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來抽號吧

陳大山回到後廚的時候，穿著一身廚師制服，戴著口罩的蕭瀟已經在灶前了。

“蕭瀟，你沒事吧？傷怎麼樣？都怪我。”

陳大山把事情都怪在自己頭上，如果不是他頭腦一昏把那麼早訊息發出去，也不會來這麼多人。

“我還好，傷都處理好了，陳叔也不必太自責，誰也沒有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蕭瀟安慰道。

“陳叔，我之前答應過教你十道招牌菜，已經教過八道了，今天我把另外兩道教給你之後，餐館這邊我就不過來了。”蕭瀟鄭重地對陳大山說。

“你不過來了！那…那外面的客人怎麼辦？我的意思是他們就吃不到你做的菜了，我還不行…我…”

“陳叔，你的廚藝已經很好了，如果說剛開始是因為我的廚藝吸引了他們，那麼後續是你自己的廚藝把他們留住的，你應該是知道的，餐館其實並不需要我。”蕭瀟打斷陳大山。

其實蕭瀟一直都知道陳大山的小心思，怕自己廚藝不夠好，怕餐館沒生意，怕留不住客人，所以提出讓蕭瀟在餐館教他做菜，學會之後說怕砸了蕭瀟的招牌要練習好了才出餐，求蕭瀟幫他頂上幾天，就這樣食客們才會對餐館有期待。

但是這是陳記餐館，不是蕭瀟餐館。即便蕭瀟不過來做菜，店裡的生意也不會差，只是沒有以前熱鬧而已。當然，如果她不再過來了，夫妻倆給的那份工資也不會收了。

“唉，蕭瀟，是叔對不住你。”

看著蕭瀟那雙清泠泠的眼睛，陳大山才知道自己那些小算盤早就被看穿了，也就蕭瀟心軟沒拆穿他，是他貪心了。

“陳叔你明白就好，那我們開始吧。”

蕭瀟拿起一條已經洗乾淨的鱖魚，齊胸鰭斜切下頭，在魚頭下巴處剖開，用刀輕輕拍平，再沿脊骨兩側半片至尾部（魚尾不斷），斬去脊骨，去掉胸刺，在魚肉上先直刻，刀距約1厘米，後斜剞，刀距約1.3厘米，深至魚皮，成菱形刀紋。

做完這個，蕭瀟讓陳大山也處理一條鱖魚，她在旁邊指導。

兩個人就這樣一個心無旁騖地進行示範，一個十分努力跟上學習。

鱖魚出鍋後色澤金黃，肉翻向上，魚尾高翹，像松鼠，澆上熱騰騰的滷汁時，立刻發出“吱吱”的聲響，像極了松鼠的尖叫聲，故由此而得名“松鼠鱖魚”。

這將是陳記餐館的第九道招牌菜，而第十道招牌菜則是一道湯品，叫中和湯。

首先要選上好的白豆腐，精心切成米粒大小的豆腐塊，用水煮一下濾去水份，以除去豆腥味。

然後將適量的冬筍、、火腿、香菇、瘦肉等亦切成小丁，放到豆腐中，加入蝦仁、清水，大火煮開，再加豬油、蔥、蒜、胡椒、鹽、味精等佐料，當然佐料的順序也是有講究的。

這道湯的食材雖都是比較家常的，但做成後味道鮮嫩，也有滋補養生的功效。

兩道招牌菜都做好了，蕭瀟嚐了一口，很好吃，但沒感受到他們說得特別。蕭瀟也嚐了一下陳大山做的，確實需要多練練。

陳大山、妞妞、山子、陳大山的徒弟們、兩個幫工大姐、還有負責食材採購的胡姐，每個人手裡都拿好了碗筷和勺子，就等著蕭瀟發話。

“大家都嚐嚐吧。”

後廚吃得起勁，前廳也開始抽號了。

截止到五點五十分，店內店外一共有三百二十八個客人，張小紅讓夥計們從藍色的竹筐裡把準備好的號碼紙發給清點好的客人，六點開始抽號。

趙大陽拿到的是6號，他的老伴韓桂芳拿的是45號，趙川趙立簡父子拿的是90號和235號，坐在他們父子倆對面的是趙大陽的兩個老朋友，也是最早的一批食客，錢有財和孫寶東，他們拿的是79號和68號。

跟李大勇炫耀的張順是145號，而李大勇拿的是311號。

號碼紙發下去之後，店內店外都在互相詢問，“你是幾號呀？”“你多少號？”“你的號碼是多少？”

就清點人數，發號碼紙的這段時間也來了不少人，還好餐館外面有一大塊空地，不然根本裝不下。

不管是蕭瀟受傷事件，還是歇業抽號活動，早就被年輕的食客們發在群聊了，內容詳細，條理清晰，簡單明瞭，還附了打碼的圖，更別說現在還有人在群聊裡實況轉播，曬自己的號碼紙。

來晚了的，或是沒能來的，看到群裡有熟人拿到了號都趕緊打電話，可要先約定好，沒準還能蹭上一口。

六點已到，張小紅要開始進行抽號，但是，還有人在接電話，被旁邊人一頓說。

“請大家安靜一下，要開始抽號。”

等安靜下來之後，張小紅繼續說：

“請抽到號碼的客人大聲示意一下。”

張小紅說完就走到紅色抽獎桶面前，桶裡有打亂順序的三百二十八張號碼紙。

這個簡陋的抽號裝備是臨時做的，五個夥計，一個清點人數，三個將A4紙分成六等份，一個寫數字，張小紅把號碼紙揉成看不到數字的一團，扔到竹筐和塑膠桶裡，先做完的就幫一下其他人，就這樣二十分鐘弄好了一個抽號裝備。

“162號”

“我！我！”

第一個抽到的是店外的客人，是個女孩。

張小紅讓夥計給女孩發一個繡著“陳記”的紅色香囊，那是她端午節前從網上定製，本來想拿來裝飾一下店裡，結果端午節過了才送到，就閒置下來了，沒想到今天用上了。

“請保管好香囊，一會兒憑它領菜品。”張小紅提醒，“如果外面的客人被抽中了，可以坐到中間過道的凳子上，等抽完號會安排好大家的。”

張小紅說完，繼續抽號。

“311”

“哈哈哈，是我，老張我今天也吃上了，哈哈哈。”李大勇開心地拎著香囊從張順前面走過。

“47”

“91”

趙川嘆氣，差一點兒。

“第五位是235號。”

趙川看到身旁的兒子激動地站起來，興奮地去接夥計遞過來的香囊，有些酸是怎麼回事？

“23”

“87”

只剩下最後一個了，沒抽到的都吊著一口心，抽到了的已經開始炫耀慶祝了。

“6號。”

“是我，我是6號，哈哈哈哈，我就說我運氣好得很，呀疼疼疼”

趙大陽才得瑟三秒鐘就被老伴兒鎮壓了，看不慣自家老頭得瑟樣的韓桂芳，正在掐他的腰，替他開心，掐得用力了些。

趙川：合著祖孫三代，就他運氣最差。

同桌的錢有財和孫寶東酸得牙都咬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