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景行見龍元帝心意已決便只好退下。

趙子翔望著座上的龍元帝,老傢伙,如意算盤打的很響啊,不知羞。

“好了,天也不早了,各位都散了吧。”龍元帝望一眼顧淺檸,起身準備離開。

“皇上,既然事情已經說開了,那蒼梧使團明天就回去了,太子的事還要回去問問二哥才好。”趙子翔起身向龍元帝表明了自己要離開的意思。

“這樣也好,這事早解決早放心,如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四皇子可儘管開口。”

“謝皇上,那我等下去休息了。”趙子翔說完帶著一眾人離開了御花園,臨走前他望一眼那紅著雙眼的人,最終什麼也沒說離開了。

顧淺檸,此次一別,不知何時再相見,你多保重。

各大臣看趙子翔離開了也帶著家屬紛紛離開。

沈寒靈想和白景安商量下婚禮的事,奈何白景安從頭到尾都在低頭喝茶,她只好轉身離開。

人去樓空,轉眼間,一殿的人走的只剩下了顧淺檸林念等四人。

“我該回去了,哥哥還在殿外等我。”林念起身。

走了兩步,她停下,思緒再三還是開口:“皇長子,有些東西一旦失去就永遠也回不來了,望三思。”

“林姐姐,你在說什麼啊?”白景悅看著林念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走,送我出去。”林念拉起白景悅出了泰安殿。

白景安望著顧淺檸,良久才吐出兩個字。“淺檸...”“皇長子馬上要大婚了,諸多瑣事要忙,我不打擾了。”顧淺檸打斷白景安,起身出了泰安殿。

白景安望著遠去的身影,眼神落寞。

顧淺檸一夜無眠。

這次,自己真的是該離開了。看他大婚,她做不到。再留在這裡也不合適,既然如此,離開是最好的選擇吧?

第二日。

她坐在院子裡等著白景安回來。

京城外,趙子翔望著人群,眼裡劃過失落,她沒來。

“各位,在下告辭了。”他向眾人一抱拳,跨馬揚長而去。

再見了,我心愛的女孩。

白景安一進宮門就看到顧淺檸坐在石凳上發呆,他走近她身邊站定。顧淺檸感覺光線被人擋住,抬起頭,望見的就是白景安平靜的臉。

“我要走了,你送我出宮吧。”不是問句,是肯定句。

“淺檸...”

“你別再挽留了,我已經決定了。”

“你現在出宮不安全,等……”

“你是擔心我的安危才不放我離開的嗎?”

白景安愣住,他望見顧淺檸眼裡的冰冷,良久,開口:“我讓晨夕送你出去。”

“嗯。”顧淺檸起身走進屋裡,拿起收拾好的包袱,出了裡間。

“晨夕,送她出宮。”

兩人往未離宮外走去。白景安站在屋裡,靜靜望著顧淺檸。此次一別將有一段時間不見,這裡的環境令人窒息,出去散散心也好。

他已經派大批暗衛暗中保護她了,現在離開也好,過不了多久,自己就要啟動計劃了,她在身邊太危險。等自己解決了所有事就接她回來。那時,自己再也不會讓她離開。

“聖旨到~!”隨著一聲尖細的高呼,張公公舉著一明晃晃的聖旨進了未離宮。

顧淺檸剛走到院子中央,聽到這聲高呼不得不停下了腳步,白景安聽到聲音也出了屋子。

“張公公這是怎麼回事?”白景安不解的問,有什麼事還需要頒道聖旨下來?

“皇長子,顧姑娘接旨~”張公公開啟聖旨望一眼面前的兩人,雙眼充滿無奈。

白景安一聽讓顧淺檸接旨,心裡不禁咯噔一下。

龍元帝!

“皇長子,快接旨啊!”張公公看白景安呆愣著不動忙提醒道。宮裡魚目混雜,若叫人看到白景安不接旨,那就會背上抗旨不遵的罪名。

“兒臣接旨。”白景安緩緩跪下。這本是他計劃中的一環,但事到臨頭,他後悔了。

“民女接旨。”顧淺檸也緩緩跪下,臉色早已蒼白如紙,她已經猜到聖旨要說些什麼了。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皇長子將於十四日後與定西將軍沈寒靈完婚,特賜東街府邸一座,奴婢三十名,家丁五十名,上等布匹一百五十卷,美玉五十塊,夜明珠一百顆,珍珠項鍊五十串,玉簪子二十支,上等胭脂十五盒,白銀五十萬兩,黃金十萬兩。欽此~”

“謝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白景安接過聖旨站了起來。

他看著依然跪著的顧淺檸,神情凝重。

張公公又開啟另一道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顧淺檸天資聰穎,顯我國威,故賜珍珠項鍊十五串,美玉十五塊,黃金五千兩,另,另...”。

白景安冷了臉。

“另封顧淺檸為寧妃,賜臨福宮,即刻搬離未離宮。欽此...”張公公沉聲讀完聖旨,將聖旨遞給顧淺檸。

“民女,接旨。”顧淺檸接過張公公手中的聖旨,退至一邊。

呵呵,這就是命嗎?

“淺檸...”

“皇長子自重。”顧淺檸躲開白景安伸過來的手。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這不就是你費盡心思一手策劃的嗎?

“淺檸,我……”

“皇長子,你的目的達到了,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她又想起皇后那句話。

呵,你以為白景安留那女子在宮裡是因為在意她?那你就錯了,她不過是一顆美人棋罷了,在適當的時候,白景安會將她推給有用之人。

白景安望著這樣的顧淺檸,心痛到無以復。

她這次是真的恨自己了吧?她再也不會相信自己了,她永遠也不會原諒自己了。

自己最初不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嗎?可為什麼……

“皇長子若沒有吩咐,那本宮就回臨福宮了。”顧淺檸捏緊包袱往外走。

“等等。”白景安擋在顧淺檸面前,然後對晨夕說道:“晨夕,請張公公喝茶。”

張公公識趣的下去了。

“淺檸,你聽我說,我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再等一段時間,我一定放你出宮,你相信我。”

“皇長子若沒有什麼吩咐,那我走了。”顧淺檸說著往外走去。

從聖旨降臨的那一刻,她徹底心死。

“等一下。”

“待父皇去你那裡時,把這個下到他的茶裡,每次下十分之一。”白景安掏出一個小包舉到顧淺檸面前。

每次。

呵呵。

“好。”顧淺檸接過他手裡的東西,眼裡那最後一絲希望也隨之破滅。

走出未離宮,張公公在宮門口等她。

“張公公,帶我去臨福宮吧,我的東西都收拾好了。

“奴才遵旨。”

白景安望著那決然的背影,直到她出了未離宮,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他才緩緩癱倒在地。

“公子!傳太醫!”晨夕大呼一聲急忙扶住白景安。

公子上次受傷頗重,雖然使用手段醫好了外傷,但內傷嚴重,又為了不留下傷痕引起蒼梧的懷疑,吞服了有損生命力的藥,導致內傷遲遲未痊癒。

如今鬱氣鬱結於心,終究還是病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