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藥當然是好藥,聞得多了,男人傷神,會讓人日漸頹靡,不思進取,沉迷美色。

以孫語綾的美貌,讓他沉淪,也不是什麼難事,即使他有所察覺,也未必能解脫。

孫語綾拿著藥,半信半疑的就走了。

處理完宮外的事,孫瑾寧便打算回宮。

去見完太后,回臥房休息,掀開被子卻見到拓跋廣正半躺在她床上,神色邪魅看著自己,嚇得她急急往後退,她剛想喊人,他卻快速起身,單手扣住她的脖子。

“你儘管喊,他們來了,也是給你收屍。”他輕輕道,但手勁兒卻在收緊。

“你敢在宮裡殺了我,你也跑不出去。”她疼的厲害,卻半點不肯服輸。

“誰知道你是怎麼死的呢?”他說著,另一隻手抬起,手背撫著她細嫩的臉龐,他神色玩味,有些痴迷的看著她纖細的脖頸,手也停在她的脖子上。

“這裡要是劃上一刀,鮮血噴湧而出,那個畫面,怕是極美。”

孫瑾寧能感覺得到他的殺心,停在她脖子上的目光剎那間就冷了下來,她急忙道,“你就不是想要千年靈芝嗎?殺了我,你更拿不到。”

他呵呵一笑,“你不是不肯給我拿嗎?”

“我是拿不到,不是藥王谷沒有,但我若拿不到,誰都拿不到。”

他呵呵一笑,“你要早說,也不用受這個苦了。”

說完,鬆開了她。

孫瑾寧揉了揉脖子,警惕看著她,有些恨,道,“我暫時離不開京城,需要時間,等我回藥王谷才行。”

“多久?”

“半年。”

話音剛落,脖子又一次被鉗制住,高高舉起,她完全呼吸不了,這手就像巨大的鐵鉗子一樣,她無論掙扎,都無法撼動半分。

直到她臉色蒼白,幾乎要斷氣的時候,他才將她砸在床上,冷聲道,“你別玩花樣,頂多一個月,你拿不到,我就殺了你,把你烈王府裡的那些人都給殺了。”

孫瑾寧強烈的咳嗽著,奮力汲取新鮮空氣,也是氣得不行,怒道,“你要殺就去殺好了,全都殺光又怎樣?別說一個月我辦不到,三個月我都辦不到。”

拓跋廣呵呵一笑,拿出一個東西,吊在她眼前,是齊郢的身份玉佩,她一怔,準備要搶,卻被他收起來。

“家人不在乎,你師兄是在乎的吧,還有,跟隨你的這些下屬,丫鬟,奴僕,我都會用極其殘忍的方式讓他們死去,這樣,你不在乎嗎?”

他笑得陰森,讓她不寒而慄。

他的確做得出這樣的事,他回宣國之後殺人手法,極其殘忍,多種多樣,甚至還研究出不同的折磨手法。

“這是天元國,你不敢。”

“我今晚出現在這,你就應該知道我的能力了。”

她認命了,嘆氣道,“三個月時間,我想辦法幫你弄來靈芝。”

“好,等你好訊息了。”

說完,他大搖大擺的從正門就出去了。

孫瑾寧出門檢視,珠兒已經昏迷,胡瑤不知所蹤。

沒一會兒,胡瑤才急急趕來,身上很是狼狽,看樣子是經過一番激鬥,還受了傷,看著地上的珠兒,還有見到孫瑾寧脖子上的痕跡,她自責萬分。

“郡主,我真是沒用,又讓你受傷了。”她說著跪下,請求責罰。

孫瑾寧卻將她拉起,道,“將珠兒帶進來。”

屋子裡,孫瑾寧給胡瑤上藥,看著她的身上深淺不一的傷,舊傷也不少,新舊疊加,斑駁淋漓。

“可惡,這拓跋廣未免太囂張了,不如,讓洪都召集我們的人,將他絞殺在天元國境內。”胡瑤咬牙道。

“不行,這裡肯定有他的內應,就怕他跟朝中重臣勾結,咱們到時候打草驚蛇,還會被他反撲,不過是千年靈芝而已,師父珍藏多年,我去求來也不是不行。”她嘆氣道。

藥老希望她以後就留在藥王谷,接掌藥王谷,之前是覺得不錯,但現在,她要留在京城,那藥王谷就不是自己說了算了。

師父也不與權貴往來,他不喜歡自己接觸這裡的人和事,如果要得到靈芝,自然是得離開這裡。

她只能回去求他了。

胡瑤卻不支援她這麼做,忙道,“就算郡主給了他靈芝,那之後呢,難道不會再威脅您了嗎?要更多的東西呢,無底洞一般,如何填滿。”

說的是啊,如何填滿。

但那是之後的事,先解決眼下再說。

孫瑾寧面板細嫩,稍稍一掐就容易泛紅,剛才被這麼用力掐,她的脖子已然是紅了一大圈。

要不是她有藥治療,第二天只怕沒法解釋清楚。

燕北政的傷也有半個月了,如今也能走了,便移出宮去養傷了,因為成年男子,是不能再居住在宮中了的,所以皇子們便在及冠之後封王分府出去住了。

孫瑾寧也就不能每天看見他了。

太后身子逐漸虛弱,起先還能在宮裡轉轉,之後就開始不行了,清醒的時候,便提出讓皇上將燕北政的婚事提前完婚。

皇上同意了,便讓孫瑾寧出宮準備婚事。

礙於她沒有母親,便給了兩個嬤嬤來教導她,也讓內廷司負責這場婚禮。

皇上的意思是,大操大辦。

但婚禮之前,新人不能見面。

與此同時,孫長亭和孫暢也從流放之地被帶了回來,趕路一個多月,總算再次踏入這片繁華之地。

但孫長亭知道自己不能插手女兒的婚事,他多少有些不高興,但也知道自己沒資格。

他自然有怨氣,對孫瑾寧當初的做法,恨到了骨子裡,孫昌也是。

父子倆在流放地被凌辱,虐待,颳風下雨都得做事,孫長亭身上的傷不少,都留下後遺症了。

但他不敢對孫瑾寧再發難,他不想再被髮落了。

婚事的瑣事很多,很雜,宮裡又有教習嬤嬤,孫瑾寧想離開這裡暫時是不行的。

她只能等過些日子,將教習嬤嬤打發回宮,她再出發去藥王谷,在婚禮之前趕回來。

正想著找什麼藉口打發人呢,看門的來傳話,說宣國的北城王來了。

這時候來這裡幹嘛?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