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尹寒月頭疼欲裂的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居然還躺在謝北川辦公室的地上,而且還是躺了一晚上。

“媽的,老陰比,一點都不懂得憐香惜玉。”尹寒月從地上爬起來,轉了轉脖子。

這時辦公室的門開了,是謝北川過來上班了。

“你怎麼在這啊?”謝北川一本正經的問道。

周圍的幾個同事聞聲探頭過來吃瓜。

謝北川料定尹寒月會大吵大鬧,到時候也沒人信她的鬼話了。

尹寒月心裡已經罵了他祖宗十八代了,表面上還得裝:“我來看看你的工作環境,有沒有小妖精勾引你。”

這時夏茵茵拿著早餐走進來,看到尹寒月愣住了。

“這是我太太。”謝北川毫無波瀾的介紹道。

夏茵茵很快調整過來,不過是一個沒文化的潑婦而已,她不放在眼裡。

“原來是嫂子啊,怎麼坐在地上,快起來。”

尹寒月看到面前的這個女人,細細打量了一下,長得清秀可人,如果沒猜錯的話,應該是謝北川在單位的紅顏知己--夏茵茵。

夏茵茵也打量了一下尹寒月,見她杏眼桃腮,面板白皙,眉目如畫,是個難得的美人。

夏茵茵沒想到這個潑婦居然是個大美人,她心裡密密麻麻的萌生了許多妒忌。

周圍幾個同事都圍了過來,

尹寒月抬頭看到違禁藥品擺放的玻璃櫃裡,違禁藥品都齊全,便道:“我來看看北川,既然沒什麼事,我就回去了。”

這就?

走了?

吃瓜群眾一臉茫然,不應該啊。

尹寒月不想像原主一樣惹麻煩,對這個紅顏知己還是敬而遠之的。

看著尹寒月直接離開,謝北川露出一絲探索的目光。

尹寒月走出了衛生局,想著原主是個無業遊民,自己可不是啊,得找點活幹幹啊,不然以後離婚了,吃屎都趕不上熱的。

肚子餓的咕咕叫,原主拿著謝北川的錢揮金如土,現在尹寒月可不想花他一分錢。

“同志,理髮廳在哪裡?”尹寒月拉住一個人問道。

“在人民路的路口,利民食堂對面。”

尹寒月照著路走了過去,很快看到了一個“惠民理髮廳”。

尹寒月走了進去,裡面的女老闆在忙,幾個學徒在掃地。

“老闆,收頭髮嗎?”

女老闆抬頭,生氣道:“誰是老闆?你是哪來的資本家小姐?這些都是國有財產,我們可是領工資的工人!”

“咳咳,不好意思,同志,我口誤了,你們這裡收頭髮嗎?”

那女人傲慢的說:“不收不收,出去。”

尹寒月沒想到居然被掃地出門了。

一個學徒跟著她說:“同志,你想賣頭髮,可以去街頭找剃頭匠,他們收的。”

尹寒月跟著他的指示,找到了街邊的剃頭匠。

剃頭匠偷偷摸摸的,因為現在雖然政策好了,他還是怕被人舉報是投機倒把。

最後經過討價還價,兩塊五毛錢賣了自己的頭髮,剃頭匠還給了她幾張糧票。

剪了一個利落的短髮,看起來像個學生妹。

改頭換面一下也不錯。

尹寒月拿著錢,在路邊的供銷社買了一些日用品。

又去了“利民食堂”吃完了一碗白粥,感覺還沒飽,又點了一碗,加了兩個素包子,一個雞蛋。

旁邊的幾個婦女對她指指點點:“一個女孩子家飯量這麼大,誰敢娶回家啊?我平時都捨不得吃,都讓給我家那位吃,還有給孩子吃,我們女人吃這些浪費了。”

尹寒月看了她們面黃肌瘦的臉:“誰規定女人就得受罪的?我tm吃吃吃。”

吃飽喝足,尹寒月琢磨該怎麼賺錢呢?

80年代,已經允許做個體戶從事餐飲、小商品等經營活動。

這年頭,原主沒文化,那隻能靠雙手致富了,尹寒月會做麻辣燙,滷牛肉這些小吃,還會一些裁縫活。

不過這些都需要本金啊,看來晚上得找謝北川商量商量,讓他投點錢,大不了以後還給他。

晚上,謝北川接待了一天巡查的人,精疲力盡的回到了家。

家裡居然亮著燈。

謝北川習慣了家裡冷鍋冷灶的,開啟門,居然看到院子裡支了一個桌子,上面是一盆薺菜雞蛋餡水餃。

估計是徐媽做的。

謝北川不知道的是,雞蛋是尹寒月買的,薺菜是尹寒月自己出去挖的。

“你回來了,徐媽回老家一趟,將就吃吧。”尹寒月擦了擦手上的麵粉。

謝北川見她居然剪了短髮,臉上的濃妝都洗掉了,看起來倒是別有一番風韻。

謝北川見以前亂七八糟的院子,變得非常整潔,院子角落裡還多了一個不明物體。

要不是有兩隻母雞在旁邊,謝北川差點沒認出來這是新搭建的雞窩。

餐桌上還放了一束花,讓人心情愉悅。

不過謝北川並沒有多人少觸動,狗改不了吃屎,尹寒月這個人,他早就已經死心了。

不論怎樣,他都要和這個噁心的女人離婚,他決定的事,從來就沒有改變過。

“吃飯吧。”尹寒月把筷子遞給他。

謝北川:“謝謝。”

兩人這麼相敬如賓嗎?

尹寒月知道謝北川有潔癖,還極其討厭原主,於是把餃子分成兩個盤子,自己保證不會碰他的餃子一下。

謝北川心不在焉的夾了一個餃子,沒想到唇齒留香,味道居然出奇的鮮美。

一時間,院子裡都是餃子的香味。

謝北川吃完了餃子,竟然還想再吃。

尹寒月見他光碟了,問道:“吃飽了嗎?”

“飽了。”謝北川放下碗筷。

尹寒月眼神躲躲閃閃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謝北川心裡冷哼:【果然有事。】

尹寒月一張嘴,必定是離譜的事,謝北川不耐煩的皺了皺眉頭。

“那個,謝。。。。同志,能不能借你點錢?”

謝北川道:“多少?”

尹寒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需要多少,她打算開個街邊的豆腐攤子。

“我想出去做點小生意,貼補家用,需要一些本金。你放心好了,可以打欠條的。”

欠條?

尹寒月大字不識一個,也會認這個?

謝北川警惕的問道:“什麼生意?”

“就是賣點。”

“什麼?!”

“就是買點黃豆,做成豆腐,賣給別人吃。”

簡直異想天開。

現在政策好了很多,在之前70年代,做小生意那都是“投機倒把”的罪。

“個體戶現在都是被人瞧不起的,你確定要幹?”

原主可是一直傲氣的很,覺得自己是城裡的姑娘,看不起這些遊商走販。

“職業哪分什麼高低貴賤?”尹寒月義正辭嚴的說。

謝北川審視的看了看她,這個女人,變得陌生起來。

“打個借條吧。”尹寒月道。

她拿出來紙和筆,都是新買的。

尹寒月剛準備寫字,手就停頓了一下,她忘了,原主不識字啊。

她抬頭,看到了謝北川審視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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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嗶嗶兩句:

本文略有架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