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繼續笑道：
“我就是衝著獎勵才去的。”
“我清楚衛民司和學校的關係。說白了，就是衛民司儲備的補充力量。”
“雖然衛民司的人在普通人眼中高高在上，但坦白講，我只想拿到那十萬塊錢，不想加入衛民司，更不想為了不相干的人去拼命，所以我一直佯裝無法進入表境，這樣將來畢業，連表境都不是的我，就連被挑選的資格都沒有了。”
“後來成為靈能專院的學生後，我便靠著申請到的十萬元塊錢和打工所得，一直生活到現在。”
“所以，是上次分組排查的時候，你為了救我們選擇了暴露。”
林耀問。
“原先是。可就算當時沒有衝進去，今天我同樣也沒得選。”
說到這，林耀理解了姜南的意思。
原先想不通的事也豁然開朗。
姜南反常的報名參賽，到後來擠進前二十後又不戰而降，包括借錢和加入衛民司。這一切行為背後都是因為他的爺爺。
不過林耀還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
姜南對於自己加入學院拿到獎金毫不懷疑，這說明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著極為清楚的認識。
“所以你是在加入學院之前，就已經達到了表境？”
姜南沒有直接回答。
兩年前那一屆招生中，有幾個家族子弟就是初入表境後加入學院的。
大多數人通常覺醒罡氣後都會停留在鴻蒙境，經過專業的引導後才能逐漸操控這種靈力，那些家世強勁的人，早一步把小輩調教進表境也不算稀罕事。
只是，姜南的情況卻有些不一樣。
他猶豫了下。
坦誠道：
“你記不記得，我們剛入學院時蔣校長訓過一次話，他曾提起過覺醒罡氣，分為兩種，一種是先天罡氣，另一種是後天罡氣？”
林耀向來冷漠的臉上，聽到這句話突然閃過一絲動容。
他明白姜南想要說什麼。
“你......也是先天罡氣？”
他之所以用‘也’這個字，是因為靈能專院內還有兩個人時先天罡氣覺醒者，一個是秦沐陽，一個便是打敗他的冷豔學姐，鍾靈。
先天罡氣和後天罡氣，從字面上很容易理解。
前者是天生所得，後者則是透過後天努力獲取。
這兩者之間也有著很大差別。
先天罡氣對靈氣有著天生的感應，這種人只佔了極少數，他們不存在鴻蒙境這層困住許多人的壁壘，一出生就是表境。
他們天生就有著得天獨厚的條件，只要選對了道路，通常都能達到不俗的成就。
據說威震海內的三大國柱之一的雷鵬，就是先天罡氣，十歲時便直接晉升裡境中期的絕頂天才。
擁有這種天賦，加入一個靈能專院還不是輕而易舉？
姜南長出了口氣。
“今天可是把褲衩都脫了，你可別給我漏出去，我不想惹麻煩。要是說出去，反正你的錢我肯定是不會還了。”
林耀冷哼了聲。
“那你打算一直在巡狩隊待下去？”
“先這樣吧。不算太危險，待遇又不錯，況且我現在需要錢。”
“只是我萬萬沒想到，明明是為了逃避加入衛民司才佯裝了這麼久，結果卻又是自己主動加入進去。這麼算起來，這兩年孫子真是白裝了！”
姜南說著，還忍不住調侃起自己。
忍氣吞聲就是為了不被學校看重，結果計劃還是趕不上變化。
“活該！誰讓你心那麼髒。”
林耀卻是潑了一盆冷水。
誰能想到，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心機居然那麼深沉，為了避免露出鋒芒竟足足裝了兩年。
“我很好奇。你有這樣的天賦，為什麼能忍下來。”
姜南卻是笑了笑。
“有什麼忍不下的？你不是我，你沒經歷過我的生活，我從小就在別人的冷嘲熱諷中長大，早學會了看人臉色做事。只要能把爺爺照顧好，這算什麼。”
“你爺爺怎麼樣了？”
林耀問。
“用了靈粹，病情已經控制住了。”
姜南說。
“以後用錢，可以找我。”
林耀說。
“謝了！”
姜南伸手捶了林耀肩膀一拳。
“天不早了，還有活兒要幹，不陪你了！”
“都要去衛民了，還需要洗碗？”
姜南伸了個懶腰。
這些事他從來沒有說過，壓在心裡太久，突然說出來有種從未有過的順暢。
“有始有終嘛，老闆找的人明天才到，不能給人撂了攤子。”
他說著揚了揚手，向著通道口走去。
次日清晨，全校師生在校廣場為被招募的三十七人送行。
衛民司對此也頗為重視，由陳天楚帶隊，率領十幾輛厚重的軍用越野前來迎接新人，兩側還有警衛隊的車輛開路，給足了新生面子。
其實就是重點突出一個字，‘派頭’！
這樣的車隊儀式再加上警衛隊的全副武裝，惹得站在蔣國富身後的學生們一陣心馳神往。
都是年輕氣盛的年歲，有幾個熱血男女能抵抗這樣的殊榮？
其實這也在衛民司和學校的安排之中，他們就是要激勵起沒被提前選中的同學，在他們心裡夯實一顆種子，這次榮耀的光環雖然沒有照耀他們，但他們會更加期待下一次！
車隊駛進天淵市衛民司總部，副司長金武垣為他們舉辦了迎接儀式，之後，便按照提前做好的分配方案，將37人分交各隊。
值得一說的是，這三十七人中有三人另有安排，排名賽前兩名的秦沐陽、鍾靈，以及排名賽第六的孫英傑被分配到了滅殺隊，直接參與執行高危任務。
姜南這次招募較少的二年級生，被分配到了吳良所在的巡狩隊第7小隊，儀式結束後，姜南跟著吳良一行回到了第七隊的辦公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