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再說回來。
姜南看趙小智這幅樣子自然也是明白他的心意的。他現在的處境就是眾人皆醒我獨醉，原本兩個人的冷嘲熱諷今天之後就都只能他一個人承擔了，嘲諷乘二，確實有點悽慘。
“我覺得鴻蒙境也還不錯吧。力氣大，反應也比一般人快的多，等從這裡畢業，出去應該能找到不錯的工作，總比被衛民司調去，在前線拼死拼活強吧？”
姜南說著安慰趙小智的話，同時，也是他的心裡話。
這麼多年來衛民司人數一直維持在一定數量無法大批增長，除了稽核嚴格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死傷無可避免。無論是巡狩隊還是滅殺隊，過的都是腦袋別褲腰帶的生計。
但是對於姜南這番話趙小智卻並不認同。
“你不懂。加入衛民司是我的夢想，要不我也不會來靈能專院了。”
“夢想？”
這是個讓姜南感到十分意外的詞。
“對。或者說這是我們全家的夢想。”
趙小智說著也收起了嬉皮笑臉的性子。
“我爺爺生前就是滅殺隊的隊員，他是我們家的驕傲。可從我父親和叔叔一代開始，我們家就沒再出過那樣的英雄，所以能加入衛民司，就是我和我們家最大的夢想。”
趙小智目光灼灼，這是他第一次吐露心聲。
“所以，我一定要成為像爺爺一樣優秀的人！”
面對如此少年意氣的趙小智，姜南一時有些語塞，氣氛都烘托到這了，姜南正要說些什麼話應景時，一道黑影就閃了過來，一下子砸到了趙小智頭上，疼的他雙手抱頭，眼淚都出來了。
“不好意思啊學長，麻煩把球丟過來吧。”
不遠處，幾個一年級的學生歉意的看著被砸中的趙小智。
趙小智揉了揉腦袋，忍痛抱起球恨恨的扔了回去。
“可你看到了，我現在連個球都躲不開。”
姜南拍了拍趙小智的肩膀，這是趙小智的真實想法，他的思想跟他不一樣。
“因為那個球並沒有惡意，當然躲不開了。你如果真想提升境界，我可以幫你。”
“真的？”
趙小智眼中閃動著光芒。
“當然。從明天開始。”
“太好了！”
趙小智一巴掌拍在姜南後背。
“你有什麼辦法？”
“還沒有。”
姜南坦誠道。
“呃......”
“別失望嘛，咱倆吊車尾這麼久，我總比別人瞭解你不是？我能想通，你肯定也行。”
姜南鼓勵道。
“嗯嗯！你說的有道理。咱倆比起來，我應該比你還強一點的，你剛表境就這麼厲害了，那按照推論我肯定比你強才對！你說咱們這算不算大器晚成啊？”
姜南的一番安慰倒是讓趙小智寬心不少，立刻就樹立了捨我其誰的信心。
姜南看著旁邊一臉興奮的趙小智心中吐槽。
“真是三分鐘打回原形啊，再說是我要幫你，你這麼踩我合適嗎？”
次日，姜南境界提升打敗吳磊的訊息就在學生間傳開了，這也算是烏鴉變鳳凰的奇事了。
培養了兩年都不開竅的人終於開竅，當然值得樂道一番。
更讓大家樂道的是他贏下吳磊這件事。
吳磊是一年級上學期就進入表境的覺醒者，實力怎麼說也絕對差不到哪去，被一個剛邁進門檻的新人打敗，這當然引起了同學們的極大興趣。
上午的常規訓練結束後，姜南就被不少同學點名邀戰，其中還包括昨天輸掉的吳磊。
姜南肯定不樂意被人當猴子觀看，無奈場館內的老師對這個鹹魚翻身的同學也頗為好奇，在老師的安排下，他還是參加裡幾場比試。
比試結果各有勝負。
總體上輸得多贏得少。
大家看姜南總是打不過就跑，也就逐漸失去了繼續找他比試一下的想法，再去打聽吳磊輸掉的經過，也就大致判斷是這小子瞎貓碰上死耗子，全憑運氣贏了比試。
三天後，林耀回到了學校。
他回來的同時，受到了大批迷妹的熱情追捧。
要不是學校攔著，她們這些人恐怕早就衝到病房裡去表達愛意了。
這除了他那該死的魅力，主要還有一人獨戰四隻煞靈的英勇加成。
由於學校一直沒有透露家裝市場內發生遭遇的具體細節，同學們只好結合孫瑤的講述後又自行腦補，於是林耀當之無愧的成為了她們心中當之無愧的大英雄！
至於齊鵬飛和拖油瓶後來又衝進去，妹子們果斷認為是在添亂，要不然憑他們家林耀的本事，怎麼可能受傷？
林耀的狀態看上去還是不錯的，覺醒者可以運轉罡氣加速身體的恢復，如果是裡境的高手，普通的皮外傷無需處理也能痊癒。
林耀雖然回來了，齊鵬飛可沒那麼幸運，他還要在醫院住上一週，畢竟他是貫穿傷，這要是放在普通人身上，沒幾個月是出不來的。
演武館內，A區，新人訓練區。
“不是這樣，你太急了。放鬆，放鬆！”
姜南指導著趙小智如何控制罡氣，說話的語氣也不自覺的變得嚴厲起來。
他發現真是給自己攬了一個無比艱鉅的任務，這都三天了，這小子一點進展都沒有。
“可你剛才不是說要集中嗎？到底是集中還是放鬆啊？”
趙小智一臉委屈的看著姜南。
“我......”
姜南噎了一口。
“我是說引導罡氣的念一定要集中，但是身體是不可以這麼緊繃的。”
姜南說著抬起雙手，一縷縷罡氣開始在指間浮動。
“你看，罡氣無處不在，我們要做的是透過‘念’去引導，而不是命令，你懂我的意思嗎？”
姜南看向一腦門兒汗的趙小智，後者果斷的搖了搖頭。
“額，這麼說吧，你知道剛剛你是怎麼失敗的嗎？”
姜南耐著性子諄諄誘導。
“沒放鬆......”
趙小智重複著剛剛姜南說過的話。
“不對。”
嗯？怎麼又不對了？剛剛不還是沒放鬆嗎？怎麼又不是了？到底是還是不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