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姜吟早在敲的第一聲便醒了過來。

眼看著這老舊的門快要堅持不了多久,她藉著月光急忙給自己套上衣服。“哐當”一聲,外面的人用腳踹開,走進來的是一個光著膀子的男人,姜吟窩在被窩裡,她算是知道為何帶她進來的男人偷偷塞給她一把刀。

“呵呵,女人……”他嘴裡說著其他極其下流的話,姜吟在他靠近床邊時出其不意的踹他一腳,男人似乎根本沒有想到到了這個時候這個女人還要反抗,一時不慎被踹倒在地上。

他扶著牆壁站了起來,說了一句婊子,想要擒住姜吟,她腿部極其靈活的往男人的下三路攻去。在上個世界她的絕情劍法練到第九重之後格外注重肉體的修煉,來蓮溪沒少成為練散打的物件。

過了三招,男人一拳朝她的頭襲來,被她堪堪躲開,抱住男人的腰將他舉了起來。力道過重,又加重了胸口上的傷。姜吟直接將他砸在門外的地上,男人疼得蜷縮在地上,她晃動著手中的刀。

就那麼無言無語。

她背對著光,看不清她的神色,卻因而更令人膽寒。男人爬起來幾乎落荒而逃。

將門重新修復好關上,姜吟這才捂著肚子坐在床上,藉著月色,她腹部的傷裂開了。這是原主來到這裡被毆打的結果。

這裡的基本上全是男人,女人,對他們而言不過是一件玩物而已。若不是原主本身就被那個男人看中,恐怕她現在活得連乞丐都不如。

姜吟咬緊後牙槽,剛剛這男人弄出如此大的聲響她就不信其他的人全部睡死了。恐怕就是想要給新來的人一個下馬威,若她膽怯求饒……以後的生活恐怕都得拳頭下乞食。

“老三,你來帶她。”姜吟被帶到一個男人的身邊,男人的眼尾有著小拇指長的疤痕,再往前一點兒,這雙眼睛徹底毀了。

被叫老三的男人扔下手中的抹布,帶她過來的男人道:“一個月後的考核,她必須透過。”

老三既沒拒絕也沒有答應,那個男人叫姜吟跟著他。姜吟點頭,男人離去,就只剩下他們兩人。

老三將手中的桶放在地上,指著廁所的方向說:“你把這兩個桶裝滿水給我拎過來。”姜吟低頭,二話不說,拿起桶就朝廁所的方向去。

這兩個桶裝滿水,光是一桶的重量大約是四五十斤。姜吟一手拎一個走過來,老三拿起兩張抹布朝前走,她跟在身後。他們走入地下訓練場,周圍是各式各樣的健身器材,跑步機,動感單車……這裡的男人清一色的光著膀子,汗流浹背。

看到她進來一些人吹起口哨,卻又不敢過多的挑釁,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也知曉昨晚的事。老三將抹布放進桶裡,“今晚你負責打掃這裡的衛生。”

姜吟沒有追問什麼,她現在按著原主的性格處事。原主就是個怯懦,執拗的性格,她不敢反抗可被逼極了她又是瘋狂的。拿起拖把開始打掃衛生,用抹布打溼水擦拭著各種器材。

地下訓練場的場地極大,她來來回回的換了七八次水才打掃乾淨。時間到了下午,老三帶著她去吃飯,盒飯全部是外面訂購的。姜吟得到的一份飯菜最少的。只有嬰孩拳頭大小的米飯和一份青菜一份土豆泥。

她端著餐盒疑惑地問:“為什麼我的這麼少?”

老三頭也不抬的說:“等你有實力再來說這句話。”

晚上的時候,姜吟幾乎處於被吊打的狀態。她小看了這個叫老三的男人,昨晚上的男人與他毫無可比性。再一次被摔外地上,她剛一起身拳頭離自己的眉間只有一兩厘米的距離。

老三一雙虎目盯著她,起身站起來說:“今晚你繼續練。”

姜吟將手套取下來,她的衣服全是溼漉漉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待呼吸均勻她又繼續開始擊打著沙袋,剛開始接觸這種東西,四肢不夠靈活她被沙袋回打了兩三次,漸漸地她便摸通規律。

001在空間裡白色光板上出現一行行的字,他閒來無事聯網看小說。又時不時地抽空看一眼與沙袋一來一往的宿主,他頭上的兩根天線左右晃動著,如同他的心情一樣。

老三站在監控室看著一次一次擊打著沙袋的女人,旁邊是滿臉絡腮鬍的男人。

“她和她爸爸還真是一樣。”

老三垂著頭,男人的語氣很是平淡彷彿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他腦海裡想起一句話,想要毀掉一個人那就毀掉他最珍愛的東西。

一個月來,姜吟每日每夜的都在訓練場待著。起初,老三不在的時候,那些男人當著姜吟的面說著骯髒下流的話,她一聲不吭。直到格鬥的時候,她上臺挑戰“老虎”,眾人又一次被她震懾到。訓練場上每週都有大大小小的比賽,拿到第一的人,吃住都是最好的。“老虎”是新進一批裡面的新人王,他霸佔第一的位置連續三個月,也是他當著眾人的面說遲早有一天要把她*死。

姜吟在臺上被打的吐了血,拳頭依然不減往“老虎”的腹部發瘋似的狂揍。若不是裁判關鍵時刻叫停,“老虎”不死也得殘。

裁判將她拉開,姜吟抬起手擦拭嘴角的血。周圍的聲音早就安靜下來,冷冷地看了倒在地上的“老虎”,目光掃過眾人,慢悠悠的走到臺下。

其他的人看她的眼神終於變了,若說那一晚只有讓人不能隨意欺辱她。那麼現在誰又敢對她不生畏懼之心,這是一個不要命的狠角色。

晚上的時候,姜吟發現自己的盒飯再也不是隻有一拳頭的米飯了,裡面還搭配著肉菜。她端起來坐在一旁的石階上吃著。

沒有人敢再坐在她的旁邊。

這周又是她打掃衛生,她拖著地,一個紙團落在她的拖把上。還未等她抬頭,一個男的過來撿起來扔進垃圾桶裡,臨走時還給她道歉。

考核的那一天終於到來,那個被稱為老闆的男人身邊站著十個黑衣人。

場上是一片混打,上了臺的人都是簽了生死合同。不籤不上臺的結局是死,上了臺簽了生死合同還有可幻想的餘地,兩者都是死。後者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

男人坐在上頭,場上穿著黑色的衣服的女孩。哦,不。應該稱呼她為女人,女孩沒有她這種狠厲的目光。和她對打的人最終被她踢下擂臺,臺上的人逐漸的減少,旁邊有專業的醫護人員。

簽了生死合同不代表他真的願意攤上人命,場上的裁判在對方還有一口氣的時候才讓勝利方住手。

臺上只有三個人,其中一個便是姜吟。兩個男人對視一眼,拳頭凌厲的朝她襲來。看來他們是要聯合對付自己,姜吟一腳騰空踢向身上傷痕最多的男人,另一個男人拳頭攻擊著她。

賽場上混戰凌亂。

“她會贏嗎?”

老三不清楚老闆的意思,若是擔心她不能贏何必將“青蛇”弄上臺去。三個人糾纏在一起,江皖的雙手勒住男人的脖子,男人被壓在身下,雙腿攻擊著身上的女人。青蛇壓在江皖的身上,雙手掐住她的脖子。

男人饒有興趣的看著這一幕。老三垂下頭,一個閃神的功夫的臺上的局勢發生的明顯的變化。

那個叫江皖的女子爆發力特別強,她抬腿踢打著身下男人的腹部,又出其不意的踹住青蛇的下三路。

那個男人已經沒有戰鬥的能力,場上唯一和她稱霸的是青蛇。抬腿,踢腿,進攻,伸拳等一系列的招式,青蛇的動作逐漸慢了下來。姜吟注意他離檯面的距離不遠,再次騰空一腳將他踹下臺。使出了十成的力,她整個人仰面摔倒在臺上砸出“咚”的聲響。

姜吟是咬著最後一口氣將他們全部打下去,整個人暫時的鬆懈下來,才隱隱察覺自己渾身各處無一不疼。

想要支著手臂站起來,眼前突然伸出一隻手。是那個叫老闆的男人,他站在她的面前。姜吟拉住他的手,剛剛站起來,男人將她的左手舉起來。

養好傷後已經過了二十天,她現在的房間換了一間單獨的,不再住在公共宿舍。助理來喚她,姜吟坐在沙發上,耳邊是他們討論的聲音。貨丟了,內部出現叛徒,他們絲毫不避諱。

姜吟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擋住了她所有的情緒,直到男人叫她,她才回過神來。整個人還處於茫然的狀態。

男人穿著灰色的馬甲,身後跟著其他兩個不認識的人。

他重複了剛剛那句話,如何反擊。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姜吟語氣淡淡地,固成元看了她一眼,沒繼續剛剛的話題。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張照片遞給她。

照片上是一家三口,父母摟著懷中的少女,姜吟眉頭緊皺,“這是……”

固成元不吭聲,看著她的眉頭越擰越緊,她的聲音微顫:“這是……殺我爸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