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李陽的存在是個禍患

新班級的班會也還是新瓶裝舊酒，無非就是那麼點事，概括兩個字：高考。

彷彿度過高考就算是功德圓滿，從沒人說過山的那頭還是山，高考只是第一關。

有些悲觀，但確實現實。

然而仍舊有無數渴望都源自高考的逆天改命，因為這的確是普通人家能接觸到的最便捷的一條路。

可猝死前的顧只只把自己走到了沒得選的封閉圈裡。

作為沒課就癱在床上的極普通女大，顧只只自願放棄一切跟自律有關的活動，每天捧著手機笑得像個二傻子，刷到什麼類似“堅持每天五點起床的人生”這樣的字眼必須點不感興趣。

猝死前的走馬燈乏味短暫，顧只只那時才懂得後悔。

穿到書裡的顧只只有了得償所願的機會。

她的神遊在老師收暑假作業時被打斷，坐在她邊上的齊姿鎮定自若問她是不是也沒寫。

顧只只揚唇，眉毛恨不得挑到天上，將書包裡的試卷啪地一聲拍在桌上。

“不是吧不是吧，才一百五十張卷子你們都沒寫嗎？”

齊姿回以同樣的陰陽怪氣：“不敢想暑假的你受到了怎樣非人的對待，在我滿世界飛看展shopping的時候你埋頭寫卷子，在我躺在海灘上曬日光浴的時候你還在寫卷子，而當我……”

顧只只一個打住手勢停住了齊姿喋喋不休的排比，她端起無上高人的姿態睥睨哀聲載道的教室:“我懂，羨慕嫉妒恨。畢竟凡人是理解不了暢遊在知識的海洋裡……”

“你暑假是去寺廟修仙了嗎？怎麼渾身透著一股故作玄虛的味道。”齊姿回以同樣的無情打斷。

齊姿不解，齊姿大為震驚。

顧只只想起自己從早寫到晚，眼睛都發紅，腦子已經木了，手還在劃拉的日子，幾乎被自己感動到落淚：“你不懂，你不在乎。你不知道x寫到最後都會扭曲，你也不知道李華這次的信只用寫五篇，你更不知道一句‘江州司馬青衫溼’出現過多少次……你不關心他們，就像你不關心不等式的附加題才是最爽的一樣，你同樣不關心我對作文的熱愛是怎麼被一點點蠶食。”

“你的精神狀態看起來更像‘一支筆一個晚上一個奇蹟’。”

說著，齊姿抱著板凳往邊上挪，彷彿顧只只是個精神病：“你顛了，我確信。”

與此同時的微信——

一佳人：顧只只我要曝光你的所作所為！你居然真的去跟教導主任說了？

芝芝桃桃：我沒有我不是，你別冤枉我。

芝芝桃桃:放輕鬆，至少曾老師的卷子不用交了，我們老師都沒收那個。

一佳人：！！！曾老師是我們班主任！也要收！！！

芝芝桃桃：點蠟燭jpg.

一佳人：等等，林顏也沒交！我爽了！我不慌了！

芝芝桃桃：醒醒，那可是林顏，她可能只是沒帶，但你一定是沒寫

一佳人：我恨你

都說了，社會險惡，笑容不會消失只會轉移。

顧只只爽了。

感謝教導主任，感謝曾老師，感謝150張卷子的美好人生！

－－

交完卷子，顧只只一身輕。

跑下樓梯的時候發現這樓道正對著11班 前門和12班後門處。

她邁下最後一階臺階，正碰上笑得欠揍的李陽從12班前門出去。

李陽看見她笑意加深不少，衝她挑眉。

中午剛警告過他，下午又找上來。

什麼牌子的牛皮膏藥？

顧只只橫他一眼，自以為冷意畢露厭惡盡顯。

落在普信男眼裡卻是眼波流轉，萬種風情。

李陽明顯愣住了，隨即意味不明地盯著她背影看了幾分鐘。

這小妞真帶勁。

讓出去可惜了啊。

不過是個顧家，又不是傅莫兩家。

李陽的笑意裡惡意畢露。

顧只只噁心透了，比之前任何一次看見李陽更甚，下流的、黏膩的目光粘在她背上，片刻後才移開。

男人的噁心是沒有上限的。

當她看到林顏難得焦躁站在教室中央的模樣，更是恨不得把李陽的眼珠子摳出來扔癩蛤蟆堆裡，讓他待在應該的位置。

“他還沒消停？不是都找好幾任女朋友了嗎？怎麼……”

顧只只話還沒說完被林顏制止，眼神示意她回去再說。

李陽騷擾林顏是全校皆知的事，甚至教導主任都下場制止過幾次，怎麼變成了不能說的事。

她不理解，但還是照做。

“我前幾天碰到過他跟一個女孩兒在一塊，聽到女生說打胎跟他要錢，看上去……像是被強迫的。”林顏謹慎開口，一句話說得緩慢。

“畜生。”

太突破下限了！

顧只只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冠上 “同學”標籤的人，不論本身多厭惡對方，總還是相信彼此最多是道德低下而不是人性之惡。

可以說，李陽重新整理了顧只只的認知。

看他的熟練，想來已經不止一次幹過這種事了。

如果只是劈腿，一句渣男也就算了。

但涉及強迫、懷孕這些字眼，罵他人渣都顯得單薄。

顧只只渾身汗毛直立，某些中二情緒燃起來，想讓他付出代價，也想讓他徹底遠離林顏。

“冷知識:李陽留過級，也就是說，他大機率已經成年了。構成犯罪的基礎上，他完全可以自己承擔刑事責任。”

林顏看向顧只只，明白她想讓李陽付出代價。

但她想想還是搖頭，顧只只不解，李陽如今只是騷擾，下一步真不一定會對林顏做出什麼，更何況李家背靠季家，不送他進去保不齊還要報復林顏，哪怕他礙於傅莫兩家不敢輕易動手，但總有個疏忽的時候，萬一……顧只只不敢想。

“他這個月才成年，”林顏蹙眉，面色凝重:“剛剛過來就是邀請我去他成人禮的。以及最大的問題是……你在幹嘛？”

只見顧只只掏出手機搜尋：強姦罪怎麼判。

“強姦罪只要年滿14週歲就能判！三年到十年不等！”顧只只暗自吐槽自己是法盲。

“最重要的是，我們沒有證據。”林顏解釋:“雖然強姦罪不屬於不告不理的案件範疇，但要求報案人要對案件時間地點人物都有證據指控。”

顧只只頭一次遇到這種事，哪怕閱文千萬遍，自己碰上啥也不會：“……”

喂，系統在嗎？

我需要金手指，咔咔亂殺直接送反派進局子那種。

系統依舊很沒氣性：“建議你找男主，言情文找男主是唯一正確選項，你們倆尋思能尋思出個啥？”

“你作為系統真的很沒用。”

“這是本甜文！甜！文！你看你一天天都在幹嘛？每次文章末尾我才能出來晃悠一下！”

“沒用你就退下吧，別煩我。”

“bcyhwcgweb”系統又開始亂碼輸出。

如果知道顧只只這麼難操控，他說什麼都不會繫結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