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穿牆術

“他……這人就是這樣的。”川老婆子聽出來了木頭呆子話裡有話:“但他所表達的話語都和原本的意思差不多。”

“為什麼這麼說?”

“他也沒有罵我啊。”字宇絎看了看朝子予,朝子予知道他一定是誤會了什麼。

“他沒有罵你。”朝子予寬慰道:“只不過他說話有些隱晦。”

好嘛,這下是徹底把木頭呆子洗的清清白白了。

字宇絎放心的“哦”了聲,他們身後的電梯在今天第三次開啟。紫銀熙先探了半個腦袋出來,她嘴裡嚼著口香糖,淺紫色的頭髮散到眼前。然後她在四周觀察一番,很快發現了朝子予。

“喲,你也在呢。”

“你好。”朝子予淡淡道,臉上的笑容早八輩子收回去了。

“嗨。”紫銀熙衝他禮貌性的笑笑。又衝字宇絎打了個招呼,對方有些呆呆地望著她,朝子予悄悄用腳尖抵了抵他的小腿。

“喂,你怎麼了?”

“哇,她長得……”

“長得……好漂亮。”

“?”

“哥們,你別嚇我。”朝子予一個機靈看了眼字宇絎,又看了看紫銀熙。

這傢伙該不會對那紫銀熙有好感了吧?

我滴個乖乖。

朝子予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已經嚇得有些語無倫次,但他還是飛快地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沒錯,她長得確實挺好看。”

“是吧?你也這樣認為,對吧?”字宇絎贊同道,朝子予又點頭又搖頭,他不知該怎麼跟朋友解釋,但感覺現在解釋了也沒用。

“你來這裡是幹什麼來著?”朝子予上前問紫銀熙道,他覺得他有必要為朋友的終身大事考慮一下了。

“我就來看看我朋友,順便從川老婆子這兒學一下穿牆術,怎麼?沒有其他問題吧?”紫銀熙指著木頭呆子,眉毛一挑,朝子予頭顱一搖,事情就變得微妙起來了。

“穿牆術?那個怎麼學?”朝子予看了眼字宇珩問道,對方已經在紫銀熙看過來的時候快速低下了頭。

木頭呆子這時上前插到了他們中間,低頭跟川老婆子說了一句話,就一句話,川老婆子立刻看向了朝子予。

“就只需要他?”

“江阿憂他們老兩口子答應嗎?”

木頭呆子“嗯”了聲,哎,川老婆子又立即衝朝子予揮了揮手:“來,上前來。”

“怎麼了?”正在跟字宇絎討論事情的朝子予抬頭看了過去。注意到木頭呆子一一啊不是,川老婆子的臉色,他頓時心裡升起了疑惑。

“你想學穿牆術嗎?”

“學那個幹甚?”朝子予發現自己現在好像有些無法理解正在發生的事情了,因為川老婆子說他不能拒絕這種事兒,這倒是讓他腦子裡升起了十萬個疑惑。不過又聽川老婆子的意思是說,他學這個是因為要去眠殤,頓時十萬個問號變成了一朵笑臉。

“我不適合學吧?”紫銀熙在一旁把玩著頭髮,字宇絎看了她一眼,有些窘迫道:“我看她好像也適合,而且她跟你朋友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嗎?”

“一個世界裡的人?當然是一個世界裡的人,但是這不代表一個世界裡的人他們之間的關係會好到哪裡去。”朝子予以為自己的聲音已經夠小了,但還是被紫銀熙聽到了,她看看朝子予,看起來是很想笑。朝子予現在也是真的打心眼裡希望她能在心裡罵上他幾句,而不是光抿這張嘴,那讓他再次想到了之前去年被紫銀熙立用的時候。

“重點不是她,我們現在要聽的是木頭呆子的意見。”川老婆子和紫銀熙同時指著木頭呆子,字宇絎似懂非懂,但他見朝子予沒說什麼,他也便不說什麼。

“你把一隻手放在這裡。”川老婆子指揮道,朝子予不敢猶豫,他可不想被木頭呆子一直盯著,剛上前將手敷到牆上,川老婆子就走到一旁,撿起掉到地上的柺杖,一柺杖打過去,朝子予條件反射的抬起腳,結果踢到了前面牆上,他“哎呦”一聲,差點沒站住。

“過不去嗎?”

“再踢一腳。”川老婆子說道,用柺杖又碰了碰朝子予的右腳踝,他心裡頓時直發毛,畢竟這腳剛修養好不久,他現在對任何觸碰都是有抵制的。

“如果我現在去了,沈甯悉怎麼辦?”朝子予換了只腳問道,他現在才想到這個問題,沈甯悉和他雖都是一個樓層,但她放假後一般這個時候都不在家裡,不是在上課外班,就是在上課外班的路上。

“她不用擔心,沈甯悉現在估計正在為她的朋友要來這裡而操心呢。”川老婆子嘀嘀咕咕道,她對回憶這件事情基本上沒有興趣,但是她對安排這種事情倒挺有把握的。

“是汪湛邯嗎?”朝子予問道,那個男孩聽說是和沈甯悉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也不過如此。

“噢……那就,沈甯悉去眠殤嗎?”朝子予看見川老婆子點頭試圖換了種說法問道。

“她去。”川老婆子開始哼哼起來:“就是她媽不知道這次同不同意,話說回來也真是稀奇。”

“我之前一直以為沈甯悉一共去不了幾次眠殤呢。”川老婆子所說的話朝子予思索了一會兒就明白她的意思是說沈甯悉的母親不是個好相處的人,畢竟上次川老婆子去她家送牛奶的時候,可是被無情的趕了出來。

字宇絎聽到這話的時候身體還是下意識抖了抖,他拽過朝子予,伏在他耳邊問道:“你是在說上次你從家裡給我帶到學校的那瓶又酸又甜的牛奶嗎?”

“是的,我覺得還可以吧,因為他們這兒的人都愛喝那種甜到發酸的牛奶。”朝子予小聲回答道,他自認為自己的聲音這下是真的很小了,保證讓紫銀熙和那多半已經眼花耳背的川老婆子聽不見,卻忘了身邊還站著個木頭呆子。他把朝子予往前面推了推,川老婆子說要趕時間,朝子予趕忙把腳尖往那牆上踢去,結果剛踢到那,沒成想腳直接從牆裡穿了過去,那一隻腳都踏進了牆裡,把他嚇得想退也退不出來,那牆後面好像有漩渦一樣,又或者是有東西拉住了他的腳踝,他終是在眠殤那塊留下了陰影,現在被人拽到腳踝就害怕。

“沒事吧?”字宇絎見朝子予情緒不對勁趕忙出聲道,紫銀熙偏頭饒有興趣的盯著他,嘴裡停下嚼口香糖道:“那你去救他一把?”

“救他?”字宇絎好像意識到事情不對勁了,他剛上前抓住朝子予的一隻手,木頭呆子已經推開他,把朝子予往前使勁按到了牆上,朝子予的口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穿過了牆壁,木頭呆子另一隻手又抓住他的後腦勺,使力把他整個人都推到了牆的後面。

“你幹什麼?”

“後退。”木頭呆子對字宇絎道,字宇絎還沒反應過來木頭呆子已經一隻手抓住他的衣服袖子把他拉到牆跟前,像剛剛推朝子予一樣把他給推了進去,川老婆子眼睛頓時瞪的老大:“他怎麼能進去?”

“因為他和朝子予有關係,假如今天站在這兒的是宣壇堂的少爺唐鄭焉也是同一個結果。”紫銀熙說道,木頭呆子沒說話,川老婆子也不再吭聲。木頭呆子對於一件事情的結果假如沒有什麼表示的話,要麼是預設,要麼是對這個結果不滿意。

“行了,決定是你做的,沒必要沉默了。”紫銀熙收起笑臉道:“我剛剛差點就可以練一練新學的東西了,那普通人看起來也蠻好騙的。”

木頭呆子抬眼看她:“別做太過。”

“那你以後敢保證再見到朝子予的那些好友就想起你做的那決定,楓遙宵說的話我看你是一點都沒聽進去。”

川老婆子立刻道:“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不過尤其在這裡討論朝子予的那些朋友,我覺得他其實更想回眠殤去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例如關於他是失落帝國國主的那回事,他還沒有註冊個人資訊,以至於那帝國該如何先安排到什麼地方去,再加上葉鑫程和莫潯廂還沒放假呢。”

“昂?”紫銀熙往前傾了傾身體,似笑非笑:“他倆都還沒放假,木頭呆子就急著趕過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