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吟將瓷瓶遞給來蓮溪,對方一臉疑惑,她解釋道:“這是解藥。”她簡單的形容了那男子的樣貌。

來蓮溪恍然大悟,難怪他剛剛去拜訪時對方緊閉房門不肯出來見他。

姜吟的肩上挎著包袱,顯然是有出門的打算。他有意追隨對方,便問:“您這是有何打算?”

姜吟並沒有回答他,轉身飛身離去。來蓮溪對著房門說:“你去告訴大人,就說我要出門遠遊,這谷林的一切全部交給他打理,讓他處理時不要有所顧忌。”說完,腳尖輕點,緊跟而上。

連續幾夜的飛行,姜吟腹中空空,打算找一家客棧入住。還沒有走入城池中,路上的小兒或是行人便被她的樣貌嚇哭。

有的甚至拿著石子驅趕她。

旁邊有一輛馬車經過她的身邊,姜吟避讓著讓馬車先行。車子在她的面前停了下來,車伕下馬看向她時,她能清晰的看到對方眼裡也是一驚。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是,車伕眼裡除了震驚並無不屑和鄙視之意。

“這位大俠,我家主人原栽大俠入城,還請大俠不要介意。”車伕恭恭敬敬的說。

姜吟眼眸微眯,雙手抱拳說:“多謝。”

對方撩開馬車,姜吟一步踏了上去。馬車裡坐著一位婦人,懷裡抱著八九歲的男孩,應該是她的孩子。另一個女子應該是服侍她的丫鬟。

三人神色平靜,似乎她只是平常人一般。

姜吟把劍平放在雙腿上,雙手扶在劍上,男孩端端正正的坐著,他的眼睛時而會落在姜吟的臉上似乎好奇她臉上的傷是如何得來的。當姜吟看過去,對方又目視前方。

“你不害怕我?”

她的聲音打破了這車廂裡的平靜。

婦人對上她的視線,意識到她是在和郅兒說話。便沒有開口打擾。

男孩搖搖頭,說:“我並不害怕你。”

“為什麼?”姜吟好奇,人是一種視覺動物,對於美麗的事物會格外的優待。而面對長相醜陋的,則會生出莫名的優越感,內心裡就會主動的認為對方便是邪惡的代表。

“父親曾說過,這世間越是美麗的東西,越不會讓人看不見它內裡的腐朽糜爛。而醜陋的事物人們僅僅注意到的是它外表的不堪,忽略了不堪的軀殼裡綻放的絢爛。那是腐朽之人永遠無法擁有的東西,他們不屑卻難以擁有。”男孩對上她的目光不閃不避一字一句的道。

“看待一切事物不能光注重現象而忽略了它的本質。”姜吟的心情難得好了一點兒。

入了城,姜吟正要下車,婦人遞給她一塊幕籬。她接了過來,下車的時候撩起簾子說了幾個藥名。

三人面面相覷。

丫鬟道:“這其中的一個藥名不正是公子藥方裡的一味藥嗎?這是不是對方看出了公子的病症?”

姜吟找到一家客棧走了進去,想要定一間房。對方伸開手掌,說:“十文錢。”

她摸了摸平平整整的身上,淡淡的說:“我沒錢。”

“你沒錢,那你還住什麼?走開,走開。”

姜吟被掌櫃趕出客棧,她在街上轉了一圈,站在橋上看見街頭賣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