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一陣絞痛,尹寒月覺得身上有些冒冷汗了,耳邊也開始有點耳鳴了。

她顧不得許多了,還是命重要:“我來月經了,月事啊,你們懂嗎?就是子宮內膜的週期性脫落,哎,生小孩要來的那個!”

謝北川覺得空氣有些凝固了:“懂了。”

看到她衣服後面的一抹紅,徐媽放下手裡的菜:“我給你煮個紅糖水吧。”

尹寒月也是風中凌亂了,原主這是月經不調啊,穿越過來這麼久,才來一次姨媽,自己都要忘了這茬了,都快忘了自己是個女人了。

好在她是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不會有“月經羞恥”,尹寒月蹲在地上:“痛死了,媽的子宮切了算了。”

謝北川臉上的表情像是一幅畫,還是濃墨重彩的水墨畫,他尷尬的咳了一聲,見尹寒月的指尖都發白,然後對她道:“我抱你進去躺會吧?”

李二牛的媳婦蹲在門口看到了,制止道:“這是晦氣的,男人碰不得的啊,否則要倒大黴的。”

尹寒月知道,這個年代還是有些偏見的,認為女子經期是不吉利的,甚至非常的恐懼厭惡,有些地區的女子月經期間都不能給丈夫洗衣服,認為這是“大凶之兆”,會給男人帶來不幸。

謝北川沒搭理她,直接把尹寒月抱了起來。

李二牛的媳婦趕忙對李二牛說:“等會你出門,可不能走他家門口,都是汙穢之物,男子沾到要損害陽剛之氣,會生病的。”說完,就把香灰灑在門口:“這女人可真不要臉啊,去去晦氣。”

尹寒月在謝北川的懷裡小聲說著什麼,謝北川看她小臉慘白,嘴唇也沒了血色,就低頭聽了聽她說了什麼。

只聽尹寒月嘴裡唸唸有詞:“她才晦氣呢,等我好了非揍死她不可。”

謝北川:。。。。。

謝北川把她放到床上,尹寒月像彈簧一樣站了起來:“不行,弄髒了床單還要洗,拿個毛巾墊一下吧。”

這個年代洗床單又沒法放洗衣機裡,賊麻煩,以後有錢了先買個洗衣機解放雙手。

謝北川出去拿了一個毛巾給她鋪好了,尹寒月一看,雖然她肚子很痛,還是沒忍住:“這是我擦臉的。”

謝北川:。。。。。

“拿最下面那個藍色的毛巾吧。”

謝北川找到藍色的毛巾給她鋪好了:“這下可以了。”

尹寒月躺了上去,覺得舒服多了,她想了想,這個年代衛生巾是緊俏貨,不知道能不能買到,只能先買個衛生帶湊合一下了。

真是一大筆支出,忽然肚子又是一陣絞痛,簡直像電鑽在鑽一樣撕心裂肺。

尹寒月一臉的冷汗,想想這個年代可能還沒有布洛芬,她抓住謝北川的手:“那個,你們管轄的醫院能做切子宮手術嗎?”

徐媽端著紅糖水剛到門口:“切子宮?”

尹寒月怕她誤會,還想解釋一下,徐媽放下紅糖水:“子宮是什麼?”

“就是生小孩那個啊。”

徐媽老臉一紅:“那可不能切啊!這女人不能生孩子,人生就不完整了,關鍵也沒人要了啊,下半輩子就完了!”

她看了一眼謝北川,罵道:“畜生!”

謝北川也不多解釋:“你蓋好被子,好好休息。”

等謝北川走了,徐媽端著紅糖水給她喝:“快喝了這個,我還在裡面打了個雞蛋,加了點胡椒,喝了會舒服一些。”

尹寒月小口喝著,感覺身上也暖洋洋的了,小腹也舒服多了。

“徐媽,這哪裡有賣衛生帶的啊?”

徐媽:“啥?衛生帶?”

看徐媽一臉茫然,她解釋道:“就是月事來的時候,女人用的那種衛生帶,綁在身上。”

徐媽搖頭:“我都是用的草木灰,還挺好用的,用布條子縫好。。。。。”

尹寒月還是想用衛生帶,等結束了就去市裡買點衛生巾,這樣比較方便。

喝完了紅糖水,徐媽去做飯了,尹寒月起身,自己先用針縫了一個簡易的衛生帶,自己縫紉手法不行,看起來有點醜,只能應應急了。

在床上躺了會兒,感覺舒緩多了,尹寒月起身換了件衣服,然後囑咐徐媽燒點熱水。

徐媽勸道:“今天就別洗澡了,吹著風了可不好。”

“沒事,我才是這個身體的主人!”尹寒月實在忍受不了血腥味,她今天必須洗的乾乾淨淨的再躺床上,站著擦擦也好。

徐媽拗不過她,去燒了一大鍋水。

謝北川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著徐媽忙忙碌碌的燒了一大鍋的水,又聽到尹寒月洗澡時“嘩啦啦”的水聲,顯得心神不寧。

他重新想了一下,這個女人,是自己的老婆,這個想法冒出來的一瞬間,謝北川覺得有些燥熱。

他起身去書架上拿書,還是那本《藥品管理大全》,書剛拿到手上,他又放了回去,拿了另一本從沒翻過的書--《婦科學》,這些書都是衛生局給每個人配發的。

作為衛生局的人,他一直惡補各種醫學知識,唯獨沒有看過這本書。

他鬼使神差的翻開這本書。。。。。。

翌日清晨,尹寒月早上給自己補了個鮮豔的唇膏,描了描眉毛,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徐媽做好了雜糧粥,尹寒月自然的拿了一個鹹鴨蛋,敲了敲蛋殼。

謝北川放下手中的筷子,薄唇輕啟:“你現在不能吃這麼鹹的。”

尹寒月才不信邪,她咬了一口鹹鴨蛋:“為什麼啊?”

“因為鹹魚,鹹肉,鹹鴨蛋等鹽分高,都是高鈉食物,會加重。。。。。咳,期間的水鈉瀦留,容易水腫。”

尹寒月聽見的是:“巴拉巴拉。。。。。容易水腫!”

聽到容易水腫,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還好,還沒水腫,便放下了手中的鹹鴨蛋。

喝了口粥,緩了緩,尹寒月問道:“你晚上什麼時候回來?”

謝北川想起書上寫的,這個期間的女性特別會對伴侶產生依賴感,而伴侶的陪伴也會讓她們有安全感。

尹寒月這是對自己有依賴感了?

謝北川眸子清冷,按照他的計劃,不該和這個女人有太多的牽扯,現在已經夠讓理不清了。

“什麼事?”謝北川問道,如果尹寒月要是開口讓自己陪同,那他可能無法辦到。。。。。。

“當然是去給胡嬸一個下馬威啊,讓她不要再四處造謠了!咱倆昨天不是說好了嗎?”

謝北川心裡似乎劃過一絲漣漪,有點失落是怎麼回事?

“還有件事。”尹寒月又說道。

謝北川勾唇:“果然。”

只聽尹寒月說道:“如果可以的話,我還想揍李二牛的媳婦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