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楊伊的林芷柔專門在李琛公司樓下的咖啡廳裡,找了份彈鋼琴的工作。
因為她知道李琛工作之餘會到這裡來喝咖啡。
這裡就是最容易接近他的機會。
對於汪晴為何要害自己,現在連查都不用查了,她肯定是為了與李琛在一起。
好吧,這個老公我可以不要,但我要讓你汪晴嚐嚐失去的滋味。
林芷柔與楊伊除了現在長得像,關鍵兩人的工作也相關。
林芷柔原是一家小學的音樂老師,特長就是鋼琴,而楊伊是小有名氣的鋼琴演奏家。
兩人的雙手同樣都是修長嫩白靈巧。
隨著鋼琴的彈奏,一串串音符飄出,組成一首優雅的曲子。
讓周言開聽得如痴如醉,不知不覺走到她的身後,閉著眼睛輕輕嗅著她的髮絲,散發出那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林芷柔感覺身後的異樣,琴聲停止,看到立在身後的周言開。
周言開禮貌的微笑著:“很好聽!”
“謝謝!”
“你知道嗎?我的妻子楊伊她就是一名鋼琴演奏家,我最喜歡靜靜地聽她彈奏的感覺。”周言開說到這裡苦笑了一下。
只聽他繼續說道:“看到你,讓我又想起了她。”
林芷柔抱歉的回:“不好意思周醫生,又勾起您的傷心事了。”
其實每次周言開對自己這樣說話,她都感覺很不舒服,特別想逃離。
她不想作楊伊的代替品,讓周言開分不清夢境與現實。
心裡做好了打算,等拿到工資,先搬出去。
周言開搖了搖頭:“沒關係,不過你若是想進楊伊待過的樂團,我可以幫你。”
林芷柔馬上拒絕:“不用了林醫生,我已經找到了工作。”
“奧?”
“我在新雅咖啡彈鋼琴。”
周言開稍稍皺了下眉:“樂團比那裡條件要好的多。”
林芷柔垂下了眸子,聲音略顯低沉:“因為我有想幹的事情。”
“讓我猜猜,你不會是想與你老公破鏡重圓吧,可他根本不值得。”顯然周言開覺得不可思議。
林芷柔搖頭解釋:“不是的,只不過我不想這麼輕易放過他們。”
周言開似是鬆了一口氣:“好,我支援你,有需要我幫助的儘管說,別客氣。”
林芷柔感激的點了點頭。
李琛如往常一般,來到新雅咖啡坐在那裡休息。
如流水般清新悅耳的鋼琴聲落進他的耳朵裡。
循聲望去,一抹靚麗的身影收進眼底,那彈琴的身姿太像自己的妻子林芷柔,心揪在了一起。
當他緩緩站起身子,心裡忐忑的走向鋼琴處,當看到那張臉龐時,立時放鬆下來。
面前這個女人,雖然身姿與妻子很像,但長相不同。
不自覺目光在她臉上多停留了幾分。
琴聲停止,女人站起身朝李琛微微一笑:“您好,先生,剛才的曲子您還滿意嗎?”
李琛點頭:“滿意,美女彈得太好聽了。”
隨後又道:“美女,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呀?”
女人露出嬌嗔:“先生,您是要搭訕我嗎?不過這方法有點老套奧!”
李琛聽了這種說話風格,與自己那死去的老婆相差甚遠。
他不禁自嘲,自己真是多慮了,因為是他親眼看著林芷柔的遺體進到了火化爐,徹底燒成了灰燼。
靜下心來便問:“美女可以賞臉喝一杯嗎?”
女人完全不扭捏,非常爽快的說:“好啊!”
李琛一陣欣喜,不管怎樣他就覺得女人身上有種熟悉的氣質,所以特別想探究一番。
“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琛,經營著一家設計公司,美女你呢?”
女人優雅的攪動著面前的咖啡:“我叫楊伊,就是一名彈鋼琴的。”
李琛聽著這個名字微微點頭:“名字很好聽。”
楊伊看到李琛很上道,心中滿意:“琛哥是大老闆,長得又帥,肯定有許多愛慕者吧,不知道你是否已婚呀?”
李琛聽了微微一頓,連忙擺手:“沒有。”
說到這裡表情竟然出現哀傷:“其實也不能說沒有。”
楊伊露出疑惑的表情,等他解答。
看著她那雙忽閃忽閃期盼得到答案的大眼睛,李琛忍不住說出:“其實我的妻子在幾個月前已經去世。”
“去世?”楊伊麵露驚訝。
李琛點點頭:“對,她出了意外去世了,我十分痛心。”
楊伊心裡五味雜陳,自己想去相信李琛是個重情重義的人。
但想到他與汪晴那親暱的舉動,又覺得眼前的李琛特別虛偽。
她強迫自己情緒平穩:“你愛你妻子嗎?有沒有交新的女朋友呢?”
李琛略一愣神,連忙搖頭:“我愛我妻子,但我知道她回不來了,我不可能這麼快的愛上別人。”
他用真誠的眼神看著楊伊:“我要是說,你與我妻子很像,你會信嗎?”
楊伊趕忙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來掩飾自己的情緒。
輕輕回了一句:“是嗎?怎麼會呢?”
“實不相瞞只看背影,我還以為我的妻子回來了呢,其實她與你一樣,工作都與鋼琴有關,她是先鋒小學的鋼琴老師,你說這是不是緣分呢?”李琛說著。
而楊伊不住的在思考李琛到底是不是個好人。
如果自己不是親眼看到他與汪晴挎著胳膊從一個家門出來的場景,也許此刻已經信了李琛。
也許不管自己現在長得什麼樣子,會義無反顧的撲進李琛的懷裡。
但在鬼門關走了一趟,讓自己變得異常冷靜,首先要弄明白這個男人有沒有背叛自己,真正的仇人到底是誰。
放在桌下的那隻手緊緊的握著,白皙的面板都泛出了紅暈,證明此刻她有多麼隱忍。
“琛哥,你不會是想用這種方法泡我吧。”一聲聲琛哥叫的李琛心裡極度舒服。
這種帶點粗俗的話語與楊伊的氣質顯然不搭,但就因為是從楊伊嘴裡說出的,不搭也變成和諧動聽。
李琛豎起幾根手指,發著誓:“我發誓,所言句句屬實。”
楊伊垂下眼簾,攪動了一下咖啡,隨口問了一個問題:“也許你的妻子並沒有死呢!”
李琛聽了沉默了幾秒,接著說道:“不可能,我親眼看著他的遺體進入了火化爐,怎麼可能沒死呢。”
聽起來,這句話裡似是帶了那麼點悲傷,但好像又不是。
楊伊手裡的小勺啪嗒一下掉在桌面上:“你怎麼會親眼看著她送入火化爐呢?”
聲音微微有點顫抖,又有點尖利。
李琛目露疑惑的打量著她:“你怎麼了?”
他在疑惑楊伊為何有如此大的反應。
楊伊知道自己失態了,立馬調整情緒,以免露出馬腳。
“奧,我覺得看著一具屍體就是一件特別可怕的事情,目送屍體進入火化爐,那就更加恐怖啦。”
這個解釋也算勉強過得去,畢竟大部分女人都害怕死去的東西,何況是死人呢。
眼看著李琛放鬆戒備,楊伊也偷偷鬆了一口氣。
他伸過手放在楊伊的手上,以示安慰:“別怕,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
楊伊感受著這隻手的溫度,心裡不免生出心痛。
此時讓她疑惑不解的是那具被送入火化爐的屍體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