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長老,你們覺得雲策的謀劃如何?”

聽完雲策的彙報,萬卷書院院長張百忍向書院內院的七位長老問道。

“我覺得可以一試!”

七長老唐舒晚是內院長老中唯一一位女先生,酷愛兵家韜略。

“嗯,早晚都要打,此法確實值得一試。”

“若各方順利,此舉確有不少勝算。”

“我也覺得可行。”

“贊同!”

“我沒問題,你們安排就是。”

五長老高嵩是個大漢,外貌上完全跟書院不沾邊。

“我那兒還有不少丹藥,可以助一臂之力。”

六長老許塵專心藥理,如今不到甲子便已是荒域不可多得的藥道大師。

“大長老,你覺得呢?”

“我建議還是在這兒積蓄百年後再與之決戰。”

“師父?”

雲策是大長老羅森的愛徒,聽到自己師父反對自己,自是難以接受。

“為何?”

“全域性非我書院能控,一處露餡就會被縹緲宮將計就計落入陷阱!”

“我也有此擔憂,雲策,你可有應對之法?”

“沒有,也不需要!”

“哦?說說看?”

“除了讓李婉兒偷入京城伺機控制大陣外,其餘皆為陽謀。”

“陽謀?”

那散修殺仇少天的仇,縹緲宮不得不派人去報;長孫雲策攻打京城,縹緲宮不得不派人去守。我們只要在這兩股勢力成功與縹緲宮交上手後再出手,自是勝券在握。”

“言之有理,但如此坐收漁利似乎有些小人行徑。”

“院長!書院存亡是大呀!”

雲策撲通跪地,言辭懇切。

“慢,院長,下決斷前,我還有一事要問他。雲策,你究竟是如何從縹緲宮手裡逃出來的。”

“師、師父,你這是——懷疑我?”

“此事關係書院百年大計,我必須弄清所有疑點!”

“是唐皇!是唐皇救的我。”

“胡說八道!他一凡夫傀儡,如何救你?”

“只有他才能取出傳國玉璽裡的八百年氣運!他用自己的命做要挾讓縹緲宮的人放了我。”

“你與他不過數面之緣,他為何要賭上一國國運救你?”

“修士折磨人的手段如何我們心裡都清楚,唐皇也是生不如死熬不下去了才選擇答應他們,這才藉此提了放我的要求。大唐皇帝仁義,還請院長、諸位長老伸以援手!”

雲策直接叩首拜了下去。

“大長老,可還有疑問?”

“請院長——討伐縹緲宮!”

“好!傳令全書院,隨時做好動身準備!”

“是!”

“院長,我還有個疑問?”

“雲策,你有何疑問?”

“東域靈氣如此濃郁,為何書院搬來之時,留那麼多弟子苦守?”

“唉,就知道有人會不服氣,認為書院拋棄了你們,其實書院也有自己的難處啊。此處是借來的,既然是借,自然得還!”

“但這百年期間,完全可以將所有同門一起揭開提升呀!”

“你且聽我說完。既然是借,除了要還,還有利息。”

“利息?”

“書院留在這裡一日,書院甲子內築基的天驕,會被觀自在書院的人接走做質子,同時淪為他們天驕的——書童,永不得自由之身。”

“永不得自由!”

“嗯!所以書院將甲子內有希望或是你這樣已經築基了的修士都留在了荒域。”

“原來如此,是雲策誤會院長了。”

“無妨,事總有說清楚的時候,只要我們早日攻回荒域,便不用如此寄人籬下!”

荒域京城,一張皇榜張貼了出來。

“誒誒,老兄,那邊貼的什麼呀,怎麼那麼多人擠在那裡。”

“你個小叫花,不會自己去看呀!再說人皇榜關你什麼事?”

“我不識字,你就說說唄、說說唄。”

“大致意思就是聖上病了,太醫院束手無策,如今在民間徵尋良醫,若能將聖山治好,高官厚祿,享之不盡!”

“哦哦,謝謝啊、謝謝啊。”

“哎你謝什麼謝,你個字都不識的小叫花,去碰運氣也沒你的份兒呀!進宮前都要考核的,《傷寒雜病論》會背嗎?藥方你寫的出來嗎?”

“哦哦,那看來這潑天富貴確與我無緣了”

那小叫花鑽錘頭嘆氣離開,轉頭扎進一深巷內,隨後翻牆進了一小雜院,院中一老頭和小娘子早已等候多時。

“師父,婉兒姐,進宮——有辦法了!”

林承宇一行快馬加鞭急行五天後,終於在這日傍晚趕到了滄州!

“駕!駕!莫關城門!莫關城門!”

“我們是鎮南軍,把門開啟!”

“我是林承宇!請等一下!”

一隊快馬塵土飛揚的向正在關閉的城門趕去。聽到來人的名號,執勤計程車卒果真暫緩了閉城。

“多謝!我們有要事找郭將軍,就不下馬客套了!”

眾人如風掠過,守城計程車卒高興之餘,也面露難色和擔憂。

“那奔雲十八十八騎怕是為鎮南軍斥候的事回來的吧。”

“郭將軍也真的是沒有辦法啊!他們會理解的吧?”

“刺史府還被那幫雜碎監視著,林仙師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要相信林仙師和鎮南軍的本事,把縹緲宮徹底解決後,我們就不用受著被修士指手畫腳的鳥氣了!”

夜幕剛開始降臨,滄州的各處街道上已是門可羅雀,急促的馬蹄聲不一會兒便從城門傳到了刺史府衙。

“郭將軍可在?”

“林仙師?郭將軍在裡面,請!”

眾人翻身下馬魚貫而入,胡奎等人臉上還帶有不小的怒氣。

“林仙師!你們!你們怎麼回來?”

“怎麼,郭將軍不歡迎?”

“我看他就是怕我們興師問罪!”

“哎!我這也是為了這一城百姓的安危呀!”

“放你孃的狗臭屁,你萬餘滄州軍,縹緲宮才幾個人?”

“胡大哥,先聽郭將軍把話說完。”

“鎮南軍走後,滄州重建工作剛有些進展,百姓剛想著能安定一點,卻不料詭異的暗殺層出不窮,而死的都是說了縹緲宮壞話的人!”

“你就不知道把他們抓起來?”

胡奎依舊沒什麼好氣。

“起先我想的也是把那些雜碎揪出來,可他們根本不像修士光明正大的殺人,全藏在暗中,防不勝防,調查毫無進展,滄州人人自危啊!你們進城這一路,不覺得街上靜的出奇嗎?”

“確實有些奇怪,太陽剛落坡,餘暉尚在,應該挺熱鬧才對。”

“怕了呀,百姓們怕在街上一不小心說錯話,就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啊!這段時間,不止鎮南軍斥候被殺,城中百姓,死了也不下幾百!縹緲宮三個字,百姓們是聞之色變呀!”

“啊!他奶奶的!我要他們不得好死!”

“我知道我對不住那些斥候兄弟,但他們一進城來找我便並盯上,我若派兵相護,不僅我一家老小不保,滄州百姓也跟著遭殃啊!而且你們現在,也定是被盯上了呀!”

“郭將軍不必擔心,其實我早被盯上了,只是他們沒得逞,現在我們就做那個餌,只有把他們引出來一網打盡,才能徹底免除後患!”

面相粗曠心思細膩的馮大彪問道:

“嗯,但他們跟了這麼久都不敢動手,要怎麼引他們出手呢?”

“等!別忘了我幹了什麼,來此的另一個目的又是啥?他們覺得實力夠了時,自會出手!這段時間煩請諸位幫忙巡邏,減少心向大唐者被害。”

燕赤雲道:

“守境安民,本就是我們十八騎職責所在!”

奔雲十八騎之前一戰損失近半,但又從鎮南軍中挑選了馮大彪、胡奎這種邁入一道真氣的武者入營,專注磨練與修士的對戰。

林承宇又道:

“為避免給郭將軍和滄州百姓帶來無妄之災,我們今夜,還是——吵一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