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年輕醫生的回答，他得到了確切的答案。
天心醫院的確有供臨床使用的靈粹，可靈粹的價格卻讓他有點崩潰，以最低階的靈粹來看，單支起步費用就是五萬。
謝過兩位醫生後，姜南騎著公用單車去了打工的餐館。
這一路姜南走的很漫長，就連洗碗都是在不知不覺中完成的。
他白天時給護士楊姐打電話詢問過爺爺的情況，在醫院加強藥品的使用劑量後爺爺的病情沒有進一步發展，但姜南清楚，這種大量的藥物治療也許確實能控制病情，但以爺爺虛弱的身體，又能撐得了多久？
回到租住房，姜南急切的統計了自己能拿出的全部財物。
雖然他心裡非常清楚，但他還是一筆一劃的記在本子上。
三萬兩千八百元。
如果把從吳磊那贏來的手機賣掉，差不多能湊到四萬塊。
這就是姜南全部的家當。
不夠。
根本不夠。
姜南無力的躺倒在床上。
他眼神空洞的看著簡陋的天花板。
如果只有這點錢，根本救不了爺爺的命。
他每天起早貪黑，就是為了照顧好相依為命的爺爺，可現在呢？他又該怎麼辦？
沒有錢，爺爺就只能等死！
......
清晨。
天還沒亮，姜南就帶著煮好的早飯去了醫院。
他能清晰的感覺到爺爺現在的狀態。
姜南對靈氣有著極為精細的感應，雖然普通人身上沒什麼靈氣，但他很清楚的知道，爺爺的氣，很弱。
姜南離開醫院的時候，又去值班視窗交了三千塊錢。
他很清楚，醫院的錢是不敢欠的。
靈能專院的上午，是專為學生提升實力，吸收罡氣準備的。
上午的時間，大家都是在演武館內度過。
如果各班的老師沒有特別的訓練專案，他們多數都會在館場老師的安排下進行靜修和切磋之類。
一進演武館，姜南便看到了一群人正圍在一起，討論的熱鬧。
姜南掃了一眼，那被人群圍在中間的那個，站在桌子上侃侃而談的中年男人他認識。
吳良。
那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冒失男。
他的身邊還有幾個人，都穿著衛民司的制式服裝，胸前也都夾著一枚紋章。
現在姜南已經知道，這種厚重感十足的銀色盾牌紋飾，就是巡狩隊的紋章。旁邊那兩個女工作人員的紋章是一個彩色的鎏金貝殼，代表的是衛民司文職人員。而滅殺隊的紋章，則是紅色的鎏金火焰雲紋。
姜南向人群中瞟了幾眼，沒有停留，扭頭繼續向著自己班級的練習區域去了。
他知道這是衛民司組織的招募點，但他對加入衛民司不感興趣。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想加入。
一上午，姜南就在指導趙小智的時間中度過了，其間還幾次有人過來表達想要切磋的願望，都被姜南拒之門外。脾氣差點的，撂下一句‘有什麼了不起’就揚長而去。
雖然姜南指導的心不在焉，但在今天，趙小智卻突然就開竅了！
他居然在雙掌間催動出了一股罡氣，這讓趙小智開心的蹦跳了好一會兒。
不止趙小智，姜南也看到了希望。
這麼多天的言傳身教，總算是有點突破。儘管他只是在靜態下才能催動出罡氣，但這至少已經是從無到有跨出了一大步了。
順利的話，趙小智用不了多久也會順利進入表境，成為一名真正的覺醒者。
衛民司招募新人的最後一天。
姜南從借上廁所的機會走出場館透氣。
這幾天他壓力特別大，剛滿二十歲的年紀，今早照鏡子時竟發現自己突然變的頹廢了許多。
是的。頹廢。
他昨天向林耀借來了他的三萬塊獎金，然後把手機賣了，順利將爺爺轉到了天心醫院。
他勉強湊夠了七萬元現金，一次性交到了收費視窗。
只是面對後續高昂的治療費用，姜南又該怎麼維持呢？
他原本洗碗的收入，也只是勉強能夠維持平衡。而天心醫院的花銷，卻不是靠多洗幾份碗就能彌補的。
唯一讓姜南欣慰的是，爺爺在使用靈粹後的氣色立馬得到了改善，有了靈氣的滋養，病情得到了短暫控制。
姜南坐在一棵大樹下想著自己的事情，無良大叔卻是叼著顆煙走到了身邊。
“小鬼，有心事啊？”
吳良一屁股坐到姜南旁邊。
姜南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來一顆？”
吳良熟練的抖了抖手中的煙盒，從裡面彈出支菸來，遞到姜南面前。
“大叔，這裡是學校。”
“噢，忘了。”
吳良無所謂的答應一聲，將煙裝回了口袋。
“在這幹嘛？”
“沒事兒，無聊透透氣。”
姜南答。
“得了吧，你知道你小子臉上寫著什麼嗎？”
“什麼？”
“寫著‘犯愁’兩個字！”
吳良一口喊道。
“那又怎麼樣？”
被吳良一眼看穿，姜南一臉無所謂。
這幾天他心情不好，難免會表現到臉上。
“喂，小孩子哪裡來的心事？快別愁了，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巡狩隊啊？離開學校，換個心情，我給你留個名額！”
吳良用胳膊肘頂了頂旁邊的姜南，露出一口的大黃牙。
“不需要，沒興趣。”
姜南瞟了他一眼。就知道這傢伙是為這事兒來的，直接一口回絕。
一口吃個閉門羹，吳良也不放棄。
他早就想到姜南會拒絕。
很簡單，他要是能答應，早就填報名表了。
“別這麼冷淡嘛！反正你畢了業也是要來衛民司的，提前進入還能混個前輩噹噹，多好！”
“這可不一定，你怎麼知道我畢業就一定要進衛民司？”
吳良卻是不以為然。
“絕對差不了，每年畢業都會有至少三分之一的學生被選進衛民司，你小子水平又不差，選人能把你漏下？”
姜南沒有反駁。
這句話倒不是空穴來風。
每年畢業生中都會有大批的學生被衛民司選中，還有一部分被軍隊和警衛隊選中。
“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我還不想離校。”
姜南還是沒有答應。
“你難道不想做市民眼中的英雄嗎？難道不想保衛這個城市嗎？”
吳良並不放棄，繼續動員。
“不想。”
“不，你想！”
吳良果斷否決。他繼續飄著吐沫星子。
“每一個年輕的外表下必然跳動著一顆熱血的心臟！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我知道，你一定想讓大家都喜歡你，都崇拜你，成為所有人心中的偶像！”
吳良說著，眼神熱烈的盯著姜南。
“來吧，加入衛民司，你會得到我說的一切！”
面對吳良大叔慷慨激昂的發言，和熱切的目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