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道跟天夏打架之時,萬揚並沒有親見。

他還沒搬到基地的宿舍住。

但他第二天一早到訓練中心時,聽到這個訊息,還是有些震驚。

本來昨天兩人的口角,還以為只是口角,大家後來都埋頭訓練。

誰成想,才出訓練室幾個小時,就升級成了動手。

“怎麼回事?”

萬揚看到追索,自然想了解多一些真相。

追索是親眼目睹兩人衝突全過程之人,嘆了口氣,說:“還不是因為,兄弟情,抵不過女兒關……”

原來,六道跟天夏出自同一批王者青訓營,兩人還在青訓之時,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兩人還來自同一座城市,是老鄉又是同營,關係更是沒得說。

後來,兩人雙雙簽約到了戰歌俱樂部,憑藉各自穩定的發揮,站穩了首發位置,並在上賽季打成K甲亞軍。

只是在這期間,天夏的一個女性朋友闖進兩人的圈子裡,讓兩人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質變。

天夏這個朋友憐雪,是王者遊戲的愛好者,在一次局內遊戲中與天夏認識並加了好友。

後來憐雪便常常找天夏帶她上分,天夏也會拉著六道一起三排。

憐雪被帶到榮耀王者後,請天夏與六道吃飯。

這是三人第一次奔現,憐雪果然人如其名,嬌小甜美,氣質冷中帶著可愛,讓兩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都悄然心動。

憐雪自此卻在兩人之間遊走,不明確、不拒絕,都讓兩人單方面以為,對方是自己的特別。

站在追索的角度,這是這女孩子段位高,吊著兩人,讓他們圍著自己轉。

而在天夏與六道的角度,兩人都以為,憐雪將自己視為唯一。

兩人起衝突,只是遲早之事。

具體怎麼起的衝突,由頭是什麼,追索也不是很清楚,但經過白天的爭吵,晚上兩人都陰沉著臉。

只是因為六道去刷牙擋了天夏的道,兩人就由口角升級至動手。

兩人在宿舍裡抱打成一團,天夏比六道強壯,自是佔了上風。

但六道也沒讓天夏好過,還手的幾拳都打在要害部位,天夏的雙眼都成國寶了。

聽完追索大致的講述,萬揚和陸千都沉默了。

萬揚搖著頭:還是太年輕了。

不過,這明顯給教練團隊出了難題。

在戰隊關鍵的時刻,內部起了矛盾和衝突,而且還是很激烈的那種。

若是能很快消除,那戰隊的比賽還有救。

但若是矛盾沒法消除,那很可能就會讓戰隊的成績一蹶不振。

現在正面臨衝擊KPL的關鍵之戰,任何的隱患,都可能會成為戰隊前進的絆腳石。

主教練塵光,正在緊急與教練團隊磋商。

“兩人怎麼處罰倒還在其次,還有兩三天就要去打臨時席位賽了,你們怎麼看?”

賽訓總監安迪說:“現在只有兩條路,要麼安撫好他們,繼續用他們;要麼就先把他們按在板凳上,把二隊的人提上來。”

安迪是個留著鬍子的大漢,可熟悉的人都知道,他雖然看似粗豪,其實心細如髮。

塵光問了一個很核心的問題。

“問題的關鍵在於,二隊的人能不能頂上來?”

這個問題,拋給了二隊教練畫緣。

畫緣明顯呆住了兩秒鐘,然後說:“我希望他們能頂住,但從現在的實力上來講,跟一隊還是有一點小差距,比如經驗上,和心態上。”

塵光說:“上次二隊打一隊,他們發揮得很好,信心上也應該有一定的增強。”

“但幾天之後就是極其關鍵的比賽,這對他們心理的考驗太大了,我覺得,不能這麼冒險。”

其他人也都同意。

最後教練組商定的結果,還是安撫好一隊隊員,先將KPL臨時席位賽打完再說。

天夏和六道,在被單獨叫進主教練室時,心裡都是忐忑的,都怕自己的一時衝動,會影響出場。

但教練組最後只是對他們進行罰款,還進行了相應的心理按摩。

兩人在教練組和隊員們的見證下,握手言和,並且表示此後都會以和為貴。

這一次的打架風波,似乎已經告一段落,現在全隊最重頭的戲碼,都放在三天之後的KPL臨時席位賽上。

一線隊隊員和教練組的全部成員,都只能住在訓練基地裡,進行著高強度的模擬訓練。

無論是外戰,還是內戰,大家的發揮也都正常。

特別是萬揚的加入,讓此前隊伍所打的單一射核,變成了野射雙核。

射核是很多隊伍都會有的策略中,只要拿到後期的大射,讓隊中的射手發育起來,那後期的勝利,也就是一波團的事情。

但射核的缺點也很明顯,要拖後期,前期射手帶不起什麼節奏。

而且單一打射核體系,容易被針對,只要出一兩個突臉的英雄,一整場啥都不幹,專門盯著射手來切,那就很容易被切崩。

而萬揚的加入,讓打野也成為戰隊關鍵的一核,能在前期帶起節奏來,後期也能威脅對方的後排,相對來說,對戰歌戰隊是一種保險。

但萬揚卻憂心忡忡,對KPL臨時席位賽的信心不是很足。

且不說上中兩人的矛盾,雖然迫於教練與戰隊的壓力,兩人握手言和,但也只是心和麵不和,這種感覺,在局內打團的時候有很明顯的感受。

如果兩人關係融洽,那很多配合和拆火,可以做得更好。

但現在的情況就是,各打各的。

萬揚跟射手風箏的情況也類似。

風箏從萬揚進來的第一天,就不服他。

萬揚被確定為核,並且是隊中的副指揮,和遊走位追索在局內共同承擔指揮的任務。

風箏才不管他說什麼,打自己認為覺得對的節奏。

當然時機合適之時,他也一定會跟進全隊的節奏。

但這一些細微的關鍵時機,在平時訓練賽不會凸顯出來,在大賽賽場上一定會成為破綻。

陸千說:“你要不要,跟他談一下?”

陸千經歷過的大賽更多,當然知道隊內和諧氛圍的穩定性。

萬揚試過了,但用處不大。

風箏只是斜乜著他,說:“你什麼意思?我又沒有不好好打。”

萬揚說:“我意思是,以和為貴,為了團隊。”

總之,兩人各說各的,不在一個頻道上。

陸千說:“臨時席位賽上,那還是我上吧。”