生了兒子，就讓她帶，叫她媽，所以她答應了，她想要兒子。

林月草發現那個不怎麼說話的女孩不傻，甚至可以說是聰明。女孩察覺到了危險，想要向她這個名義上的母親尋求保護。

肖大雷跟林月草說要讓女孩主動，這樣才可以更好的操作，所以林月草開始假裝愛護她，利用她的心軟進行哭訴，可還是忍不住打罵她，憑什麼自己草不能生，她一個小賤人就能生。

就這樣，林月草扮著紅臉，肖大雷唱著白臉，夫妻倆想著總會把人哄住得。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

上輩子就在他們發現計算不成功，打算硬來的時候，蕭家找過來了，肖大雷和林月草後悔沒有早點下手；而這輩子就不用說了，蕭瀟不會給他們任何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