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金看著臉色蒼白的楊伊心中充滿心疼與愧疚。

楊伊奮不顧身撲向自己的畫面還歷歷在目。

他不明白楊伊為何能為了自己捨身忘己,難道是她喜歡上了自己嗎。

想到這裡,他又覺得自己自作多情,話說回來,那自己對她是種什麼感情呢?

這麼多年,他從沒想過要去認真愛一個人,也沒想過成一個家,他能感受到自己對楊伊的感覺是異樣的,難道真如肖元所說,自己喜歡上她了嗎?

滿心的疑問找不到答案,可若是真的,自己也不能表露心意,肖元說得對,自己的身份只會給她帶來危險。

望著楊伊的臉,正想得入神,電話鈴聲響起,他趕緊摸出來看了看,才發現不是自己的手機。

看向楊伊的隨身物品,是裡面的手機在響著,打破了病房的寧靜,也讓他從沉思中脫離。

“喂!伊伊,今天我請你吃晚餐吧。”電話那端傳出。

杜金隨口回了一句:“她沒有時間。”

那端的人明顯愣了一會才問:“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她的朋友。”

“請讓楊伊自己跟我說好嗎?”

杜金看了看床上依然安睡的楊伊回道:“她現在沒辦法跟你說。”

“為什麼?”那邊的聲音明顯不悅。

“你是哪位,等她醒來我讓她給你回電話。”杜金問。

那端聽了一陣焦急:“她怎麼了,為什麼要醒來?”這是周言開作為醫生的敏感,聽到醒來兩字就覺得哪裡不對勁。

“請問你是哪位?我再看看是否要告訴你。”

“我是她的朋友周言開。”

杜金聽到這個名字覺得有點熟悉,又讓他回憶起躲在楊伊家床底的窘境。

看來是可以告訴他的:“她受傷了,現在在安康都市醫院。”

周言開聽了心中一緊:“她怎麼會受傷呢?算了我還是去了再說吧。”

作為醫生他當然知道這家醫院,是一家規模不是很大的私立醫院,但口碑還是不錯的。

自己雖然是整容醫生,但同是醫療行業,他多多少少還是知道的。

開上車子疾馳而來,周言開問著前臺護士,護士帶他找到了杜金。

杜金高大的身影就像是一座門神守在病房門口。

周言開想往裡走,被杜金擋了下來:“慢著,請問你是哪位?”

“我是周言開。”他很乾脆得回道。

杜金這才放行:“進來吧。”

兩個男人一前一後,看到楊伊依然蒼白的臉,周言開心疼的蹲在床邊,用手輕輕給她捋著額前的髮絲。

喃喃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受傷呢?”

看得出他十分心疼,就像是自己的親人受傷一樣。

杜金看到此景,心裡感覺酸酸的,忍不住說:“周先生,你還是不要打擾她了。”

周言開頭也沒回的說:“放心,我也是醫生,我知道我的動作不會影響到她。”

“可她現在還沒有醒,你跟我到外面一起等。”

周言開聽了很是不悅,眉頭直皺:“你去外面等吧,我要在這裡陪著她。”

“你這人怎麼油鹽不進呢?你在這裡會打擾到她。”杜金明明知道這個不是理由,心裡卻不願這個男人在這裡對楊伊表露深情。

周言開站起身,面對著他:“我還沒問你,她到底怎麼受的傷?”

“她是……”杜金剛想說又覺得不妥,把話又咽了回去。

畢竟追逐、槍戰、中槍都不是隨意能告訴別人的事情。

“到底是怎麼受的傷?”顯然周言開已失去耐心,語氣也就有點重。

“她醒來後你問她吧。”

“我要帶她走,我的醫院裡一樣可以為她治療。”說著就想去抱楊伊的身體。

杜金雙手如鉗子般有力,摁住了周言開的雙手:“她還不能走。”

“你讓開!”周言開怒喝道。

兩人在爭執間,聽到一個微弱的聲音:“你們好吵啊。”

兩人同時看向床上的人,不約而同的湊了過去:“你醒了。”

楊伊感覺自己還沒有力氣,抬眼看了看他們。

周言開立即問:“伊伊,你這是怎樣受的傷?”

楊伊看了一眼杜金,她即使往昔只是一枚傻白甜,但也知道發生槍戰這不是小事,不能給杜金帶來麻煩。

“是發生了一場車禍。”也只能這麼說了。

杜金臉上也稍稍緩和,可週言開卻不依不饒:“是與他一起發生的車禍嗎?”

杜金楊伊同時點了點頭,周言開感覺心中更加氣憤:“為何他沒受傷?”

杜金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楊伊替他解圍:“我坐的位置,正好是撞車的位置。”

杜金聽了內心更是自責。

周言開對杜金非常不滿意:“作為男人,連楊伊都保護不了,我看她不適合留在這裡,她還是要跟我回去。”

杜金斬釘截鐵的說:“不行,我要對她負責。”

“不需要你對她負責,她有我就夠了。”周言開也毫不示弱。

楊伊想勸勸她倆,奈何感覺力氣都用光了,閉上眼睛任他們吵去吧。

兩個男人誰也不讓誰,肖元聞訊趕來救場。

肖元禮貌地向周言開問了聲:“你好!”

杜金看到肖元一副儒雅有禮的樣子,便暫時偃旗息鼓。

“我聽說你想把楊伊帶走,這也不是不可以。”杜金聽了肖元的話,直瞪著大眼睛瞅他。

“但是她剛做完手術,十分虛弱,暫時不宜移動,你可以等過倆天,再帶她走也不遲。”肖元補充道。

杜金心裡嘀咕:“你倒是一口氣說完啊,還分著小結說。”

周言開看著醫生都說了,也不好再強行把楊伊帶走,暫時答應把她留在這裡。

但他還是執意要留在這裡照顧楊伊,還是被杜金制止:“我們倆大男人,照顧她都不合適。”

他又指了指不遠處的護士:“我已多交了護理費,拜託她來照顧。”

在這裡杜金沒有表現出與肖元很熟悉,還是公事公辦的程式。

周言開也不好再說什麼,反正不是面前這個痞子男人照顧她就可以。

但他的心中還是產生不安,因為楊伊的身邊出現了別的男人,這讓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